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宫女靠好孕助废太子夺位(2)
季淮书想不通,面前这个宫女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样,若是以往,她这么跟他说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她走人。
只不过如今不一样,他自己都是个废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决定她。
“随你。”
他转过身,迈着步子离开,只不过没等柳扶鸢一句小心出口,他哐当一下就撞到了柱子上。
那声音,听着都疼。
“你没事吧。”
柳扶鸢想要扶起他,季淮书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随后伸手推开了柳扶鸢,摸索着朝前走去。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剧情里对他的描述。
自小聪慧,可却突逢变故,从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沦落为罪人,还双目失明,这样的变故,换谁都受不了。
柳扶鸢没有再跟上去,再跟上去,季淮书只会觉得她很烦,更会觉得她留在他这个废人身边是别有所图,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接受她了。
想到这里,柳扶鸢看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没关系,来日方长。
次日,季淮书就要赶往幽州,皇帝当真是迫不及待,就这么不想看到季淮书,当初又为什么在惠庄皇后的面前装得情深似海。
季淮书被他赶下台之后,他的手就会去对付惠庄皇后的母家,防止将来他们让季淮书复位。
不过,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了。
昨夜他去找了经常出宫给她们这些宫女采买的小太监,托他买了厚褥子,还有棉服和一些保暖的东西,然后在东宫寻摸了一些没有刻字的小物件,卖了出去换钱。
幽州那地方,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得着,在那里,最有用的是钱。
当然,季淮书也知道她偷摸的拿了不少东西,心中冷笑她终于现出原形,结果没想到第二日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柳扶鸢张罗着人把这些东西运上马车。
负责送他们去幽州的只有两个侍卫,怨气朝天的,直到柳扶鸢塞了银子给他们:“两位大哥辛苦了,这是一些茶水钱,快收下吧。”
两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分量十足,没想到这宫女还挺会做人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非要跟着这个废太子去幽州。
可惜了。
安排好这块,柳扶鸢走到季淮书身边开口:“殿下,上马车吧,天寒地冻,我们要走许久呢。”
听着柳扶鸢的话,再想到她刚刚的打点,季淮书只觉心里堵得慌,他何曾这样与人低头下四,但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就是在告诉他,他是个废人了。
“不要喊我殿下。”
他的嗓音有几分沙哑,听起来像是许久未曾喝水一样,柳扶鸢拿过一旁的水袋递给他:“那公子喝点水吧。”
“一个称呼而已,不必在意。”
姑娘把水塞到他手里,转身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季淮书摸着手里还温热的水袋,有些难堪。
马车出宫的时候,坐在马车里的季淮书转头看去,那毫无聚焦的目光中,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不过坐在外面的柳扶鸢看不见罢了。
天黑之前,马车出了城,此处荒芜,少有人烟,但是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几十里地,来不及赶过去,只能在外面渡过了。
虽说皇帝让侍卫他们好生看管季淮书,但是可没说要连柳扶鸢也看着,所以她去了附近采了些野菜,混着买的肉干熬了一锅粥。
热粥送到季淮书马车上的小几上时,他问她:“我记得,你从未在坤宁宫当过差。”
惠庄皇后在生下季淮书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病根,常年卧病在床,基本是没有出过坤宁宫的,看柳扶鸢的年岁,在她入宫的时候,他母后就已经卧病了。
他抬起头看向她,即使隔着那层白纱,柳扶鸢都觉得他能看透她在想什么。
“公子想知道?”
柳扶鸢凑近他,看着他轻颤的鸦羽笑了下:“这可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说完后,在季淮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扯开了身子离开了。
季淮书的视线定定看着前方,虽说依然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
东宫的人手不多,一直跟在他身边照顾的也就那么几个,对于这个宫女,他有些印象,好像生性比较怯懦胆小,怎么如今看来,倒是和他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马车外,两个侍卫一手拿着肉干,一手端着粥问道:“阿鸢,你为什么要跟着去幽州?你这般聪明伶俐,留在宫中明明更好。”
这一天相处下来,柳扶鸢性子大大方方,颇有几分不拘小节的豪爽,就一天,便跟两个侍卫打成一片。
“是啊,幽州那地方不行,很苦的,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就能送你回宫的。”
面前这小宫女也不过才十几岁的模样,去了幽州,谁能保证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就算某一天季淮书死了,她也不一定能回来。
何苦蹉跎岁月在那幽州?
“李大哥,张大哥,我承过惠庄皇后的情,说过有朝一日能帮上忙的时候,一定会帮的,她不在,她的儿子也是啊,我这个人嘛,最讲义气咯。”
柳扶鸢眨巴了下眼睛,十分俏皮,她的余光不经意的看着马车里,那被微微推开的车窗。
最先开口的李达喝了一口粥道:“行,小丫头有骨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这要是她想走的路,谁劝都没用的。
用完了饭,李达和张武往地上一躺就睡了过去,他们习武之人,没什么说法,倒是柳扶鸢靠在马车上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
她揉了揉眼睛,推开马车的门道:“公子,我就睡门边。”
说罢,也不等季淮书答应就直接躺下了,不得不说,还是这马车里暖和,更别提她还铺了一层柔软的毯子,怕季淮书磕着碰着。
没一会她就睡了过去,绵长的呼吸响起,季淮书却彻底睡不着了,她口里呢喃一句冷,翻了个身到了他脚边。
他看不到她,却能感觉到她蜷缩着有些发抖,半晌后,一件厚重的外衣落到了她身上,她这才舒舒服服的睡过去。
那件白狐裘的大氅,是他母亲亲手给他做的,从不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