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合作多多关照
很快酒菜上桌，三人一桌吃的津津有味。
卖水小贩杀人事件，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一碗水可以卖到三个大子，自然成为了重点中的重点新闻！
无所事事的德本，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乐开了花！
回到家里对着大缸就是一阵亲吻，开心的合不拢嘴。
全望西镇断水，自己家的这一大缸水，要赚多少钱啊！
“哎呦，我的香香水！我这就把你们给变成银子！哈哈哈！”
德本小心翼翼的也挑着两桶水，动作轻柔，生怕浪费了一滴水，同样来到树荫下卖水。
很快就引来许许多多闻讯赶来的人群，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的看着德本身后的水桶！
“德本，你这水怎么卖？”
有人实在是渴的受不了了，虽说有人出去寻找水源，可是一时半会也没有回来啊，现在渴的口干舌燥，着实难受！
“大家都听说了吧！刚刚有人抢水，街道的尸体还在那里躺着呢！之前卖水的小贩，卖三个大子一碗水，我也不多要，也卖三个大子，现在大家都没有水喝，这水呀！就等于人命啊！”
德本守着水桶，也担心有人渴疯了抢水，所以先提了一句，示意大家不要激动，抢水会死人的！
又借题发挥，让大家至少在感觉上，认为自己并不是漫天要价，而是在合情合理的价格范围内卖水！
听到这一一番话，众人全都沉默了！
就在一片沉默声中，一声孩童的话语，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爷爷，我渴！”
小男孩已经被渴的有气无力，精神游离，紧紧地依靠在老人身边！
看着萎靡不振的孙子，老人咬了咬牙，自己家里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孙子，略一犹豫，老人一拍大腿：“买了！我买水！”
一听老人买水，德本乐的屁颠屁颠的，给舀出一碗水递给老人。
老人扶着孙子喝水。
小孩人不大，一口气就喝干了碗里的水，喝完之后，双眼恢复了一些神采，满是期待的看着爷爷说：“爷爷，我还渴！”
老人一咬牙，又买了一碗，这次小孩喝饱了，还给老人留下了半碗水。
看着爷孙两人喝水，其他人眼馋的直冒火星子，恨不得取而代之！
见此情形，德本双眼警惕着四周。
大有谁要是敢乱来，就一脚踹翻水桶的架势，敢抢水谁也别喝，
反正六个大子到手，不仅回本了，还赚了！
众人本来就渴的要命，看了老人和小孩的现场表演之后，更是渴的心痒难耐。
有人受不了干渴，也不再考虑什么值不值，反正就是想要喝水！
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买水，随后是更多的人加入，
最后再也没有人在意价格，三个大子买一碗水到底亏不亏了。
而是争先恐后的担心，害怕有银子也买不到水了！
经过一个时辰左右，德本家里的水卖的差不多了！
陶水瓷发现德本一趟一趟的去卖水，哭着喊着阻拦着德本，抱着德本的大腿在地上撒泼：“不要再卖了，再卖我们就没得喝了！我们怎么活呀！”
“臭婆娘！少踏马的胡闹！已经有人去寻找水源了，等找到了水源，这些水就一文不值了！错过了这次发财的机会，以后喝西北风啊？”
仅仅一个时辰，就赚得盆满钵满的德本，突然暴富的感觉充斥着大脑，迅速膨胀着内心，兴奋的一脚踢开陶水瓷，拎着水桶又跑去卖水了！
陶水瓷眼见拦不住兴匆匆的德本，快速从地上爬起来。
抱着一个装满水的罐子，就往柴房里跑，藏好之后仍不安心。
又抱着一个罐子，藏了一些在杂物里！
当陶水瓷抱第三个罐子的时候，被卖水回来的德本给逮了个正着。
眼见臭婆娘偷偷摸摸的抱着水，德本当即就恼火了。
一把夺过罐子，咕嘟咕嘟的倒进水桶里，还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知道这一罐子水值多少银子吗？耽误老子赚钱！”
“竟然敢背着老子藏私，都给老子交出来，不然老子抽死你！”
德本眼睛闪烁着红光，财运高照，一副谁也无法阻止他赚银子的样子。
谁要是阻止，就是在要他的命一样！
经过一阵翻腾，德本又发现一些水，全部倒进水桶，拿出去瞬间就卖光了，异常的抢手！
最终德本抱着一大堆钱币，开心的手舞足蹈，热切的欢呼着，庆祝着！
“快快，快来看！这么多，够咱们花一辈子了，可以盖间大房子，可以买辆马车，还可以再娶一房媳妇！哈哈哈！”
“我德本终于家财万贯了，终于梦想成真了！哈哈哈！”
陶水瓷倚在门边，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状若疯癫的德本，只是静静的，冷冷的看着！
街道上，没有买到水的人自怨自艾，一脸无奈的望着天空，祈求着早些下雨！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跑进街道，手里拿着府衙告示，当街大喊道：“灾民闹事，死有余辜，再有闹事者，一律当斩！”
飞身下马，张贴告示，具体事宜如下：
第一条：灾荒之年，法治艰难，望各处乡民安分守己，等待救援！
