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食火藤
带着歉意的声音打断了幽湛的观察,转头看萧乾逸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出食火藤的名讳,才放下些警惕,“没事,喜欢吃让他吃点,不就让路了嘛。”
察觉出话中的随意,萧乾逸几次想出言回应,都因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而放弃,如果真这么容易糊弄,食火藤也不会被用来当作敲门砖,守护这入口。
这条还是第一条在这世上出现的食火藤,奇怪又暗藏危险的习性只多不少。
或许它异于其他食火藤的特点,就是温和又容易满足吧,萧乾逸只能这么分析。
待两人进入山洞后,一队人小心落下,落在他们之前站过的地方。
其中一个人刚想直接越过团城球的食火藤,进入洞口,还没抬脚就被喝停。
“别乱动,沿着他们走过的路进去,看这诡异青藤,肯定有问题!”一个青衣男子低喝出声。
“青兄说得对,从没听说过会蠕动的青藤,你们看它还在不停冒水,黏糊糊的可能有毒,大家都小心点!”一名白衣男子示意众人不要靠近。
“但这青藤冒出的水越来越多,把他们刚才走过的路都占了,这可如何是好,富兄可有应对之法?”被称作青兄的男子询问在一旁,正冷眼旁观的黑衣男子。
“那要不要用火接近它试试?看能不能把它驱走。”富宇略一思忖,提出个建议。
有着急表现的小跟班,马上就将火点在树枝前端,小心地把火苗往食火藤面前靠,试图通过距离的减少,让天生惧火的植物感到危险,从而后退躲避。
紧盯着瞧起来毫无威胁的食火藤,警惕心仍未放下,生怕突然受到袭击。
可提前升起的防备,并不能防住所有的未知之险。
本来还软乎乎的食火藤,瞬间绷紧了身子,顶端直立起来,在来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嗖地钻入他的喉咙。
食火藤在有限的喉内扭动旋转,像是因找到出气筒,而欢快呼喊的顽皮孩子。
窒息带来的痛楚让他双目向外凸出,喉咙只能依稀发出嗬嗬气音。
脖子上青筋暴出,突突直跳,像是为了摆脱入侵者做出的无声警告,双手胡乱聚出一个个法术打在上面,可是它却毫无被伤的痕迹。
他努力平举起手,试图能在靠近敌人一点,伸直五指,想徒手掰断行凶者的脖颈。
行凶者看似柔弱易断的要害,被他曲起来的指骨扼住时,终于暴露出它的真实面目。
可被捅住喉咙的他,根本瞧不见它身上的情况,只能靠从指间传来的冷硬质感,得知其中残酷真相。
比如,敌人为何不把他双手捆起的答案,就是它根本不在意他的反抗,甚至可能是故意而为。
为了能欣赏到猎物在费尽全力挣扎后,才惊觉自己早已陷入陷阱,那一瞬极致的绝望表情。
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不清,喉咙和胃中都传来灼痛感,没被塞住的鼻子,成为唯一能减缓窒息感的通道。
但勉力呼进的空气,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吸进去是微凉空气,呼出却是热气蒸腾的鼻息,间或掺杂着几颗火星子。
围观的众人也没闲着,趁这诡异青藤有了攻击目标后,没空对他们出手的良机,纷纷使出自己的大招。
一时五色六光的攻击放出,和单一的翠绿产生交接点时,像是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发出叮铃当啷的脆响,没在上面划出哪怕一丝痕迹。
众人惊疑之际,却听“啪叽”一声,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火气灌溉的身体,像是被利用完的废物,随意丢弃在地上就好。
瘫倒在地的人满身通红,像被火炙烤过一样,还腾腾冒出热气。
他一只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胃部,想通过往里面注入冰息减缓痛楚,却是徒劳无功。
不过几息时间,就已化成一堆黑色的灰烬。
还没等众人从惊变中回过神,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们面前化成了一堆黑灰。
就算再自负的人,也知道这东西必有古怪,顾不上思虑太多,富宇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大喝一声让大家一起往山洞里面冲。
不仅如此,富宇还拉下想先冲进去的两人,青维风和相鹤,用眼神示意他们留下一起拖延时间。
虽说他们仨在众人中都算得上领袖人物,但真要分个高下,富宇比他们俩都高一头,而且平日里风评甚好,不会做无谓的决定。
既然选择结队来到这一探究竟,就不应该内讧,而是应该选择更好地合作。
至于为何不让人留下送死,暂时挡挡这诡异之极的青藤,他们再趁机进入洞中。
一是为稳人心,平日里地位比他们低所带来的愤恨不甘,令人艳羡的资源和权势,都被他们占了,若在这惊惶人心未定下之际,再下此决定,无非于火中加油,既然结果都是死,为何不能拖着平日高坐青云的人?
享受的优厚待遇,所滋养出的实力,可不是用来在危急时刻逃生的。
二是为造优势,想再暗中跟踪萧乾逸进入已是不可能,这里造成的动静过大,必然惊动刚进去没多久的两人,如此一来,只能靠人多造势。
他们不过是偶过此地,遇上不明植物袭击,被迫进入洞中的遇难者,不是吗?
如果是单纯为宝物的阴险之徒,他们何必留下为众人挡住危险呢?
同为天骄人物,联起手来,只守不攻,拖个一两息时间,应是问题不大。
三人齐心聚起防御法阵,贴上用于加固的符咒,双目都紧紧锁在又瘫成一堆的怪藤,不过这下倒是没再渗出黏腻的水液,也没攻击他们的意思。
看来方才是用火接近它,被断出攻击意图,激怒了它,才会选择对他们出手,平时应颇为温驯。
余光瞥见众人全都撤离完毕,他们才慢慢往后退,以面向食火藤的姿势,一步一步进入洞中,哪怕它现在看起来乖巧无害,但见过其发威的凶样,没人敢对它放下警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