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无奈芳心滴碎。

    生活照常继续着，任谁都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一切还是原先的样子，天黑再亮，时间观念异常强烈。金剩四去上学，远修去上班，沿途中间大大小小的车站，人流清楚记着，又可能是记忆力异常好的缘故，每条街的名字，车流动的方向，终点到达哪儿，会在脑海里形成具体的模式。

    金剩四总是笑话远修这一点真的是没有人可以比，一切都是想的太多。

    远修对他说这是我本人多年形成的一种习惯，无论到哪儿都是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

    他觉得远修这样子的性格，是怎样让湛广承受过来的呢。

    其实谈到这一点，很多时候远修受不了湛广小孩子的性格，也不知道等他从学校里出来，接触到社会，会不会有更多改变。远修基于这些事情向金剩四谈及，于是还是会有不同的想法，从前的理想以及还有许多理想没有实现，到处都是想要实现的理由。

    金剩四问远修，这么多的理想非得全部实现才可以吗，不觉得遗憾也是一种美吗。

    很多时候很多理想都已经消失殆尽，唯独留下来的只是那点自我安慰的时机罢了。没有更多必要去追究。

    远修只对金剩四说道因为我们没有继续走下去的能力，所以一定想着如何走下去，这样终有机会实现所有的一切。

    对于这一点金剩四很肯定地说道，必须要有一个人陪伴着走下去，不然一切都是白谈。像是现在远修和他这种露水情缘，没有明天可言。

    本来远修跟金剩四认识也只是在他没有考上大学，再到他复读那些间断里。那个时候他还有短短的头发，一双单眼皮，个子比远修高一点，说话的声音淡淡，他坐在远修的床上，穿一件淡绿色的背心和一条米色的短裤，还有刚刚长出来的胡茬，腿上被一层黑黑的腿毛覆盖着。

    这个时候的小孩总是发育很到位，一切像是营养补充很到位。他说着淡淡的话，语气不紧不慢，说自己高考没有考好，然后回去重新复读。

    远修听着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想一想到底有多没考好，回想这个问题，他看着远修的样子，远修还是清晰地记着。

    两个人谈简单的话题，那种感觉淡淡，像是经过很多沉淀下来的时光都集中到一起，那是他给远修这种感觉。

    他问远修来这城市的原因，对待感情的方式，有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这些问题涉及的范围被远修简单明了带过，他应该是明白，所有感情道理最明确，他也是经历过这种情形。

    之后两人相互拥抱，用淡淡的吻回应着彼此，也许两人是适合，用这世间里普遍的方式传承着心与心的交流，远修吸食着他。那种感觉又有所不同。仿佛可以依这种方式，每一个等长的夜里，长长久久地应该在一起，不应该被排斥。用同样的时间，漫长的速度结束一种过程，尽量做到彼此可以接受的范围，见面方式还挺融洽。

    复读之前那段时间，金剩四每天都来找远修，说是打发时间。

    远修的工作还是挺忙，有时候半夜到家，才看到他的信息，回复他几句，然后他出现在远修家楼下，远修下去看他靠在楼下的栏杆上，玩弄着手机，又没有任何忧愁，也不担心未来。

    他见远修站在面前，看着远修说道，这么晚才回来。

    远修说工作的事情刚刚上手，开始变的忙碌起来。

    然后两人一起上楼，不用乘电梯，而是从楼梯间上去，他在远修的身后，远修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说道，不想在家里呆着，这么晚也不想，父母的问题，心里面装不下太多。

    远修说能像我这样子流浪天涯就好了。

    他不赞成远修的观点，说远修这样子也不好。

    那还有什么是好的呢，远修也不懂。他在楼梯里从身后抱住远修，头靠远修的肩上，他说好想所有的时间都能停下来，不再继续。

    远修说过总要去面对一切，不论什么时候，有正确的想法就好，即使这一次没有做好，努力重新来过，一切变好以后会过去。

    他说不是自己过不去，而父母过不去，每天提及。

    远修的脑袋里浮现的画面一幕一幕，又说不出任何所以。只好回头抱着他，紧紧的，对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别往心里去。

