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凝想倚栏干处。
宣凯的出现已经不是什么惊奇的事,只不过也看不出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个子还是高高的,皮肤还是黑黑的,头发也是半长不短,他穿白色短袖,总之远修看不出他有任何变化。像是第一次见他时的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远修很直接地去问他追到那小孩了吗。
他摇头说不是一个世界的,没有那种可能。
远修笑他当时奋不顾身,拼死一搏的精神,现在又看透一切的样子,跟他说道,本来你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逞能也要分清现实。
他到是不会因为远修的话产生什么异样,还是保持那张会笑的脸,认同远修的话。
远修又问他,怎么突然间就过来了,课不多吗。
他也不重不轻地回答说,没事过来看看。
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这种回答。远修也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象着更多属于他的场景。此时已经不再属于各种问题的所在,也没有再问他关于任何人的事件。
静默几秒钟时间,他突然说,其实我挺想你的。
他盯着远修看的样子没引起远修的注意,远修还在心底里想,这是什么话,居然突然间说想我,无缘无故。至于其他的,远修也不想去想的问题,沉默在看不见到深渊,谁都不会再次拾起来。
到底还是想不起任何可以回答他的理由,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来还是不错。他见远修没有回答,也没有多少异样。远修很久之前这样子和他见面,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以建立起的情感。
那些远修看不穿的问题所在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其次基于任何道理远修想这并仅仅是属于两人的故事,再次就算两人仅有的联系建立在无用的少年身上,再多的远修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内容。宣凯的话远修也不敢过多地接应,像是少时还能想起有这么一位认识的人。
后来终觉得其实认识这么几个人也多的照应不过来,哪还有其他的事件去处理。反正远修还是不太认为所有的感情都需要回应。只是对待各种问题,再从自身的情况出发,也没理由相信。远修跟他说话也挺简单,没有拖泥带水,只管坐着,坐在这人来人往的场所中,没有对等的谈话内容,没有相反的方向,还有提及少年的情形,只是在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游离。
好像两人是相同的人类,还有被相同的问题所困扰,再多的内容也说不出来。世界本来不一样的人突然间都变成一样,然后又物以类聚,成为一个整体,倾诉着相同的境遇。
宣凯跟远修说的话,远修听不清楚,也没有用心再听。过后远修才问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跟远修说也没有说什么。再后来没有再提及刚刚的话题。像是早忘记了那些事,然后变幻在远修和宣凯的身体上,又不能重头说起,半途而废。
早些时候还能成为彼此照料的对象,说不定也不会成为另类,只是知道而已,还没有到毁灭形象的地步。当然差那么一步可能会走上另一条路,却还是出现在两人共有的世界里,即便多说几句,再用另一种方式阐述也能理解,转头过后的另一条街,再怎么走都没有余地,或者经过人潮变化,回归到实质性的问题上再也不难理解。像之前说过的第一句话,第一个问题,第一个回答,总是在经历着不同变化,最后只剩下未知对白。
某种形成观念的说不清楚的理由,在每个相同的人身上都曾发生过,用各种自我无法说服的话语一次又一次进行下去的见面方式。不及第一次对话内容的真实有效,以至于不再期待结果,只是用一种惋惜的手法演绎着不着边际的画面。
宣凯的说话方式,还没有来得及表现的形式,结合着他表白少年的场景,远修想不出几个方式,又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好笑。总之再现的场景总是有个时候,突如其来的方式总是不怎么好接受。他跟远修说的话,以及去做过的事情,结果现在的场面,远修无法认同,也不想揭示什么深刻的大道理,每个人都懂,只是不按方式出牌。
