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近女色的清冷公子19
沈清羽身着孝服跪在灵堂里，这个灵堂还是设立在自己母亲生前住的偏院里，简陋又冷清。
因为是小妾，没有进祖宗祠堂的资格，就连碑牌上写的都是沈褚氏，而不是自己的名字褚瑶。
沈清羽的眼泪在这几日已经流干，此刻的他只默默的为母亲烧着纸钱，脸色煞白，显得摇摇欲坠。
整个灵堂没有来祭拜的人，除了一开始来过随便安慰了几句的沈正廉，还有为徐品知帮了很多忙的徐品言以外，就连罪魁祸首的李素欢都没有露个面。
徐品知也身穿孝服，安静的跪在沈清羽旁边，和他一起烧纸钱。
她还在这位亲婆婆的棺材旁燃了一只安魂香，为她去地府引路，也算是给她开个后门，做个标记，让下面的工作人员知道是她引的人，可以多善待一些。
在守孝第三日时，李素欢还是来了。
她先是假惺惺的上了一炷香，又心虚的看了一眼沈清羽，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站在那里有些不上不下。
沈清羽转过头，一双冰冷的眼神只直勾勾看着她，让她不禁心里有些发毛。
“我承认，我，，那天确实来过这里，但是，我可没有害你母亲，是她自己，想不开，喝毒药自尽的，我可没有给她下毒。”李素欢不敢直视沈清羽这双像要吃人的眼神，只尽量的解释道。
“品知恳请婆婆现在不要提这些会让清羽伤心的事！”徐品知看着这个婆婆，内心也是充满怒气，语气是相当不客气的。
褚瑶确实不是被她直接弄死的，但罪魁祸首也是她。
那天她在折磨褚瑶时，把沈清羽做的事都说了出来，褚瑶仿佛看到了自己儿子的出头之日，不怒反笑，彻底惹怒了李素欢，便加倍的折磨她。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才离开偏院，褚瑶深知自己是儿子的绊脚石，这么多年受李素欢的折磨已经受够了，这副破烂的身体估计也撑不到自己儿子出头的那日，干脆毒药一喝，直接去了，这样，以后儿子就再也没有软肋，就不会再被人拿捏住了。
知道褚瑶死的消息，李素欢也被吓了一跳，她只是折磨了她一下，并没有置她于死地，虽然她害过的小妾数不胜数，但是不是她做的事，她也不想背锅，但沈清羽肯定是把这个帐算她头上的。
“我知道你母亲死了你很伤你，但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怨不了任何人！”李素欢依然我行我素的刺激着沈清羽。
“没关系的，嫡母，只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睡得着，还能做美梦。”沈清羽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送上自己的祝福。
“你是在咒我吗 ？”李素欢恼怒。
“嫡母不是怕我会抢了你儿子的一切吗？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忍气吞声已经结束了，以后，你儿子有的，我都会一点一点慢慢的抢过来，你们所看中的东西，都会一点一点，慢慢失去！”
“你个贱人！”李素欢怒极，抬起手一个巴掌向沈清羽扇去。
徐品知眼疾手快的站起来挡在沈清羽面前，硬生生接下了这巴掌，随后大喊一声：“请婆婆离开！”
李素欢的手愣在半空，完全没想到徐品知竟然冲了上来接下了这巴掌，看着她红肿的脸颊，也不好再发作一次，于是便含怒离去。
沈清羽慌忙站起来，把徐品知带进里屋，吩咐丫鬟拿冷毛巾来，给徐品知冷敷，并拿了可以消肿的药，亲自给徐品知上药。
“我不疼！”徐品知傻憨憨的说道。
“为什么要替我，我是一个男人，那一巴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此刻的沈清羽眼里，充满了心疼。
“母亲去世，你已经很痛了，不想再让你痛。”
听到这话的沈清羽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徐品知的双眼。
即使是母亲，从小为了保护他，也不敢跟他过于亲近的，甚至为了逼他去跟沈清云争，还会想尽各种办法刺激他，甚至伤害他。
没有人，会害怕他受伤害而去替他承受伤害，只有徐品知，在他冰冷又伤痕累累的心间，种下了一缕阳光。
此刻他感觉万分的温暖，冰冷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温度。
徐品知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也情不自禁的回望着他。
这种感觉，好奇妙，和喜欢的人深情对视，原来是会有触电的感觉的！
直到丫鬟的到来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幕。
沈清羽自然的收起目光，开始为徐品知冷敷起来，敷了好半天，红肿才消下去，之后又继续为母亲守孝。
沈清羽跪在母亲的灵堂前七天七夜，终于大彻大悟。
有些东西不是你不争就能独善其身的，也不是你尽量的降低存在感就不会有人不找你麻烦的。
他为了母亲的安危懦弱逃避了这么多年，母亲最终却为了成全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使他没有后顾之忧，他如果还继续忍气吞声下去，他就太对不起母亲的成全了。
于是守完孝后，沈清羽便向父亲提出，要参加下一次的科考，请求父亲准许。
之前李素欢是完全不准许沈清羽参加任何竞选的，不管使出任何手段都不会给他任何一丝能出头的机会，沈正廉不太想管这内宅的斗争，于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李素欢去了。
这次褚瑶的死，他也知道大概的情况，但他也不能为了一个八百年都不碰，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小妾去惩罚正妻，只罚了李素欢一个禁足思过。
所以在面对沈清羽眼神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心虚，沈清羽也捏准了自己父亲的心思，提出想要参加科考的要求，断定他肯定不会拒绝，只要父亲开口，李素欢便不敢再耍什么手段。
沈正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想科考，肯定是绝对支持的，万一再出个状元，那简直了。
之后沈清羽便每天更加刻苦的读书，徐品知也陪着他，两人有时候还会一起探讨高深的学术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距离也越靠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