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霸下
秦岭是长江和黄河水系的分水岭，又是我国南北方的分界线，巍峨山脉阻挡住北方的寒流侵入南方，同样挡住南方的湿气进入北方。
三爷我们两个不知不觉到了长江黄河的分水岭。
江河之水系滚滚而过，实在是看不出哪里会有天灵存在。
我们打算找一处地方休息，结果我们到了下游之时，却看到奇怪一幕。
河道里聚集着很多的老百姓，他们手持农具像在挖掘着什么东西。
等到了近前一看，好家伙，村民竟挖出各种各样的古钱币。
他们有的推车，有的拎着袋子。
还有的拼命争抢，生怕晚一点东西被别人拿走了。
我拦住一位老乡，问道：“老乡，你们怎么在河里挖东西，等会儿大水冲过来，不就没命了吗？”
中年男子用力挣脱道：“别碰我，等会儿就来不及了，快快，干嘛干嘛去，别捣乱。”
说完，男子一跃跳下河道，手持小铲子开始挖宝。
我向远端眺望，看到江河之水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
然后在此处有一个迂回，导致河水没有进入到这片洼地，给老百姓争取时间。
最开始只是一些小钱币，到后来还有人挖掘出瓶瓶罐罐。
眼看着村民越来越多，我眺望远方的江水，心底生出不祥预感。
看到江水之中隐隐约约有煞气漂浮，似乎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在河道的上游，似乎水底有着某样“东西”隔开河流，导致这里变得干涸。
三爷也盯着江水的方向，说：“那里有东西，这些人要是再不跑，就容易出事儿了。”
我也知道这个理儿，可这些老乡看到钱都像疯了似的，哪管有什么风险啊。
再说他们认为河流距离比较远，就算江水倒灌，只要立刻撤离也是来得及的。
我还是尽我最大的努力，喊他们快点往回跑。
仅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江水如同海浪般翻涌，随着一个浪拍打过来，远端的拦截坝被冲散。
江河之水如苍龙席卷而来，所过之处，摧拉枯朽。
眼看着村民一个接一个被卷了进去，距离岸边最近的人开始往回跑，有的人逃出来，也有的人能被江水吞没，耳边尽是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就在这个时候，我亲眼看到，就在江水之上浮出一只乌龟，它在眨眼之间又沉入水底。
三爷眼神毒，他第一个看出那里的异样，脱口道：“霸下！”
“按照神话传说中的记载，凡是霸下出现，必有江水泛滥。”说到这儿，我也是忧心忡忡，作为一个当代年轻人，我曾在别人口中了解到那场特大洪水中潜藏的老龟。
此时霸下出现，无疑让我的心紧张起来。
三爷点点头：“不对劲，这水底下不仅有霸下，还有另一个天灵隐藏！”
“负屃！”
这两位可是同胞兄弟，向来一起行动。
眼看着大量的村民被大水冲走，我也没闲着，陪着大家一起动手救人，能救一个算一个。
三爷则趁着机会沿着河流奔跑，我知道他在跟踪水中的霸下和负屃。
只不过陆地上的猎人，对水里的活儿还是要生疏一些。
不过，三爷断定霸下和负屃没有走，而是停留在河流中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当时附近的村民也开始往家跑，由于霸下的体型太大了，光靠三爷和我，很难降服。
确定霸下没有走的意思以后，我们也一起跟着回村子。
村子叫“望花村”，正处在河水的下游。
因为河流改道，形成一片良田。
村里人在这儿农耕生活，种地糊口，久而久之也成了四五十户的小村落。
虽说被河水冲走了那么多人，但大多数人擅长游泳。
只有少数几个倒霉蛋彻底把命交代了。
那些倒霉蛋都是贪婪的，明明不会水，却非得跟着凑热闹，最后把命给丢了。
但是村民这次收成还是不错的，基本上都捞出来一些宝贝，最差的也有小半袋子铜钱。
这些古玩在一零年以前，价格还没有疯涨，村民都知道值钱，却不知道到底值多少钱。
进村里以后，我就被人认出来了。
他们夸我这个人仗义，主动上前帮着救人。
还有一位村民，拉着我就说，之前多亏了我出手帮忙，要不然他就被淹死了。
还是有一些人很戒备，担心我们会分掉那些古董宝贝。
这时一位妇女问道：“你们俩咋还到额们村子哩！”
“是啊，勒么偏僻地方，咋皂到额们哩。”
他们说话声音有些上挑，不过我也能听得出他们的意思。
来到农村这地方，啥身份都不如风水先生管事儿。
我说：“我们是走山的风水先生，受东家委托，帮着选墓地的，看到你们村子可是个好风水的地方啊。”
“好风水？可别逗额们勒，最近可邪了门的，三天两头就死人，额二舅刚死没几天，三舅又死哩。”
一位包扎着头巾的妇女在一旁絮絮叨叨，不曾想的是她的话竟然也引起其他人的附和。
之后我才听明白，原来这个村里不仅仅是他们一家出事儿，好多人家都死过人。
不是病死，就是横祸而死，反正村里就没消停过。
一些城里有房子的，全都搬走了，剩下这些人也是有一天混一天。
我在心里思索小半晌，天地万物皆有着阴阳消长的道理，在旧社会也有的地方会发生不可理喻的事情。
比如刚出殡，死者没出头七，这家人又会有人相继死亡，还有的是村里三天两头有人去世。
前者犯重丧，后者犯白虎，如果查起来还需要很多的讲究，甚至有一套口诀，需要配合天干地支来算，但这种事情本就是古代阴阳先生吃饭的本事。
上游突然干涸的这种事摆明是与风水相关。
我问道：“诸位老乡，请问那上游的河流，是什么时候干涸的？”
“那可有一阵儿了，不过有时候干涸，有时候又来水，碰上没水的时候，大家就去挖宝，等着水来了就往回跑，谁知道这回的水流竟然这么猛，害死不少条人命啊。”
听到这儿我可以肯定，村里的麻烦与上游相关，无论是不是阴阳先生的事情，霸下和负屃身为天灵，他们能够盘踞在此，必是为了河下的某样灵宝。
等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在一户农家院借宿一宿。
在夜里我和三爷探讨这件事，三爷也觉得，那两只天灵就是为了河流下的某样宝贝。
作为龙生九子中的最后两个，抓到它们，九蛇王陵的妖胎算是集齐了。
想到这儿我也是有点小激动，毕竟解决了癌症，我就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结果那天晚上，又出事儿了。
夜黑无月，凉风习习。
我在炕上睡觉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阵犬吠之声。
然后有人喊：“快去河里挖宝啊，河水干了！”
原来村民一直都在上游派人把守，只要是河流干涸，立刻就会有人过来通风报信。
伴随着一阵阵的锣声，村里的热闹劲儿就好像过年一样。
我起身推了一下三爷，说：“听到没有，又没水了。”
“轻点推我，我又不聋。”三爷没好气训了我一句，下了炕上以后，思索道：“我今天沿着河边观察过，那两只天灵，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说：“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可能，村民在挖一些古董，保不准那两只天灵也在找寻找灵宝！”
三爷凝重道：“走吧，霸下和负屃在一起，事情有点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