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流涌动
等着宴席散场后，都已近傍晚了……
李洵风因为腿疾缘故，身子遭受不住初冬的寒冷，最先离开。
林甫国和林思今日喝的酩酊大醉，回去还由着府中的下人搀扶着上车。
凤鸾等人也由鲁三送了回去，而李洵雷及李洵靛看着众人散场，自是也呆不住的，向着林念行礼后，自顾的回去了。
此刻一楼依旧是人来人往，虚无坐席，热闹非凡。
李华颖等着散场后，便兴奋的拉着林若霜坐在老吴头说书台前。
对于她自小就在宫内长大的人来说，何曾有机会能有些悠闲的听书机会？
虽说先前李洵阳养伤期间就给她讲过这聊斋故事，可那时的李洵阳只是为了打发她，故而只是胡乱一讲…
可这老吴头乃是正宗说书人，在她心中，李洵阳如何能比得上？
老吴头今日一连说了三场，此刻正绘声绘色的讲着陆判这一章回，在场宾客无不惊叹这故事中的换心换头之术。
又听着朱尔旦喜新厌旧抛妻弃子之情节纷纷唾骂不已。
“哎，嫂嫂，你说这世间真会有这等薄情寡义之人么？”这小丫头突发伤感的问着一旁的林若霜。
林若霜听后，嫣然一笑，回道“颖儿莫要乱想啦，这都是虚假故事啦……”
说完后，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方才又叫着自己嫂嫂，真是羞死人了…
李华颖小嘴一撅，喃喃说道“我看呀，五哥就是那薄情寡义之人！哼！”
林若霜疑惑问道“颖儿为何这般说呀！”
李华颖眼珠一转，心中暗笑一声，弱弱的说道“嫂嫂，你是没见着，你在雅间时，五哥和那什么方家女子以及赵家女子，可亲热啦，完全没将你放在心上！哼！这不是薄情寡义么？背着嫂嫂就去随意招惹别的女子！”
林若霜听后，秀眉微颦，淡然回道“颖儿，王爷待我很好，我知道他心内有我就够了……”
那李华颖年纪才这般大，如何能体会这个中滋味？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此刻楼上雅间内，李洵阳猛然打了个喷嚏。
“啊嚏……”
原是酒席散场后，林念拉着李洵阳在二楼雅间内闲聊说话。
而楼下盯着酒楼的事自然交给林逸和李翰和李洵雨了。
“怎么？阳儿？莫不是受了风寒？”林念关切道。
李洵阳轻笑一声，回道“指不定是那方灵诗骂我呢！”
林念一脸溺爱的看着他，叹道“你呀！怎的如今这般会招惹女孩子了？”
李洵阳抓了抓脑袋，无辜的说道“母后，我何时招惹人家啦？”
“哼，娘亲这里你还要狡辩？莫说人家方家之女了，为娘看那赵老之女好似看你眼神也不一样呢！”
李洵阳尴尬不已，喃喃道“哪有啊！儿臣只要若霜便足够了！”
可心中又暗自说道“还有若雪……”
不知不觉，心思也飘向远方去…
林念听着他嘴硬的话，打趣道“儿啊，若不我跟你父皇提一嘴好了，你且将那方家女子和赵老之女一起娶下好了！”
“这王妃之位嘛，你自己定就是，但按照皇家制度，除去王妃外，还可有平妻二位，如此不是正好么？”
李洵阳更是哭笑不得，回道“母后，都说啦我只娶若霜！”
“好，那你便和为娘说说，为何执意非娶她？”
“你可要知道，以她的身份，你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李洵阳心中早就想过此事，也为此苦恼不已，如今自己这母后也提了出来，顿时也觉得希望渺茫……
随后长叹一声，说道“母后，这是我对若霜的承诺！”
林念秀眉一皱，问道“何承诺？”
李洵阳静了一会，便将林若霜的身世讲了出来………
片刻后，林念眉头紧锁，叹道“没想到那姑娘竟然有此身世！哎，确实可怜……”
正感叹着呢，又细想着此间缘故，眼神一动，疑惑道“不对，阳儿，你怎么不提那林远山之女呢？”
“若是要翻案，也得先是给那林远山才是，可你从未提及过那林远山之女……”
李洵阳心内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见着这般，林念“扑哧”一声，笑道“阳儿，莫不是你和那林远山之女也纠缠不清？”
李洵阳苦笑一声，“母后莫要问啦……”
伺候在二人身旁的芸儿不知为何，心中一紧，暗自轻叹了一声。
“咯咯咯……我儿如今这般吃香啦？”
林念随后一脸慎重，柔声说道“阳儿，你能有此情义，为娘很是欣慰…”
“可你要明白，没有任何皇帝会承认自己判错冤案的，就连你父皇，也是一样！”
“所以，此事，千万要慎重！莫要惹的你父皇恼怒！”
“嗯……”李洵阳点点头，今日这话也有亲生母亲才会毫无顾忌的告诉自己。
紧接着林念轻叹一声，轻声问道“你可知为何你外公会说那玩笑话？”
“母后指的是？”
林念白了眼他，没好气的说道“自然是说让那方家女子嫁给你了！”
“这，这难道不是玩笑话么？”李洵阳惊奇道。
“你呀，说你如今这般聪明，还想不到这其中意思么？”
“你外公这般说，自然是在试探方子安了…”
“若是这方子安也有此意，那便再好不过了！”
这话一出，李洵阳更是疑惑，“可是母后，儿臣还是不解呀！”
“你自好好想想自出宫以来，你父皇对你态度是不是好了许多？”
“为娘明白，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你父皇对你有所改观，加之你这段时日的变化，故而你外公也是对你赞赏有加！”
“而今日此举，也是为了你将来考虑……”
随后，林念将李洵阳被赶出宫后李云隆在御书房中讲了出来。
…… ……
“啊？”李洵阳听后，当即大惊失色…
“母后这么说，外公是为了能让我今后能登上那位置？这才想试探方大人？”
“不，不行，绝对不行！我如何能顶替太子哥哥！”李洵阳连声拒绝道。
随即，转身走出雅间，来到窗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早已一团乱麻……
林念所讲的，已经让他完全不能接受了……
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
他如何能想到，这看似波澜不惊的朝堂下，竟然诡谲云涌。
又联想到今日为何这朝中五部尚书齐来贺礼，甚至于各类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也依着如此…
“太可怕了！”李洵阳心中惊叹道
这时，脑中浮现起李洵风那坐在轮椅上孤独的身影，而脸上常见也是阴云密布……
“难道太子哥哥早就有所预见？”
“不，这如何能使得？”
“哎，怪来怪去都怪自己！”
李洵阳心内反复挣扎道。
此时，林念也从雅间走出来，看着李洵阳如此煎熬，眼神露出一丝悲凉，上前叫道“阳儿，你且听为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