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皇位我预定了10
此时的端贵妃正在院中浇花,她身穿淡紫色长裙,不似皇后那般隆重,身子轻轻转动带着长裙散开,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若不是梳着妇人发髻,还以为只在二八年华。
褚呈瑾一见她便舒展眉眼,上前行礼道:“母妃安康。”
端贵妃转头看他,嗔怪道:“不是说了吗,在本宫这里不用拘礼。”
“礼不可废。”褚呈瑾没什么表情的说。
望舒看着母子二人的互动,比起庆帝褚呈瑾更像端贵妃一些,而且目前看来他们的感情不错。
“怎么?这次金公公没跟着?”那头端贵妃突然问道。
望舒心里咯噔一下,褚呈瑾没跟他妈说?姓金的好歹是他妈,呃,的人。
只听褚呈瑾淡淡道:“被我赐死了。”
端贵妃没问原因,她在望舒身上扫了一眼,轻飘飘的说:“若是不懂事的奴才,打杀了便也罢了。”
随后将水壶给了身旁的宫女,又拿帕子擦了擦手,转身进了屋。
望舒自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倒霉!这端贵妃怕是认为这事跟自己有关了。
虽然确实有点关系。
屋内,褚呈瑾坐在椅子上喝茶,望舒站在他身侧侍奉。
坐在上首的端贵妃道:“茗芷今日回来,晚宴你穿正式些,陛下会来。”
褚呈瑾嘲讽道:“平时都不在意,如今他宝贝女儿回来了,我穿什么样,重要吗?”
端贵妃不置可否,饮了口茶淡淡道:“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褚呈瑾自知语气不好,应允了,“母妃安心就是了。”
母子二人一起喝了会儿茶,晌午前褚呈瑾便借口离开了。
不曾想回去的路上太子撞个正着。
对方一改往日模样,精神饱满,笑着问道:“三弟这是刚从端贵妃处出来?”
褚呈瑾回道:“正是。”
两人并肩而行,太子道:“正巧本宫要去接茗芷,不如三弟一同前往吧!”
褚呈瑾听后觉得他今天可能吃错药了。
于是一手指向望舒,“不巧,我这奴才急着如厕,我身边没了她又不行,还是别耽搁殿下时间了。”
褚呈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望舒正配合的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表情。
褚呈昀见此勾了勾唇角,没有再‘强人所难’。
“既然如此,便罢了。”
褚呈瑾抱歉的冲他拱拱手,带着望舒走了。
就在这时,褚呈昀闻到了一丝清香,香味很淡几乎不可闻,但他天生嗅觉灵敏,这股味道的来源……
正是跟在他那三弟身后的小太监。
望舒这边装了一路,直到进了马车,才道:“爷,您下回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别说太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借口有多烂。
褚呈瑾无所谓道:“我们宽宏大量的太子殿下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别说这些,更敷衍的理由他都用过。
“回府后,你去库房随意挑件过得去的礼物,带去晚宴。”
“是。”望舒应道。
褚呈瑾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知道他不欲多言,望舒也思考起剧情来,马车内顿时一阵静谧。
突然,一声“阿嚏!”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褚呈瑾扫向望舒,对方揉着鼻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两人都没当回事,谁料下一秒,“阿嚏!阿嚏!阿嚏!”
没有任何意外的,望舒感冒了。
褚呈瑾原本要给她请个大夫瞧瞧,被她胡乱找了个理由给拒绝了,见当事人都说没什么事,褚呈瑾也没再坚持,不过晚宴送礼的事却交给了别人。
望舒压根没将这小小的感冒当回事,但这个小插曲倒是方便了她办事。
夜幕降临,褚呈瑾早已出发去了皇宫。望舒换上了夜行衣,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就在她消失的瞬间,房内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转了几转随后也消失不见。
二公主褚茗芷乃当今圣上最宠的女儿,谁敢不给皇家面子,故大大小小的官员的家属都赴宴,场面也是十分壮观。
皇后此时因上一次宴会产生的怨气也消散的一干二净,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褚茗芷今日隆重装饰了一番。深粉色的印花锦缎,外披一层水波般的轻纱,朦胧至极。她的头高高扬着,露出骄傲的面庞,细看与庆帝有三分像,长长的墨发挽成一个髻,发髻上斜插这一根金灿灿的簪子,在夜幕中也极为耀眼。
在下方跪拜的韩悠然被这簪子晃了一下眼,不经意般看了一眼前面的母女,一向无波澜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与此同时,望舒出现在了皇宫内,准确来说是庆帝的寝宫。
“宿主,这个瞬移的道具只有12个小时,而且使用一次就有三个月的冷冻期,剧情才刚开始,你现在用会不会太早了点?”小六突然上线问道。
望舒被它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道:“六啊,你下次出现能不能先提前打个招呼,我要是哪天得了心脏病看谁带你飞。”
小六听她这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宿主,我现在就是个2级系统,出现时间有限制,等我升级了天天陪着你,这样就不会吓到你了。”
望舒没理他,心想那样你还是别升级了。边想边开始在屋里小心地翻找起来,“小六,庆帝的遗诏藏哪儿了?”
