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共结连理枝

    第二次看她飞过水潭，李问道还是惊讶无比，三师兄的轻功卓然，也万万做不到如此，自己最多也就五六丈吧。如果她是月瞳，短短几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李问道心理乱糟糟的，不停地告诉自己，她不是月瞳，又不停地、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就是月瞳。除了月瞳，哪个女孩会对自己不设防？会让自己就这么抱着？还有刚才那首杭州土调，当然很多女孩都会唱，可那软软糯糯的腔调，那如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嗓音，分明就是长大了的月瞳啊。可月瞳无论如何做不到她现在这样啊！李问道几乎一夜无眠，晨光微露，迷迷糊糊地睡去。每天，林月瞳只在中午的时候出来吃李问道给她准备的食物，有时她要吃鱼，李问道就下潭捉鱼；有时她要吃野鸡，吃山果什么的，李问道一一做到。两人偶尔也说上几句话，那丫头基本上都是冷冰冰的，似乎还带点气。转眼十五天就过去了，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李问道这些天，每天都在练功，除了练功，他还真做不了别的，因为不能离开太远。他都快养成了每晚在月下的幽潭里洗个澡，然后凝神静气打坐的习惯了。大概受月瞳的影响吧，这丫头每晚都会在幽潭里洗澡。这些天，天气一直挺好，夜晚的月亮，无论圆缺始终都很明亮，今夜更是如此。洗完澡，蒸干身上的水汽，李问道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的静坐在幽潭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白影一闪，林月瞳出现在他身边。李问道很诧异，这些天，林月瞳从不会在深夜出现。看着林月瞳冷冰冰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尖指向自己，李问道不禁心理一颤，下意思地就问道：“怎么了？”

    林月瞳没理他，剑尖依然指向他，眼神冰冷，李问道被她看的心里发毛。好一会了，林月瞳突然张嘴：“我问你一件事，必须说实话，不然我绝不让你好过。”

    “你，你问吧。”

    李问道心里莫名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你长这么大，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小时候的也行。”

    “啊？”

    等了半天，她居然问出了这么个问题，李问道觉得莫名其妙的。“快说！”

    剑尖已经直逼他的身体。“小时候，确实喜欢过一个女孩，只是，”“只是什么？”

    “后来她走了。”

    “你们有没有过约定什么的？”

    “有，有吧，，，，，，”李问道心里的伤感被引发了出来。“说好了，等她长大了，我去找她，带她去她喜欢的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好像是个岛，叫梅岑山，在她家东边的大海里。”

    “那你现在不是长大了吗，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住在王府里，我配不上她。再说了，小时候的事，我怕她早就忘了我。”

    当啷一声，宝剑再次掉地上。“你怎么知道她会忘了你，你找过她吗？她对你说过她不记得的你了吗？你连找都没去找，为什么这么说她？你有没想过，她等你等得多辛苦？你知不知道她回去后，天天都在盼着自己长大，盼着你长大？盼着你去找她？”

    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林月瞳深紫色的眼幕里不停的涌出，再飘落下来。李问道满眼含泪，伸出双臂，一把将林月瞳搂在怀里。“月瞳，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早该知道是你，除了你，不可能不是你！”

    林月瞳只顾在李问道怀里呜呜地哭着，好一会才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李问道：“问道哥哥，你太笨了，你怎么才看出我来呀？是我变得太多了吗？我是不是变丑了，变得没小时候好看了？”

    “不是，是你变得好看了。”

    “那我小时候很丑吗？”

    林月瞳忽然一记粉拳轻飘飘落在李问道身上。李问道说的是真心话，他可不会撩妹，长大了的林月瞳，确实比小时候还要好看。小时候的林月瞳是可爱，漂亮，现在的林月瞳是无比的惊艳。中化血族女子，本就具备完美的东方艳丽，作为这一世的中化血族圣女、人族天骄，她的东方美，美得无懈可击、风华绝代、清纯脱俗。“是不是我吸了你的血，变成了妖怪，所以你不喜欢我了？不敢认我了？”

    林月瞳从小就是话唠，连亲娘都烦的话唠，不然那次去紫阳观听紫阳真人释经，林王后也不会把她打发出去，她要是在身边，还听啥经书，还不够听她唠叨的来。李问道紧紧抱着他的月瞳妹妹，满目深情地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的每一个或奇怪、或不奇怪的问题，一如六年前那个初夏之日。“没有，不是，你变成什么我都喜欢你。”

    “真的吗？那我要是真的是妖怪呢？”

    从没谈过恋爱的李问道本能的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必须认真回答，就象当年在山谷里的那第二个问题一样。李问道左手紧紧搂着月瞳的纤腰，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牛奶般顺滑的、圆润的下巴，看着正深情注视着自己、等待自己回答的月瞳，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就算你是妖，今生今世，我也认了！”

    林月瞳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笑着摇摇头，对李问道说道：“问道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妖怪，我也是人，就是和一般女孩不太一样，是人类中的血族，中化血族，我是血族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