第二条：各地匪患横行，切勿参与，凡有参与者，全族诛连！
第三条：望西镇街头死者，系为灾民抢劫，杀劫匪者有功！但时局艰难，不奖不罚，望死者家属早些安葬！
张贴完毕，府衙小吏片刻不留，跨上马背扬尘离去了！
事情很快传到了酒楼里！
“你听到了吧！事情解决了！信媒妈的不吃亏吧！以后多想着点媒妈的好处！”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媒妈停下嘴，一张嘴巴不是在喝酒吃肉，就是在嘚吧，此时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先决听到小吏的喊话，五六条人命，一句话就给接过了！
仍是有些疑虑，作势就要起身，想要去看看告示是怎么写的！
媒妈看出了先决的意图，摆手示意先决坐下喝酒，叫过酒店的伙计。
“”把告示揭来看看！”
伙计兴匆匆的跑来，一听是去接府衙刚贴的告示，表情怯怯似如便秘。
“我不去，府衙告示哪能随便揭！？”
“快去，揭回来看看，看完再给还回去，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刚刚外面卖水，三个大子一碗，你刚刚打了那么多水，打算给多少银子？把老板叫来算一算？”
媒妈也是喝了点酒的缘故，红着一张脸恩威并施，胁迫着伙计，非要忽悠着他去揭！
伙计有口难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揭告示！
很快告示就拿在先决的手里，媒妈看着告示笑了笑，指着告示上的内容说：
“看看吧！写的有理有据，灾民抢劫！”
“这就是把死人定性为抢劫犯了，死有余辜！”
“若是死者的家属不服气，继续搬弄是非，就会以匪患家属的罪名杀头！”
“连后事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下放心了吧！”
媒妈替先决解说着告示内容，安抚着先决的情绪，一颦一笑间都是故事，
听的先决大彻大悟，原来事情可以这样解决，真是开了眼了！
杀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先决心中再无忐忑，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美食，有滋有味，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没喝过酒的先决，自然也喝了一些！
几口酒下肚，一直沉默寡言的先决，重新打起了卖水的主意。
这可是一块大肥肉，就摆在面前了，吃不吃，怎么吃，全凭先决说了算！
“媒妈，你可认识一些能够控制场面的人，我想找人一起合作，把卖水的事情做大！毕竟手提肩扛能卖多少水！？”
“当然认识，望西镇里治卫长，为人可靠，做事情有分寸，关键是不贪不迂腐，不会贪了你的银子，也不会迂腐到同情心泛滥！是合作生意的好伙伴！”
媒妈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合适的人选。
从媒妈的讲述中，看的出媒妈很是看好此人，也确实适合一起卖水！
一旁喝的醉醺醺的光棍闻言，想到望西镇里治，那是手握几十名治安队的首领，有里治这种靠得住的人物，重新卖酒也不是不可能了！
机会来了，重新翻身的时候到了，想到了这些，光棍醉意全无，瞬间清醒，口齿清晰，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也可以参与合作，卖水总不是长久之际吧！只要给我一些银子，我必能重新开启酒坊！到时候就算旱灾过去，也可以卖酒谋生！”
“就你？”
媒妈依旧红着脸，娇笑着，有几分调笑光棍的意味！
“就是我，想当年，我也是一号人物，号称酒坛不倒我不倒，千杯不醉说的就是我！”
不知是急于展示自己的能力，还是过于兴奋，光棍真的拿起一坛酒，几大口下去，一滴没剩，这酒量真不是盖的！
“好！”
先决看着一向颓废的光棍，突然这么豪爽，也是受到了影响，拿着小酒杯，也是一口闷，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这一顿饭吃出了高潮！
最后酒足饭饱，先决付了饭钱，兴高采烈的和光棍走出酒楼，媒妈看着先决留下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邪笑！
翌日天蒙蒙亮，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先决叫醒了光棍，一起走在街道上
此时的街道，哪还有往日的熙熙攘攘！
站在街头上，先决还抱着木刀，光棍手里拿着一个锅盖，本来是想要找个锣的，可是没有锣，就只能拿锅盖当锣敲。
反正也要赚银子了，锅盖就不要了！
“当当当当········！”
毫无节奏的几声敲打，光棍大喊：“想买水的，拿着水桶，五个大子一桶！五个大子一桶！跟我们走啊！”
这么一嗓子之后，很快街道上就挤满了拎着水桶，迫不及待赶来的人，而且还在继续增多！
结果一大群人跑来之后，发现并没有水，纷纷询问着，抱怨着。
“水呢？”
“水在哪？”
········！
“走，都跟我走!”