小六闻言顿了一下,似是茫然的说:庆帝正值壮年,哪有什么遗诏?”
望舒不以为然道:“既然我问了,那就不算违背你们系统的规则,别废话,赶紧告诉我!”
两人的对话处于静音状态,是通过某种媒介进行信息交流的,只听小六磕磕巴巴的说:“在、在椅子下有个暗格”
话没说完,就见望舒伸手去摸,暗格打开后里面赫然放着一卷黄帛,但望舒没有去拿,反而摸起了暗格的其他三面,直到摸到了一个凸起,她轻轻一按,只见床板下一卷一模一样的黄帛掉了下来。
掉在地上的瞬间被望舒眼疾手快的接住,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小六嘴边的警告还没出口,就憋了回去。
它原本想告诉望舒,椅子下暗格里的遗诏是假的,拿起来就会触发机关,但是真正的遗诏如果掉在地上也会触发机关,谁知道自家宿主跟开了挂一样。
望舒这边擦了一滴额头上的冷汗,她一点点打开黄帛,果然如她所想,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但是假的上面就不知道写着什么了,那也是庆帝想让人看到的。
望舒验证了猜测,将一切回归原位,身影再次消失。
这边的晚宴也正热热闹闹的进行着,褚茗芷听着一串串无缝衔接的恭维话,掩饰着打了个哈欠。
皇后见她这模样,皱了皱眉,不禁小声的斥道:“茗芷,端正仪态!”
这话正好被旁边的庆帝听了去,他握住皇后的手,好笑道:“茗芷才回来,宫里规矩又多,一时无法适应是应该的,你啊,就别太板正了。“
“就是,就是!”褚茗芷顺势挽过庆帝的胳膊撒娇,“还是父皇最疼我了!”
皇后见此也不再多言,一家三口看上去真叫一个其乐融融。
无意间将这一幕收之眼底的褚呈瑾厌恶的瞥过眼,仿佛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转瞬又想到暗卫上报的事,他晃着酒杯思绪漂远,月光映在他眼中若隐若现。
“啊啊啊!”
突然的一声尖叫划破夜空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只见一群女眷中,一个年轻的女孩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妍儿!”一位妇人拨开聚拢的人群将女孩扶起,首辅夫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下一秒她就失控的去抓人群中的韩悠然,大声喊道:“是你!你害的妍儿!”
韩悠然被她这一下抓的猝不及防,险些摔倒,还好被身边的贵女拉了一把。
赵清清脆生道:“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悠然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你的宝贝女儿。”
“就是她害的!”
周柔自从扶正后,就没被人这么还过口,可想到赵清清的身份,还是强忍着将火气压了下去,转身便朝着庆帝的方向跪了下来,眼含泪水的哭诉,“求皇上替小女做主!”
庆帝闻言皱了皱眉,随即下令道:“传太医!”
这时,他身边的大太监冯如海上前道:“回皇上,太医院使不巧病了,今日当值的太医又在端妃娘娘那儿,您看需不需要”
庆帝抬手止住他的话,“不要去打扰端妃。”
皇后在后面听着,手中的帕子已经绞成一团,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端庄的笑容,她转身面向众人道:“既然如此,在座各位是否有懂医术的?”
人群寂静了一瞬,懂医的不少,但谁也不愿摊上这种事。
就在这时,韩悠然缓缓上前走了一步,清声道:“臣女略懂一二。”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周柔就厉声道:“不行!”
说完她才发现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于是扯着笑道:“臣妇的意思是,悠然毕竟还是个孩子,诊断还是等着太医前来吧。”
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让韩悠然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