第 17 章 蓄意 谋杀
白意看见桌上的玫瑰花糕,她起身走过去拆开。
想到什么,她转头问宁声。
“喝牛奶吗?”
宁声一怔,随后弯眸看着她。
“好。”
白意用盘子将糕点装好,还有之前的桂花糕。
想着吃这个会不会太实了,她又拿出橙子洗好切好装盘。
她忙忙碌碌地来回好几趟,宁声倒是闲适地靠在沙发上看着。
白意最后坐回沙发上端着两杯牛奶,将另一杯牛奶递给宁声后就开始小口小口地喝。
宁声盯着看了半晌,嘴角勾出笑意,右手撑着脸。
“这么喜欢喝牛奶?跟个小孩一样。”连话里都带着笑意。
白意咽下口中的牛奶,转头看着他认真回答。
“不是这么喜欢,就是喜欢。”
末了补充一句,“我不是小孩,我是青少年。”
眼尾上扬,眼睛弯成一条弧,将嘴抿起,但还是没忍住,宁声握拳掩住嘴,闷闷地笑了。
肩膀抖动地幅度越来越大,他垂着头,双手放在膝上。
白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等宁声停下来,眼角都笑出了生理泪水,抬头对上面无表情的白意。
他连忙侧头忍住笑意。
白意咬咬嘴唇,没理他,拿起一瓣橙子塞进嘴里。
靠近阳台门的花架上两个盆栽的小绿苗又长高了几公分,刚刚喷了点水,上面鲜嫩的绿叶上残留几滴晶莹的水珠,几缕阳光透过,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关于白意的过去,除了白意自己最清楚,那剩下最清楚的应该是白若,赵庭庭还有李嵘。
小时候,白意就在白家养了1年,后来因为爷爷去世,又被白家接走待了一段时间。
而李嵘出国的时间和白意从白家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吻合。
那段待在白家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还是要赵庭庭来解答。
不,也还可能是李嵘。
一辆路虎直接在马路上转弯变道,并且不断加速。
宁声听见鸣笛声后转身,看着辆路虎直接迎面而来,并且距离在迅速减小。
他迅速撤身,黑色路虎擦着身体过去。
右手手背火辣辣,被擦破一大块,甚至开始往外渗血。
李嵘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宁声沉眸看着李嵘,他一步一步走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走到宁声身前,他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晃了晃。
“抽吗?”
宁声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抽出一根,然后用打火机点火。
李嵘看着他吸了一口,烟头火星因为空气气流燃的更旺,他冷冷笑了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宁声抬眸锋锐看向他,手指松开,烟被扔到地上,用脚捻灭,吐出烟雾后下一刻直接抡拳往李嵘脸上去。
眼镜飞到地上,镜片碎裂。
李嵘伸手摸到嘴角,指腹被粘上鲜血,他眼神浓黑一片。
宁声接着在他动手前挥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后等李嵘爬起挥拳过来时,抓住他的手臂把他翻倒。
“说说。”
宁声冷冷看着捂着胸口咳嗽的李嵘。
“你对白意做过什么?”
斯文的面具被撕开,李嵘低低笑出声,好像感受不到痛意一样。
“宁声是吧?”
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弄乱,脸上青一片,红一片,他抹掉额上流出的血。
“我对白意做了什么?”
李嵘眼里全是阴鸷,可面容平静,他勾起嘴角。
“她本来就是白家讨好我的玩意儿。”
“我怎么对她——”
他转了转眼珠子,好像被人问了一个毫无逻辑的问题一样。
“那不都是应该的吗?”
宁声握住的拳用力捏紧,他面色愈加冷淡,线条紧绷,呼吸加重。
忍了片刻,他拿出手机拨号110。
赵庭庭听到李嵘在警局时感到诧异,他被警方怀疑有蓄意谋杀的倾向。
而令她感到更诧异的是,李嵘的电话没有打到李家,反而打到她这里。
外面寒风凛凛,挂断电话后,她起身磨咖啡。
等待咖啡好的间隙,她打给李嵘的律师,吩咐好一切。
喝完一杯咖啡,她穿好大衣出门,司机和车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宁声被警察问完,靠在墙上,看着从另一门走进来的赵庭庭。
赵庭庭看见宁声时脚步一顿,然后走到他面前。
看着他毫发无损时挑了挑眉。
“你就是李嵘蓄意谋杀的对象?”
宁声甩了甩手,手背上的血已经凝固变得暗红了。
“李嵘对白意做过什么?”
他眸光沉沉浮浮,想了很多关于白意的,最后脑海里出现的是白意对自己笑的那一幕。
“白意虽然天自闭症,可有天赋、有美貌的人向来不缺人喜爱。”
赵庭庭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而白家带她进到所谓上层圈子里,光芒绽放的同时也会被觊觎和嫉妒。”
她想到自己之前对白意的所作所为,四个字,不忍直视,使绊子不至于,但是周围有眼色的人会替自己主动教训白意。
在白家的日子,白意很不好过。
“她同时和白若在老师面前表演小提琴,白若只能得到不错两字。”
“而她,却被夸赞天分极高。”
“这样一个人能让白家得到更多的荣誉,白家有意扶持,可白意却突然离开白家,也不再学习小提琴,直到她成为孤女再次住进白家。”
赵庭庭拨了拨手指甲,顺着回忆慢慢说。
“然后她的好姐姐白若积极地将白意介绍给我们这圈人,但你想白意的性格会有人喜欢吗?”
说着她笑着看了眼宁声。
“可李嵘对白意显露出了赤裸裸的喜爱,说是当妹妹。”
“啧啧。”她露出不屑的神情。
“她才几岁来着那时候,一年前,好像十五岁吧。”
本来所谓“妹妹”的说法倒是挺正常,但圈子里黑暗的东西多了去了,只要当周围一个人透露出暧昧的意味,且李嵘也没有做出任何反驳的举动,所有的一切好像突然就变得扭曲了。
宁声呼吸一沉,腮帮子咬紧,侧头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白家打算让白意出国,因为李嵘也要出国读书。”
“两人具体的纠缠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白意在李嵘生日当晚,用碎酒瓶子把他捅了。”
“大家发现的时候,白意已经将碎玻璃片对准自己的颈动脉了。”
赵庭庭可能永远忘不了那幕。
白意白净的脸上沾着几滴血,她乌黑的眸子说不清是没有任何情绪还是盛满了悲伤,手握着的尖锐碎玻璃片将颈部的皮肤压破。
手心早已被刺破,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然后滴落到地板。
她身上还穿着白家特意为她准备的白色裙子。
可早已被酒水,还有鲜血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