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黑暗之地
星空黑洞般的安静和深邃之地。
永恒的黑暗和静谧是这里的主调。
但这一刻，一抹堂皇的金辉在黑暗中闪过。
刹那间，静谧瞬间瓦解，无尽的黑暗荡起宛若水波般的涟漪。
伴随着恢弘层叠的回响。
那是一种宛如烈火烹油的声音，又如同一点火星落在积雪寒冰之上的融化声。
但只是数秒钟的时间，这连绵的回响便戛然而止。
黑暗深处，似有两轮红月升起。
给这无尽的黑暗染上一层绯红之色。
绯红之光收束，聚焦在金辉闪动的地方。
两轮红月缓缓变成了下弦月，绯红之光微微闪动。
“人……辉……”
微不可闻的呢喃刚一传出便被冥冥之中的力量抹去，如同禁忌被触发一般。
数秒之后，下弦月缓缓隐隐去，绯红之光也逐渐消失。
世界再度化作静谧的黑暗。
……
大岭山驻军申城办事处。
一众调查小组成员看着被枷锁禁锢的两道人影被带入临时关押室，都忍不住面露喜色。
没想到这么快任务就完成了。
这次任务涉及一位督察处长级别的鼹鼠，还有一名伪七级的海神教成员。
最关键的是，他们调查小组是完全的零伤亡，而且也没有造成重大的民众生命财产损失。
可以说属于十分难得的任务完成度。
余悠悠和林一兵，霍明成三人一同步入这间临时关押的地方。
就是一个简单的空房子，中间三道粗壮的石桩。
和固定在石桩上的铁链子。
林一兵和霍明成分别动手将两人捆绑固定在石桩上。
此刻门已经关上，林一兵取出一件如同灯罩一样的魔器屏蔽了室内的声音。
三人站在黄玥和黄凯身前，开始初轮的审讯。
有些问题必须要在申城搞清楚。
余悠悠先是看向泪痕未干的黄玥。
此刻头发披散，眼镜也已经丢失，面无血色，已经没有了一丝先前威严女督察的气相。
“黄玥，我是神都审判局遣申城调查小组负责人赵无极，依国家安全法对你进行初步审讯，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余悠悠翻手取出一张审判局专属的调查令，这是来申城前李天钧给他的。
有这张调查令，他们就有异地办案和临时审讯的权利。
黄玥微微抬首看着眼前的调查令，身为体制内的老法师，只是一眼便能确认调查令是真的。
这群人是审判法师，这一点既在她的预料之中，又在她的预料之外。
眼神微动，黄玥声音沙哑，疲惫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余悠悠收起调查令，点点头道：“你可以问，但是我只能回答保密之外的内容。”
黄玥神色一滞，但还是继续道：“你们究竟是如何发现或者说怀疑我的，还有……黄凯。”
这时，一旁的黄凯也抬起了头，浑浊的目光落在余悠悠身上，眼中有疑惑和不解。
他是秘密前来申城，便是神教内除了老师，也没人知道他的动向。
老师是不可能有问题的，所以究竟是哪点暴露了？
这是黄凯心中深深的疑问。
余悠悠微微摇首道：“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没法具体回答你，只能说你这位弟弟留下的痕迹太多了，也太冲动了，因果使然，才有了今天。 ”
黄玥和黄凯的眼睛同时瞪大，现出愕然。
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听出余悠悠口中的意思。
“原来不是我的原因……”黄玥随即露出惨笑，心中的那种愧疚感竟然有了莫名的减轻。
“你放屁！”黄凯则是顿时横眉怒道：“在申城之前，我从未在华国有过任何行动，而在申城作案，也只不过这几天的时间。”
“如果不是完全确认我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审判局接手案件，甚至派出你这等强者！”
奸杀五人虽然也算是大案，但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讲。
绝不可能会吸引审判法师前来处理。
林一兵嗤笑出声，“还真当自己是天衣无缝了，也不妨告诉你，在你潜入南湾湖窥探水牢的时候就暴露了。”
“不可能！”黄凯有些接受不了林一兵所言，神思恍惚道：“不可能……那个时候我刚来申城四天，从没暴露过我的企图，你们是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去南湾湖的？！”
霍明成鹰隼般的眸子盯着黄凯，哂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那一地的蛇蜕？！”
黄凯猛然一怔，苍白的眉毛拧在一起，似乎反应过来，失声道：“你们最初根本不是冲着我来的？！”
蛇蜕的时间还要早于他窥探水牢的时间，而且在那种荒僻的地方。
若是没人刻意搜寻，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发现。
既然审判法师是在他窥探水牢的时候发现确认的他，也就是说发现蛇蜕的时候根本不清楚他是谁。
甚至极有可能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但如果不知道他的存在，甚至他是谁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吸引审判法师前来搜寻。
所以审判法师一开始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另有目的。
再结合他们姐弟俩现在的情况，其实不难猜出。
“你们是为了调查在申城的鼹鼠前来的？！”
黄凯死死盯着余悠悠，他能隐隐感受的到，那张年轻到过分的面孔之下，潜藏着很多的秘密。
感受那灼热的注视，余悠悠清隽面容之上现出一抹沉凝，“华国有句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谈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余悠悠目光转向黄玥，沉声问道：“黄玥，完全打开水牢之法你是从何得来的？”
黄玥本刚自内疚神明中恢复一些，却因为弟弟黄凯的质问再次失神，闻言则是下意识道：
“是杨明悦，我和杨明悦有私人交情，我通过幻境催眠了她，获得了打开水牢的方法。”
“杨明悦？！”余悠悠的声音骤然凝重起来，目光闪烁连连。
一双剑眉微微拧动，余悠悠顿感棘手。
杨明悦正是杨中青的女儿，郑连锋的老婆。
可杨中青不是说此法只有郑连锋知道吗？杨明悦怎么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