先决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群，一步步走向山脚下，拨开低矮的灌木丛，漏出半米左右的洞口！
“水就在里面！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要是有敢插队的，我绝不卖他水，活活渴死他，我说的！”
先决手里拿着木刀，挡在洞口处，大有谁敢乱来，当即砍死的架势！
有当街杀人的事情在前铺垫，先决挥舞着木刀，震慑力十足！
光棍配合着先决，守在洞口旁，手里提溜着一个大袋子，是准备用来装银钱的！
“交五个大子，打一桶水！大伙听到了吗？”
光棍重复着喊话，有些老态的身躯干劲十足！
“开始取水！”
众多人一个接着一个，开始井然有序的取水。
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五个大子一桶水太过昂贵的话！
毕竟昨日三个大子一碗水，也是被抢购一空！
每一个进入洞口的人，都要先交银钱，很快，光棍就拎着沉甸甸的口袋，笑的合不拢嘴。
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时间不久，山脚有水的消息，就像九级大风一样刮过望西镇！
家家户户都开始了提桶买水的行动！
此时此刻媒妈也赶到山洞外，给先决介绍卫长。
卫长查看了一番之后，确定这里的山泉无穷无尽，确实是一笔大生意，便和先决开始合作卖水！
经过短暂的协商，先决与卫长约定，卖水所赚的银两五五分成，负责卖水的事宜，交由卫长带人操办。
先决省去了很多麻烦，坐等收银子，也乐得自在！
随着几十名治安人员的加入，现场秩序陡然一变，就连嘀嘀咕咕，逼逼叨叨的声音都停止了！
看着山洞的结构，结合取水的方式，卫长摇了摇头，找到先决提议道：“这样取水太慢了，有些人就算排队到天黑，也不一定能买到水，全镇人口加起来几千户，这效率太慢了！”
“这样办，从里面按一个水槽，山洞里安排人，将水直接引出来，外面用木材圈一个蓄水池，卖水的时候也免去了进进出出，浪费很多时间！”
一听卫长的主意，先决眼前一亮，这样的安排太好了，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这样更是加快赚银子的速度！媒妈真是介绍了一位有才能的合伙人！
随着卫长的安排，现场大兴土木，很快木头做的蓄水池就完成建造，并投入使用！
效率蹭一下子就上去了，山洞内部多人供水。
蓄水池旁分成五队取水，并且所有卖水的量桶统一制作，大小容量一致，公平合理！
有了水就有了生机，街道上又恢复了几分热闹景象！
德本妇夫闻讯赶来，德本更是暗赞自己聪明机智，大赚了一笔，今日就有人低价卖水了！
天赐良机，幸亏被自己牢牢抓住了！
此时陶水瓷也是后悔不已，偷偷藏了两罐子水的事情，压根都不敢说，那是耽误了德本少赚了多少银钱。
陶水瓷想都不敢想了，要是被发现了，还不被打断腿！还是找机会再偷偷处理掉比较稳妥。
陶水瓷默不作声的跟在德本身后，一人提着一只空桶排队等待！
正在欣赏着财源广进，先决一眼就注意到了这对夫妇，依稀记得这个贪婪的妇人欺骗自己挑了二十趟水，累的腰膝酸软，肩膀生疼！
仍然气不过的先决，嘴角扬起了邪笑，得罪了老子，老子可是很记仇的，瑕疵必报！
立刻和卫长说，不卖他们！
还有释多多妇夫冤枉自己，也不卖！
药铺坑骗自己，也不卖！
当轮到陶水瓷夫妇取水时，治安队员当即就把两人叫出队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里不卖这两个人水，也不允许其他人把水卖给这两人，谁要是私自卖水给他们，以后也就不用来买水了，一律不卖！”
“行了，我话说完了！你们走吧！”
治安队员宣布完，就不再理会德本妇夫！
“为什么不卖水给我们？”
德本有些不服气，另外现在有银子了，说话自然也有底气了！
“赶紧走！再不走按寻衅滋事罪，给你们戴枷示众三天三夜！”