到底对于谁来说才是真实的表现,这种形式不好参透,不例外的远修像是回不去从前,踏不进未来,不好说。两个人像是傻子般石化的场景,又不觉得可笑,某一种难题像是他在征询远修的意见一样,只是远修过多猜测中的一个环节。
没有必要的理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远修又是多事的看客,清晰地坐着看每一个表现人物,只是在近距离接触时感受到变幻。远修想跟宣凯说的话总共也没有几句,突然间好像认为在很早的时候话已经说完了,此时就是尴尬地坐在这儿对望。
远修想没事还可以对望好多时间,又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整个过程也挺合远修的意。他明显是有些坐不住的感觉,看了远修一段时间便低下头去,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没有表现出自身的问题所在,也不想还有谁热衷于这种对望,没有离开的打算。
随时间流逝的节奏过程,整体上平稳缓慢,再多余的时间都会过完,所有的生活会提上日程,远修看着流动的时间变化,还有宣凯的表情,整个世界都空余了。留下他对远修说的话,放于心间。于远修来说事不关紧,于他来说好像没有计较的必要。
人都走了,世界恢复平静。各种状态下自我意识很突出,也在纠结着自我良好表现的重要性。很多未能继续下去的过程不为重要,他起身的时候远修也起身,两人保持同步。
他看远修一下,停下来说,去洗手间。
远修说,一起去。
这并不重要,也不会发生意外。只是起身的距离被拉开,用自有的动作完成,并得到下一步回应。某时起不会受外界影响,坚持着自己的步伐,唯独停下来的那时,看过更多对方的脸的年代早已经回归到逐渐变的陌生的城市。那时候看过最多的脸,还有来不及数完的一场接一场的梦境,梦醒以后,一切停下来,那种片片零散的画面,花无数时间进行拼接,是苍白,是车站里的最后的告别。于是我们的故事停下来,在那座北方的城市里。
从此画面就停格了,不晓得还剩多少还能忘记,纵然一个转身的距离未曾留下。远修和宣凯站在洗手间里,一致完成一个动作。一致洗手,擦手。这几个过程也没有多搞笑。镜子里照的他,表情没有,只是几个连贯的动作。远修照样是看到他最后丢掉手中的纸巾,最后瞧见自个儿的表情,没完没了,终年的样貌,没有几分变化。
也许到头来经历的种种成为一部完好的剧情。最多花一段时间再整理,也许还能确信彼此还有一段时间去消耗这样的情境,回过头去看一看,熟悉过后的场面,只是确定周围的人还没有走远,种种可以去说的只想停下来,不去任由谁无法控制不可以见的场面。
宣凯对远修说,你还是老样子,表情态度没有一点变化,跟最开始认识的一样。
远修想变的还是自己吗。当然这个变化是多方面的,不想做任何改变,可能还是认为此刻的自己有着最真实的一面,这样当然也挺好。
所以远修对宣凯说,这样子不挺好的吗。
他倒是不以为然地给了远修一记眼神,确实远修也不想理解任何含义,再说不知道何时又能再见一次,说不定还是这些场面出现,大可也是值得惦念一下。
远修问他,下次过来大概会是什么时候。
他说没准还不打算走了。他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也不见得下一次他会定居在这城市里。他然后又补充着说,可能还是以学业为主,等学业结束了说不定也会定居在这城里。
大概这次说的还确信一点。没有目的交谈,有时沉默想一段曾经的问题,又或者再怀念一下过去已走远的人,还有没有开始的恋情,不觉得还有些情调。再一点去看清所有发生过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也许已经在尽头。其他的还会有什么,不会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宣凯的事情差不多是当初提到的那些,以至于没有继续下去的内容,是料想到的,在远修面前诉说的可能不多,但是有那么一点点远修还是记在了心头,再也关心不起来,很想还能说说话,问候一下。到此打住的状态,他表情没有变化,像是从来没有改变。他说远修没有任何变化,他其实也是如此,大家何尝不是如此。
送走宣凯的那段距离并不长,有一段时间还是挺近距离的接触,然后再自己搭一班车回去,宣凯的告别话是,让自己开心点。
