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冷漠闷骚首富男41
此时角门处传来撞击声。
“不好!有人在攻门!”
“大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乱动,其他人跟我去角门。”
何沧月这会儿也不敢走了,和夏翠一块扶着胡娇娇去角门处。
门已经有了些许裂缝,护卫们趴在门上用肉身抵御着外面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胡娇娇顺着裂缝往外望去,一个长的跟小山一样的男人举着根木头就站在裂缝跟前。
胡娇娇夺过夏翠的剑,几步上前,一剑从门缝刺了出去。
皮肉被刺穿的声音之后,就是男人倒地的声音,血顺着门缝流了进来。
外面刚才还兴奋的呼叫声,瞬间变成了惊愕。
夏翠和何沧月被胡娇娇刚才的举动惊到,赶紧冲上前将愣在原地的胡娇娇拉开血流过的地方。
胡娇娇看着自己脚上沾染的血迹发呆,自己这是杀人了?明明是在别人的故事中,这种感觉还是这么真实。
来不及再多思考,外面攻门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这下外面的人都学聪明了点,都躲着那块裂缝站位。
“这可是首富何家,咱们只要攻进去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夏翠听到这话忍不住呸了两声。
“你们逃难到南阳都是谁给你们施粥的,吃谁家饭砸谁家碗,难怪只能逃到这里当土匪了。”
“嘿嘿,还是个小娘皮,兄弟们等咱们攻进去就好好享用她,嘴巴这么厉害,身子应该也不错。”
夏翠被气的发抖,拿了剑要冲到前面去,胡娇娇拉住她。
“这群人都不一定是刚逃进城里的那群,犯不上跟他置气,你快去找阿大,将墙下的人都调过来,我怕这门快撑不住了。”
门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护卫们目眦欲裂都撑到了极限,外面已经在提前开始嚎叫,庆祝这即将打开的财富之门。
何沧月扶着胡娇娇,她感觉到她好像快要撑不住了,一直往下坠。
夏翠带着十来个人过来,补到了门上去。
外面的人群越聚越多,都听说何府的门要被攻开,一个个都跑过来想分一杯羹,单靠着二十来个人根本撑不住这么多人的强攻。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夏翠急的哭了出来,何沧月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慌乱。
门在这一刻被攻了开来,一整块木头分裂成了好几块重重砸在何府的地面上。
一时间周围都是喊打喊杀声,何沧月和夏翠架着胡娇娇的胳膊往后拉,前门的护卫这会儿也赶忙来支援。
灾民的手里没有锋利的武器,但是胜在人多,好几个人对付一个护卫,将护卫缠倒后将刀夺了过来。
一时间地上都是尸体,有灾民的,也有何府护卫的,血顺着石板渗到了土壤里。
胡娇娇这会儿有些撑不住,头脑极度缺氧想昏睡过去,眼前的场景却一直刺激着她的大脑。
一有人冲到他们面前,夏翠和何沧月就合力将人刺死,一边拖着胡娇娇,一边又要对付敌人,他们二人的精力也到了极限。
“夫人,您别睡啊,这会儿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胡娇娇抬头看了眼天空,西边的云彩处隐隐泛着红光,差不多了。
忽然有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街上的灾民都惊呼着四下逃开。
何沐之带着兵提着剑冲了过来,他一剑一个像挑皮球一般,白色华服上溅上了几点猩红。
胡娇娇眼睛迷离间还有些困惑,这怎么都和原来的剧情发展不一样呢,这何沐之啥时候学的功夫。
倒地之时,耳边是夏翠的惊呼声,瞬而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才踏实的闭上了双眼,总算是平安度过了。
——
一切都平息了下来,街上的人都慢慢出来收拢四散的尸体,和整理破损的街道。
哀嚎声响起一片,有人的家门被灾民攻了进去,几十口人所剩无几。
赵彩秀这会儿有些慌,她在何府到处找勋哥儿都找不到,鞋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跑掉,发钗也耷拉在头上要掉不掉。
“勋哥儿,别玩了,快出来,娘亲害怕了。”
她钻到花园的林子中,假山的石缝里到处都没有勋哥儿的身影。
角门处的下人正在整理刚才的尸体,她也将地上的人一一翻了个遍都没有。
一开始的惊慌到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光着脚跟个疯子一样冲到门外去。
“勋哥儿,勋哥儿。”
一路上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翻找起来似乎都感觉不到恶心和害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找到勋哥儿。
双手已经血肉模糊,衣服也脏污不堪,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那个最爱光鲜亮丽的何府大夫人。
“勋哥儿,勋哥儿。”
一处金丝线绣的碧青褂衫突兀的露出了一个角,赵彩秀发疯了一般跑过去将上面的尸体都推下去。
终于露出来一张小脸来,俨然是勋哥儿,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手脚都不在一处。
赵彩秀抱着勋哥儿小小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宝儿,她的儿子,她嫁人以后唯一的亲人。
突然旁边的一处糖片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勋哥儿最喜欢的零嘴,她双目血红,踉跄着捡起那张糖纸攥紧手心。
“一定是桑菊!一定是桑菊!”
她打掉了桑菊的孩子,桑菊就让勋哥儿来赔命。
她将糖纸小心放在自己怀里,晃晃悠悠的一步一步往回走。
“宝儿乖,树儿摇,柳儿发芽鸟儿叫。”
“宝儿乖,树儿摇,柳儿发芽鸟儿叫。”
“宝儿乖,娘亲带你回家,回家。”
桑菊在院门口捡起刚才赵彩秀遗落的鞋子,得意的看着赵彩秀刚刚消失的方向。
你的痛苦可不能比我少啊,怎么样这会儿撕心裂肺了吗?
赵彩秀看见桑菊的那一刻才好像灵魂回到了身体里,她顾不得怀里的勋哥儿,直接冲了上去掐住桑菊的脖子。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贱人,你该死,你该死。”
桑菊被她死死掐住,鼻涕眼泪都一齐流了下来,可脸上还是挂着笑,甚至想笑出声来。
赵彩秀如今越是难受,她就越开心,终于让她也体会到了自己撕裂一般的痛苦。
此刻的赵彩秀似乎发了疯一般,力气大的惊人,桑菊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都要断掉了,却还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指向旁边勋哥儿的尸体,露出一个诡异莫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