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是妖怪
见郑高升神情不似作伪，柳直一把拦住了二狗，问郑高升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当然在家里。”郑高升有点不快地道，“马上就要去参加考试了，这次我志在必得，白天晚上都在读书，还能去哪里？”
“你没有去刘大户家附近？”柳直盯着郑高升的眼睛道。
郑高升更加不高兴了：“我没事去他家附近干什么？”
“那就奇怪了，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你，那会是谁呢？”柳直皱眉道。
“难道那是个妖怪，会化成别人的样子？”二狗轻声嘀咕了一句。
“有可能。”柳直看着郑高升俊美的脸庞，想着刘大户家的某个女眷也许喜欢郑高升，那个妖怪便化成郑高升的样子去和她私会。
找周氏在郑高升这里无果，二狗急得直哭。
柳直本来想回西京去的，也不忍心走了，带着二狗四处去找人。
找了整整一天，两人就得到一个线索，周氏好像跟着一个蒙头盖脸的高个男子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走了。
虽然天色已晚，但见二狗很是着急，连饭都吃不下去，柳直又带着二狗朝乱葬岗方向走去。
不过走着走着柳直停下了脚步。
思索了片刻，柳直对二狗道：“我要施法找些，嗯……不同寻常的……人问一下话，你若是害怕，就先回去，到那个悦来客栈去等着我。”
二狗看看不远处的客栈，再看看柳直，坚定地摇摇头：“柳哥，我的胆子很大的，要不也不敢总是晚上在外面跑了。再说，你是在帮我找娘，我怎能自己去休息，让你一个人去找呢？”
“你若是不怕，就跟我来吧！”柳直带着二狗飞快地来到了乱葬岗。
这时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月亮已经升了起来。
快到十五了，月亮的脸只差一个角就会变成大饼了。明亮的月光洒在大大小小的坟包上，显得乱葬岗更加的凄凉，寒冷，还有恐怖。
二狗紧跟在柳直后面，总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很想回头看上一眼，又怕看到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就拼命地忍着。
终于柳直停了下来。
二狗马上转过身，背靠着柳直，恐惧地看了看四周。还好，除了那些坟包，并没有什么飘在半空中的东西。
柳直知道二狗十分害怕，把二狗轻轻地揽在怀里，告诉二狗，有自己在，什么都不用怕。
二狗扑通乱跳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我要找这乱葬岗里的……鬼魂问几句话，你不要怕，他们是没法伤害到你的。你身上有阳气，他们不敢靠近你。”柳直温和地对二狗道。
一听柳直要找鬼魂问话，二狗吓得腿脚发软，差点站立不住，幸亏抓住了柳直的胳膊，才没有瘫倒在地。
这时只见柳直朝空中仔细嗅了嗅，带着二狗朝一棵歪脖子柳树走去。
那个小女鬼果然又躲在柳树后面。
“你好，咱们又见面了。”柳直笑着对那个小女鬼道。
二狗惊惧万分地闭上了眼睛，可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又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朝着柳树那儿看了一眼。
竟然什么都没有，柳哥是在和柳树说话吗？
二狗不知道，其实寻常人是很难看到鬼魂的。除非有阴阳眼，或者是阳气极低的时候，人才能看到鬼魂，听到鬼魂说话。
小女鬼怯生生地探出了半个脑袋，见是柳直，很是惊喜：“是你呀！你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这两天你看到有人来这儿吗？”
“没有看到。”小女鬼摇摇头，解释道，“白天的时候我都不敢出来，晚上我也不敢四处乱走……”
这个小女鬼胆子真小，柳直有些失望，便和小女鬼告别，打算再去找其他鬼魂问一下。
小女鬼好想叫住柳直，求他替自己报仇。可又觉得自己都没帮上柳直的忙，有些不好意思，稍一犹豫，柳直已经走了。
小女鬼眼泪汪汪地看着柳直离去，既懊恼又后悔。
二狗见柳直和柳树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自己走了，以为那棵歪脖子柳树已经成了精，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看到所有的柳树都要绕着走，说不定哪棵也成了精，自己别得罪了它。
柳直带着二狗正四处寻找鬼魂，突然看到那只黄鼠狼精在某个坟包后面露出了一个头，一晃又不见了。
柳直连忙大声道：“那个黄……黄大爷，你躲在后面干什么？是那个女妖怪来了，把你吓到了吗？”
黄鼠狼精气得骂骂咧咧地从坟包后面走了出来，两只爪子叉在腰上，冲着柳直嚷道：“谁怕那个女妖怪啦？你黄大爷只是在坟包后面打了个盹而已。”
柳直嘿嘿直笑：“是是是，黄大爷英明神武，谁都不怕！”
“哼！只要大爷我……时机到了，大爷我会怕谁……”黄鼠狼精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
二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这只会说话的黄鼠狼精，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了。
“这小子是谁？看到黄大爷我也不行礼问好，真没礼貌。”黄鼠狼精白了二狗一眼，有点不高兴地问道。
柳直推了推二狗。
二狗“扑通”一声就给黄鼠狼精跪下了：“见过黄大仙。”
“这小子不错！”黄鼠狼精立刻高兴起来。
“请问黄大爷，您看到有个眼睛看不见的妇人来过这里吗？”趁着黄鼠狼精高兴，柳直连忙问道。
“我见到过一个瞎了眼睛的妇人，约莫四十多岁，身旁跟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蒙头遮脸的，有些像舞水镇的郑秀才。”黄鼠狼精摸摸胡须，告诉柳直。
柳直和二狗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心里一喜。
“那请教一下黄大爷您，那个男子是妖怪吗？”柳直恭恭敬敬地问道。
黄鼠狼精满意地看了柳直一眼：“那是个人，不是妖怪。”
“您确定？”柳直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黄鼠狼精不高兴了：“你黄大爷活了快一千年了，连是不是妖怪都分不清，那不是白活了。”
“您快一千岁了？”柳直和二狗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可不是快一千岁了，只差五百年了。”黄鼠狼精洋洋得意地道。
柳直和二狗……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柳直又问黄鼠狼精：“那个男子带着妇人去了哪里，您知道吗？”
“他们是朝东南方向走的。至于去了哪里，黄大爷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柳直和二狗又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