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秦灭,还是安亡?
居香楼占地广,是剑北城最好的酒楼。
座位也分三六九等。
而秦歌坐的这儿,是居香楼最金贵的位置,没有绝对地位连靠近都要思虑三分。
这就是为什么,说书人那边挤满了人,秦歌这里,周边还是空荡荡的原因。
所以,突然有人不由分说地坐了下来,秦歌自然不满。
“呵呵。”
对面身穿黑色锦袍的青年冷笑两声,一对断眉对在一起。
看也没看秦歌,便向身边护卫伸手,要来一袋灵石,扣在桌子上。
“可够?”
灵石为浅绿色,是这个世界主要的交易货币,其中坑坑洼洼还蕴含多种杂质,因此无法用来修炼。
秦歌看着台面上的灵石袋,有种好笑感觉,居然有人在剑北城的主人面前,谈钱!
你还真是……
找对人了!
秦歌拿起灵石袋,微笑着拱手便走。
本来出来,就是看一下事情发酵的怎么样,也没指望在外面多待,没想到还有主动送灵石上门的傻子,那就却之不恭了。
“不知道兄台,对这满口胡诌的神罚如何看?”
身后传来问话,秦歌行走的步子停下来,负手笑道。
“哈哈哈哈,满嘴荒唐言,你又没见过神,又怎知这神罚是假的呢?”
“看来兄台坚信不疑。”
身后声音似在揶揄,古怪中还带着嘲笑。
秦歌走回去坐下,抬眼看向那黑衣青年。
“你有不同看法?”
青年冷冷笑道:“莫不是剑北王府的小王爷,怕引起骚乱绉出来的‘神明’。”
秦歌眼睛一眯,随后咧开嘴干笑两声,“这位兄台的看法倒是有趣,敢问兄台姓名?”
“……秦灭。”黑衣青年似笑非笑,看着秦歌。
秦歌愣了愣,注意到黑衣青年的断眉,心中一思索,忽然捧腹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好名字,不过比起我的来说,秦兄这名字真有点上不得台面。”
“哦?敢问姓名?”
秦歌脸色一凛:“安亡!”
眼前黑衣青年,听到秦歌报出的名字,眉头明显跳动,一双眼睛如怨毒的眼镜蛇般,死死往前盯着,连真气,都不经意间漏了出来。
或许也正因为漏出真气。
他旁边的护卫冷剑出鞘,寒光射出!
“当!”
一抹黑影从居香楼窗户射进来,打掉护卫手中剑。
身材壮硕的护卫,立即缩回手,五官扭曲,且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黑衣青年面色一凛,余光瞥向窗外,随后冷着脸,“谁要你乱动的,向安兄道歉!”
那护卫忍着不适,往后退了两步,弯腰。
“安公子,多有得罪。”
秦歌笑了笑,“下人一定要好好教导,不然会给你闯出大祸的。当然不止下人,身边的朋友啊,亲人,兄弟姐妹啊!特别是妹妹,一定要教导,穿的太骚很容易遭遇不测的,是吧?”
黑衣青年沉默不语,忽然冷冷笑道:“对啊,正如昨夜死的那一百个人。你说,会不会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人,惹到了不该惹的,才沦落到这种结果?”
“秦兄坚持认为,他们的死不是神明做的?”秦歌问道。
“呵呵,安兄若让我改变观点,得先说清楚,神明为什么要杀一百人整呢?”黑衣青年歪头反问。
“神明的想法,岂是你我凡夫能琢磨透。”秦歌耸肩,但旋即又低声问道:“秦兄怎么知道死了一百人整,事情发生第一时间城官就控制了现场,剑北城的城官也没公告过人数吧?”
黑衣青年彻底沉了脸色。
秦歌见其没话说,继续向他问道:“好吧,就算秦兄有特别的情报。但是秦兄说这一百人是被屠杀,也得说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先吧?”
黑衣青年转头看向四周。
因为秦歌所在的位置缘故,周边的剑北城百姓,路过时都自觉远离,哪怕是凑近听一听二人谈话都不敢。
黑衣青年提高声音,“若是神明所为,必是一次解决!”
“但是如果今夜,剑北城再死两百人、明夜死三百人、后夜死四百人,是否就可以说明,这就是有针对性的屠杀呢?”
声音很大,将路过的百姓以及部分听书的客人吸引。
饶是说书人声音扩大三分,这些人依旧张着耳朵,将注意力放在了秦歌这边。
秦歌面无表情,趴在桌子上凑近,冷声道:“那杀人者以及他身后的人,就要做好脑袋搬家的准备了!”
“什么时候,是死一千人?死两千人还是多少?”青年冷笑。
“很快!”
黑衣青年起身,“那我倒要看看,杀人者的头颅,什么时候被剑北王割下来!但是可别太久啊!我怕剑北城没时间了!”
秦歌微微一叹,“剑北城的时间不劳操心。我劝一句,真是人为,还是不要再犯的好。对普通人出手,不是一位有素养的王侯之子该做的事!”
黑衣青年停下一顿,恍了半晌,才道:“那就要看剑北王的速度了!”
“是吗?”秦歌手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道:“秦兄,勿谓言之不预啊!”
“哼!”黑衣青年冷哼一声,离开居香楼。
只是一个小插曲,黑衣青年走后,百姓的注意力又回到说书人的身上。
林三从窗户跃进,“王爷,用不用老奴……”
“不用。”秦歌摇头,“远乡侯的二儿子,安九秋,他身边一定高手保护,在内城动手他们会以平民做挟。”
“他似乎是来,专门给我预告的。呵呵,传讯给穆易,让他去查一查踪迹。”
“是。”林三来无影去无踪又离开居香楼。
“呵呵,安九秋。”
秦歌笑了,没想到这位远乡侯二公子,居然为了装个逼自己冒出了头,真是……大聪明啊!
太聪明了!
这种人多点,大燕就是想赢也难啊!
今夜还有额外收获,秦歌也不着急走了,点一壶绿茶惬意放松。
茶香沁脾,入口微涩。
一口入喉后,一张白嫩美丽的脸颊在眼前晃悠。
“看什么看!”
秦歌一喝,那张脸的主人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姐!”
林朝阳拉起林夕月。
林夕月板着脸,怒气冲冲地盯住秦歌,恨恨地将桌上刚倒满的茶送进口中。
“一杯二十块灵石。”
“噗!”林夕月一口吐出茶水,将茶杯扣在桌子上。
“什么茶,怎么不去抢?”
秦歌抬起头,“我是在抢啊,怎么你抢我的茶水,不准我抢你的灵石吗?”
林夕月鼓着脸颊,越看秦歌越生气,“朝阳!”
林朝阳在旁边愣了愣。
“干嘛?”
“灵石!”
林夕月大叫。
林朝阳宝贝似地捂住腰间储物袋,“可姐,这……这是要去莫大师那儿锻剑的钱,父亲好不容易约到的,少一块人家都不给锻了。”
锻剑?!
秦歌看向林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