    两个人长久地抱在一起，后来没有说任何话，大概那一刻持续好久，在远修印象里是最长久的一次拥抱。

    远修带他回到家里，乱乱的房间里，不像是能容纳下两个人。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好想如此就可以。两个人拥有一处地方，相互拥抱对方，能为彼此提供一个有爱的地方。

    夜里的空间，到处都像是被打翻的模样，远修要去收拾一切，还要去洗漱，总之要花一些时间去完成一切。远修知道家里有一个人，不会影响什么，做着自己的事情，他看着忙来忙去，也不动声色。像是要认清生活中的琐事，完成理想的节奏。

    远修很正经地问他，对生活的琐事一无所知吧。

    他盯着远修的动作问道，生活是按排好，按固定的节奏走就好。

    远修认为他的生活都被安排好，然后走下去，一路顺风，不会有崎岖，风平浪静。

    每个人羡慕别人的生活方式，少了对自己的关注，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远修问他的话，和自己听到的回答，在指间流走，他起身走到远修面前抓住远修的手，用一种力道，远修做不出反应，也许那一刻是沉迷一种状态。如同这夜色里的各种蜉游，抓住这时间的流动中。

    他在远修耳边说，我们都需要生活，要脱离束缚。

    这几句淡淡的话，从远修的耳际流动，流过身体的各个骨节上，没有脱离。两人用许多的方式缠绵同样的节奏，像是讲述故事般，旖旎时光过渡，无法打搅这刻。夜继续深沉，没有归期，在这个夜色里深深投入到无边无际的尽头里，用自己的方法打开另一种结果，便是所想要的一切。

    金剩四睡着的时候，远修还没有睡着，看着黑漆漆的房间里，像在另一个空间里，无法捕捉，没有目标。眼前的人不是各自的目标，无处可寻另一种存在的人。

    不像是梦里的真实可触的场景，还是现实的虚假，一切短暂的过往。远修试过做一个长长的梦，永远不会醒来梦，场景里出现固定的城市，不曾离别，一生一世一座城，不会有任何差错。用自己喜欢的场景布置出各式各样的物体，直到那个人出现，可以期待。

    梦固然很长，可是醒来的时候，看到金剩四的一张脸，不生动不具体，像是固定好的时节里的一片场景，不早不晚，没有推迟。

    金剩四问远修做什么梦，眉头都皱在一起，没有舒展开。

    远修说乱七八糟的一团，不想理清楚，过去的未来的交织在一起，像是出不来的另一种模式。

    他看着像是又有一团解不开的谜，继而扩散开来。远修跟他说昨夜睡的不怎么，看你睡的挺熟，没有打扰你。

    睡着了做长篇的梦，一个篇章一个篇章源源不断地展开，怎么样都没有尽头。他看远修的样子不理解地说着，是不是睡的太晚，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子。

    大概如此这般简单的地步，后面远修又眯上眼睛，跟金剩四说中午的时候叫醒我就好。

    种种迹象没有可明确的道理，生活像是不断进步，然后再也承受不了时间地点的限制，某个人的梦中说话音调，像是真实存在，抓也抓不住。金剩四又出现在梦里，是那样远，根本不够跨越的距离，像是整个没有任何交集的类型。原来种种一切像是隐藏在这背影里，消失后不会存在于任何地方，来无影去无踪，只有远远的观望，没有任何出现的可能。

    到底还能持续多久，要用多远的距离去丈量。没有方法，远修迷失在这阶段，不晓得谁来带路。找寻一个出口，其实挺艰难。挣扎到手脚并用却还挣脱不出来，那些困在彼此梦境里的场面宏大且出路不止有一条。暗黑的屋内，四处乱撞，找不到出处，周围又像有人把远修抓住，看不清面孔，扯拉成一片，无半点分开的地步。