远修想到这句话,差不多认为自己此刻挺开心,无任何纷扰。看着任何人转身都像是告别以后再也没有重见的机会,任何情况随时有可能发生,不自觉的理解为这是最后的告别。许多人都想着如过去都可以变完美一点,也不至还到如今这种局面,在这来来回回的城市里穿梭,没方向,没有想过最初到现在的整个过程。
变化的永远是故事发生的剧情,然而每一个人都会有变化,他依旧是生活在人潮里的那个人,说话声音没有变化,做事情的过程也不会变化,像是一直是这个人存在于脑袋里,也没怎么变过,然后一直存活着。
远修并没有再去回顾这种未变的场景还有哪此,纵然给人一个过程去适应,抓住这有限的时间。未来的距离其实抓住的过程往往在那一点。远修知道他的到来,在未来的某个节点上。
他告诉远修,是这样子。永远不停歇的过程,每段情感的变化,以至于每个到头来都期待的过程像是变成为不可告密的行程。一程兼一程下来,不由地钦佩各种想方设法的逃离。回归正途的位置一直没有改变,像是理解为歪路才是一个人正确的选择,相反永远不会相信还有任何改变成为一种向往。
无由地觉得现在是挺好,身边还有一个不时出现的金剩四,慰藉一下寂寞的内心,抹平一种情态。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
六月过后所有的场景,散落在城市的边边角角。每个人在自己的路途上前行,没有渐远,只是告别的场景却多起来,工作的地方,离职的新来的交替着出现,远修依旧完成自己事,没有学会新的内容,像是刚来的每一天,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未产生过任何变化,这便是工作,几个人的日常是勾心斗角,远修都不想去理采。
在某个时候出现,又在某个时刻离开,许多内容不去关心,像是根本和远修没有任何关系。金剩四去不知名的地方旅行,问远修要不要一起去。
远修没有答应和他一起去。后来他跟谁出去远修不知道,大概是和同学。每天看着他的空间里的相片,确实挺开心。每个人都挺开心,大家都开心。这个世界或者变化了样子,不再有伤心人。
其实要说一说许多理由也存在,但是没做过多解释,想法总是会不同,至于到了每个人的心中,可能又是另一番言论。金剩四一大早给远修讯息说已经在出发的路上,那时候远修还没有起床。只回复他知道了三个字。再然后没有任何音讯,接下来就是旅途上的照片出现在空间里,远修偶尔看几张,心里也空落落,任谁都不会知晓。
远修又倒头睡下,像是终于和远修没任何关系,只是在另类的世界里追求着所属于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否还有结果,谁都没有想法。一种关系维系的方式太多种,大概远修和金剩四这种关系并不需要维系,自然而然就好。似乎远修也不太爱计较感情的问题,有缘自然而来,不论任何人都不会像远修这样子。反正也懒的追求,也想过这种波澜不惊的日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大概差不多如此。
远离的方式到是挺多,那种没有办法去找到的方式其后出现的状况的确挺多。远修相信有一些人还是会重新出现,即便用错误的方式,还有容易识破的场景,但愿这都是不容易出现的内容。
在某个起点位置,有种不堪回首,显现出来的效应都是微乎其微,总归是年轻时候的状态又有些过于突出,又容易在动情的时候遇见让人动情的人,这些过程大概都是雷同,结果不像是最好的时候才有的心态。
似曾相识的节奏总归想起在这样无人打扰的时候,年少时的情况,两人遇到的场景,北方的城市里头,冬日阳光的照射下,内心里流露出来的情愫。远修想大概再也找不出那样的时刻,直到今天都无法释怀。
原来放下的只是嘴上功夫,留下来的大概都是想走的回头路,剩不下的人在远方说着想要到来的话语,结果还是没有照面,一下子便到了炎热夏季,需要冷气充足的室内降温,不曾想过原来两个人在一起说过的话,最想念的那些日子,留下来的挂件依旧躺在盒子里,远修翻箱倒柜的找这件东西,在那些许久未动的箱子里,一些发黄的书本,几封散发出霉味的信件,只是陈年的故事,倒像真的可以回去的年代。
远修打开那些字迹的过程,一字一顿的彼此没有连贯的内容,像是终于放下心,来到另一个世界。再打开盒子,一块年代久远的玉牌,一根黑色的绳子打着结。便是那夜的全过程,不变的誓言,不经意间想起来,到底还是有点感动。列车前行的轨迹,到月亮升起的晚上,故事停下来的节奏,仿佛会成为永恒的一念,世界仅存于俩个人,再无其他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