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响亮的一巴掌
而霍娇和焉佳冀的第一场戏,便是在雨竹亭外的对峙。
执行导演喊了“action”后,两人便各自进入了状态。
萧欲晚本是在宴席上待倦了,便让公主府的丫鬟带着他随便逛逛,谁知便看到了这阴私的一幕。
而其中一人还是他属意的姜家小姐,还好这湖中水并不深,落水的女子已经被姜折枝救了下来,他便赶紧让身边的丫鬟带人去修整请太医。
而全场都人如同没事人的魏鸯,俨然已经成了罪魁凶手,不仅利用姜小姐将人推入湖中,还对二人见死不救。
这可是冬日,女子落水本就对身体不好,容易感染风寒和其他病症,若是被其他男子瞧见,更是于名誉有损,都是未婚嫁之人,岂非是断了人的后路。
单是心中想到这,萧欲晚便心中不满,又想起这个表妹向来喜欢作妖闹事,拧眉寒声将人叫过来想要训斥一番。
“魏鸯,你过来。”
本想着对方见着他会心虚逃避,谁知她不仅不紧不慢,甚至还有闲心提着自己的石榴裙 ,不想被亭边二人带起的水渍所脏污。
魏鸯披着织锦镶毛斗篷与他见礼,昂着一张素净的小脸,眉间有一点朱砂痣,明明行径可耻,却生了一张慈悲面。
她回声并不大,甚至仔细听还能分辨出一些不喜。
“欲晚表哥安。”
萧欲晚自小便在母妃手下长大,见多了后宅宫内的恶心手段,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女娘便如此嚣张跋扈,还是与他有一丝血脉亲情之人,单想着便觉得心中气恼。
“魏鸯,你的教养在哪,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是在害一条人命,是在丢舅父的脸面!”
本就什么都未做的魏鸯被言辞怒吼,还是一向便不喜爱的表哥,根本就升不起解释的心思。
况且以这位公正无私的表哥手段,怕是也不肯相信她。
“萧欲晚,你没资格管我。”
她虽然气,却也知道这里是长公主的府邸,不是定国公府,在外人家中,如何也不可闹出事端,且尤其是不利于自身的行为。
魏鸯想拉着身旁的丫鬟离开,可萧欲晚显然是认定了她就是凶手,对于两个人的清白而言,大义灭亲又算什么。
他抓住了她的斗篷,寒声道,“你随我去见父王,今日之事我定要让你吃一堑,否则来日还不知怎么让舅父一家难堪。”
魏鸯身边服侍的丫鬟都看不下去了,跪地为自家小姐解释。
“六殿下,您当真误会小姐了,是姜小姐自己将四王妃推下去的,与我家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任她如何说,萧欲晚只相信眼见为实,他本还心中存疑,但知道落水女子乃是未来四嫂后,魏鸯之前干的糊涂事一一在脑海中重演。
他今日说什么都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你不用再说了,我是她亲表哥,自不会害她,但错了也必须罚。”
“今日敢将皇子妃推下水,来日是否连我母妃乃至陛下都不放在眼中,舅父他就是宠你太过了。”
魏鸯从来都知道自己这位表兄不喜欢她,从幼时开始她在上书房学习,他便总说教她,甚至还朝着父亲母亲告状。
不认真听夫子讲课还是小事,一旦她和其他世家小姐和公主起了矛盾,这人从未站在她这一边过。
可这宫中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苦头的地方,她生是定国公侯府的嫡女,得父亲哥哥疼爱,有这个资格骄傲,更有能力和权力去做一些为自己的事情。
那些人便该在她的脚边摇着尾巴乞怜,况且他身为皇子,不还是锦衣玉食,谁不见了得叩拜行礼,他不过就是个刁滑奸诈的伪君子。
而今日她全程不过是一个看客,便被人明晃晃的污蔑,姜折枝想踩她一脚,也不打量她到底愿不愿意。
“萧欲晚,你眼瞎了吧,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做的了。”
“区区一个御史大夫的嫡次女便叫你跟丢了魂一样,真叫人看不起。”
“姜折枝也是个不安分的东西,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嫁不成四皇兄,便在你面前装可怜卖乖,贱人一个!”
萧欲晚自诩教养,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可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色,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他从小便对于这个表妹多加看顾、教导,没想到还是养成了这般牙尖嘴利、恶毒不堪的性子。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退步。
“定国公府堂堂皇亲国戚,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戾气深重之人,既然舅父教不了你,那便叫父皇评评理。”
魏鸯可不怕他,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表情是浓的化不开的厌恶。
“呵呵~你有那个能耐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就是瞧上姜折枝那个贱蹄子了吗,我祝你们此生此世、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鹤孤鸾、姻缘散尽!”
男人终于极怒了,扬起手,一个巴掌便甩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大力的让魏鸯的脸颊疼的几乎麻木,嘴角也缓缓的渗出了一抹血迹,耳朵一阵一阵的轰鸣。
“啊——!”
她捂着脸,缓慢抬起头,目光像淬上了毒药,死死瞪着对面的人。
“你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凄厉尖刺的质问声响在耳侧,萧欲晚感受着身侧抖动的手,擦爱啊终于相信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他竟然对自己的表妹动了手。
“你等着,我定然要你和姜折枝给我磕头谢罪,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口口声声说我卑鄙,其实自己才最肮脏不堪。”
“因为你们的心都是黑的!”
魏鸯大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而身边的丫鬟双菊早已经吓傻了。
六殿下竟然对自己的亲表妹如此心狠,明明小姐什么都未做。
她不敢再多逗留,赶紧将魏鸯拉着离开了雨竹亭。
而事后呆滞的萧欲晚看着自己仍然有些发热的手掌,已不知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