    明显有很多理由不太实际，却还是勉强接受，这空间这地点都不对位，人物的名字叫不出，谁能知道发生过的一切是那么顺利，一切都在进行，最终结束都是有时候。种种一切说出口的特别理由没有，大概就是所谓的为所欲为。至少在所有成为理由的事件之后轻巧地避开，告诉对方发生的事件与理由，没有冲突。

    空间里的物体摆设朝向远修的身下，只是不停地以头为圆心在旋转，又好像有人在拉远修出去，可是没有方向的空间总是在害怕被抓的体无完肤，如此时间里，确实不知经过多久。突然间挣扎着坐起来，看看周围的空间，还是远修住的房子，周围还是原来的样子。

    边上的金剩四被远修突然坐起来吓了一大跳，赶忙问远修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远修看一看他的样子，自己都一脸迷茫，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问远修要不要喝水，然后去给远修倒水。

    远修清醒着看着光出现在空间里，跟梦里形成鲜明对比，回过神来问金剩四现在几点钟。

    他边倒水边说还没有到中午呢。

    远修想也是，如果到了中午他会叫醒自己。

    他把水递给远修说快喝水吧，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远修边喝水边听着他的问题，也许再过段时间他会消失于自己的身边，不知道还能说多久的话。远修说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出路，一直挣扎。

    他摸远修的额头，没有任何反应的说着看来是真的太累了。随后他拿开手，远修把水杯给他，起床去洗脸，像是根本没有人一样这样子对待过任何事件。

    错过的时间，错过的地点，总是不会有对的人出现，永远不要妄想。当金剩四还能出现在这短暂的时光里的时候，很多事情原来已经投入到最深的情感，不知不觉，到自己想不到为止。

    远修永远和其他人没有共同的话题，金剩四在这里也觉得没什么可说，也许真是年龄上的代沟。寥寥数语，结束话题。一切认为太不可思议。远修收拾好自己看着金剩四还在玩手机，一直是各种游戏来来回回切换，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某个年代里放弃对于远修来说也显得不是很重要，一切变的特别矛盾，交错在一起，提不起任何可以信任的感觉。

    金剩四问远修中午吃什么，要不要去外边吃。

    远修说自己可以做饭，你选择吃我做的，还是到外边。

    他没有多想，你做的话那我就等了，反正去外边也是等。

    生活本来世界，选择的余地很少，尊重现实。留在后面的话且多但也许从不提及，像是如此的生活两个人一起，各种简单，没有任何顾虑一样。没有觉得以后会如何，是时光的流走带动着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路，到底还是印证着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便成路，这一条道理。

    这边路这么多人在走，应该最后实现理想也并不太难。远修做饭时金剩四还在玩手机里的游戏，也许是因为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特性。谁又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特性，但是跟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渐已经丧失。总也再找不回当初的样子，还有当初的理想。一切朝着不合理的方向发展。

    和金剩四一起吃饭还是第一次，是不是总是会认为就这样子生活一辈子，还可以到天长地久。谁也没有提到分开的日子，又或是顺其自然，时候到了自然而然就分开，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远修认为这最合理。

    后来总是会痛下决心，义无反顾朝着一个方向前进，那些出现过的人或是又来到身边的人，源源不断，有时候厌倦，也想着孤独着并快乐着过一段时间。某种意义上的爱情认为是不可能，又没有任何保证。多少会有点不太相信，得过且过。那之后的时间，每个人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彼此没有再说话，看来挺不错，生活氛围和谐，也不像是错觉。

    这是想要的生活，可是生活归结于生活，毕竟内心里的想法都不同，没有必要为了现在和谐而放弃心中的理想。在任何没有情况发生的前提之下，要坚持着内心里最深刻的想法。不论这时候的远修或是金剩四还是湛广，都是如此。

    没有任何可以说要去改变的地方，理想往往是要去追寻，即便是这一刻失意，不会落下步伐。远修来这个城市，也便是如此的想法。不论再过多久，再等候多少个时日，这份内心里的东西永远存在，不会因为地点或是人物的改变而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