治安队员不屑的撇了一眼，毫不客气的劝解着，这两个人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了！
德本想再说几句，但长久养成了欺软怕硬打老婆的性格，看了看治安队员，最后只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去了！
“这个德本，赚黑心钱！”
“遭报应了！”
“活该呀！”
排队打水的人群，发泄着各自内心的不平，全然忘记了昨日追着德本买水的情景！
对于人群发出的声讨，卫长嗤之以鼻。
人就是这样，有求于人的时候，叫爷爷都行，下跪磕头都行！
但只要达到了目的之后！得到了利益之后！
就只会想着当初危难之际，都不帮忙，害的低声下气，丢尽了颜面！然后怀恨在心！
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大家都是朋友，你竟然不帮我？
认识了这么多年，你怀疑我？
之类的话卫长听多了！也听腻了！
一天下来，先决就分到了接近一百两银子！
不得不说这是一笔巨款，结合昨天获得的银子，加起来大概一百七十两。
先决说话算话，当即拿出一百两银子给光棍，让光棍去准备开个酒坊。
可光棍一直摇头，说如果卫长不能参与其中，以后肯定麻烦不断，只要能拉卫长入伙，酒坊的事情肯定能成！
一向看起来不靠谱的光棍，对于酒坊的事情，看的格外理智，也格外上心！
经过周密的思考后，先决和光棍商量，要不要把八面玲珑的媒妈叫上！
先决总有一种感觉，媒妈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在望西镇怎么也算的上是左右逢源，无所不能了！
把心中所想一说出口，光棍就差点举着双手双脚同意了！
愉快的决定下酒坊事宜。
先决提起木刀，欢快的在院子中舞刀！
经过实战后，先决的出刀方式和发力方式大有不同！
从前单纯的追求刀法流畅，随心所欲！
现在从流畅的基础上又将发力方式进一步改进！
经过长时间战斗的考验，先决发现一双手臂力量有限，持续高强度的紧张，高强度的戒备，高强度的挥刀，单靠手臂力量难以持久！
先决摇动的身体，试图借助腰背的力量，减轻手臂的负担。
可是想来简单，做起来就不容易了！
几个动作下来，就搞得焦头烂额！
脚步虚浮，夸张的步伐，让先决意识到下盘不稳！
守不住下盘，动作不灵活，有力气也是白搭！
就在先决一直理不出头绪时，难得坐在一旁观看的光棍给出建议！
“练的太难看了，太笨拙了！连起来不行，你就分开练啊，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练！”
看着先决犹如熊瞎子蹭痒痒的刀法，光棍都好奇街道上盛传的，卖水小贩和数十人当街对打是不是太夸张了！
“就这！”
光棍看的一阵头大，这刀法也太尴尬了，这要是能杀人，那被杀的人也是笨死的，阳寿已尽死期到了！
经过光棍的提醒，先决的动作确实稳定了许多！
有时候不得不说，真是当观者迷旁观者清！
意识到不足，按照光棍所说的方式，一点一点的练习！
再连点成线，一套刚劲有力的刀法创造而出。
熟悉着每一个动作！
先决最为得意的就是撩到手法，从下至上的一刀防不胜防，出乎意料！
在街头大战中的三大杀招，撩刀，削耳，割喉！
也被先决练习的炉火纯青，熟练到极致！
沉迷在刀法的精妙中，不知疲惫！
以肩发力，以腰为轴！
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快捷而迅猛。
坐在马扎上的光棍，一直观看着舞刀的先决，从前没有在意过，现在越看越是心惊。
那左摇右摆的滑稽动作，莫名其妙的出刀方式！
还真被练的虎虎生风，有模有样，大有一往无前，披荆斩棘之势！
看到最后，光棍也不得不叹服，说上一句：这小子是真有刀法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