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马仙
我转过头一看，还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儿，当初在长白山，她们去那里搞科研，我在白山市装疯卖傻，女孩还曾和我单独聊过，对了，她叫沈佳宜。
不等我开口，她笑了说：“你果然是装疯卖傻，不过学得还挺像，我们教授说过你就是个盗墓贼，对了，之前那个女孩儿呢？她好厉害，我太崇拜她了！
”
我知道她说的是阿珍，何止她一个人崇拜，连我也佩服得要命。
她实在是太猛了，徒手干貔貅，飞身斩大蛇，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而且那个自称灵鹤童子的小孩，竟然说认识阿珍。
我勒个去，她不会真活了上千年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就算是传说中的彭祖，也只不过活了八百年。
我问道：“对了，你坐车这是要干什么去？”
沈佳宜说：“我去哈尔滨寻亲，刚才在火车上看到你，就过来打声招呼，你这是？”
没承想大家还都是老乡，我说这里也别坐着了，时间还要很久，正好我还没吃饭，一起去餐车吃点东西。
沈佳宜很豪爽，一口答应下来。
到了餐车，当时的绿皮火车不像现在，都是份饭，那个时候只要花钱，虽说贵点，还是能点一些简单的炒菜。
我请她吃了点东西，喝着汽水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她说自己是正在毕业季，也没什么事儿，就想着回老家看看。
早些年，她爸爸和她爷爷发生过一次争吵，然后她爸一气之下远走他乡，一开始在广东做生意，后来又出了国，所以沈佳宜一直都在国外生活，长大以后借助自己外国人的身份，一次反向留学，考上了国内顶级学府。
去年她爸爸去年意外去世，沈佳宜知道她父亲心里一直有个结。
所以她爸爸死了以后，她想看一看她父亲小的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找到她的爷爷，替她父亲完成遗愿。
听她说完以后，我惊讶道：“你是第一次来东北？”
沈佳宜可惜道：“不算是吧，我每年都会找时间来一趟，只是很遗憾，经过棚户区改造以后就拆除了，现在也是没办法联系到当年的人。”
原来是这样，东北广袤的黑土地，找人可比找黄皮子难多了。
其实我也挺想帮她的，就把她的电话号留下来，等着在牡丹江忙完了以后，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再联系她，
之后我想起蛇皮袋里的东西，我忙说：“对了，你是学考古的？”
“文物研究，不是考古挖掘类，属于专门做学问。”她说。
“要的就是你这种会使笔杆子的人才，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见过没有。”接着我把蛇王心拿出来，这东西有虬褫守住，不是凡物，只是翡翠打造的盒子让我很头疼，根本不敢碰它，万一弄坏了，我就真没救了。
沈佳宜仔细盯着我的蛇王心，端详了小半晌，忽然道：“这东西像西域产物，盒子是用和田玉造的，里面的东西很像玉髓，能不能让我过过手？”
我倒是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把东西放在桌上。
沈佳宜拿起来端详，对着太阳仔细照射，观察了小半晌。
她又说：“这上面有咒语，玉髓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一种最为低劣的死玉，这种玉器在古代只有两种作用，第一个是给死者写殓文，第二个则是传说中，法师用于封魔的。”
她聊到专业上的事情很认真，不是她说，我还真没发现上面有紫。
沈佳宜将蛇王心对着太阳，折射出的光线照在桌面，她忽然愣了一下，欣喜道：“把餐巾纸打开，好像有东西。”
我按照她的说法，将餐巾纸扑开，果然有冒出一行密密麻麻的光点。
只不过，在火车上的条件有限，根本没办法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唯一值得确认的，是玉匣上的确有字，这一发现无疑让我燃起了希望。
我和沈佳宜对视一眼，她说：“这里光线太亮了，需要强光投影试一试，不过火车上也没有这个条件。”
本来我想回牡丹江，但我老家那边啥也没有，根本不方便。
为了尽快解决，我决定和她先去一趟哈尔滨，等搞清楚上边的字迹，再回家。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沈佳宜说了一遍，她也赞同，就这样我去补个票，加了一段行程。
在路上沈佳宜还问我，听没听过出马仙？
我笑了，北方人哪有不知道出马大仙的。
世道越不好，他们的钱越好赚。
因为老百姓没赚到钱，第一个埋怨的就是自己运气不好。
恰恰有些人声称可以帮忙改变运气，三言两语的心理战术，直接将对方拿下，让你心甘情愿把钱都掏出来。
沈佳宜说：“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一个叫刘雪的同学，她家就是哈尔滨的，她给我讲了一件小时候的事儿，可邪乎了。”
“小的时候，她父亲醉酒在路边，打死了一条蛇，当天晚上刘雪做梦，梦里有个老头瞪着眼睛对她吼，说他不过在外休息晒太阳，你爹就无缘无故杀了我，我要你偿命！”
“然后我那同学就开始发高烧，身上长满了蛇盘疮，怎么治都治不好，有时候睡觉经常被吓醒，说他们家房顶有个老头，还说那个老头时时刻刻都跟着她，还会用舌头舔她。”
“我那个同学吓得住院，打针吃药一点作用都没有，后来他们家找到一位出马仙帮忙，那出马大仙一口咬定她父亲无故打杀有道行的柳仙，把人家皮被剥了，所以想要我同学的皮，这样它才能投胎。”
“那个大仙在他们家点香，然后叨叨叨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说是大仙和对方谈了，结果人家不答应，就是想搞死我同学，除非认它做爹，改名换姓，以后结婚生子，第一个儿子给它。”
“为了活命也只能答应下来，在那位大仙儿帮忙举行了一次仪式过后，我同学的病果然好了，不过，那个大仙也说了，因为那条蛇被她爸爸打死，没办法投胎，只能用他们家的骨血来抵债，以后我同学结婚生孩子，第一个孩子一定会夭折。”
“后来刘雪知道我的事情，就帮我找到那个大仙算卦，说是我爷爷家在搬到双城去了，还给我一个地址，说到那儿准能找到。”
“咋算的？”我诧异道。
沈佳宜说：“就是让我上香，然后给他看看我爷爷的名字，那个大仙说我爷爷快不行了，阴曹地府已经给挂上名字，4月27号下午八点，就要去阴间报道。”
关于出马仙我倒是了解一些，并不是说狐狸、黄鼠狼就叫出马仙，按照规矩是要出堂子，写堂单，各路兵马落位，四梁八柱，三大掌教，清风悲王这些都得齐全。
而且胡家做大掌教，剩下的按照堂口来划分。
比如占卜、风水要供奉灰家，也就是老鼠。
而打着中医旗号抓药治病的，需要供白家等等。
我说：“他不会故意骗你的吧？”
沈佳宜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收了我一千块钱，还说如果没有找到，会把钱退给我。”
当天我给奶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去哈尔滨办点事，三两天就能回去。
我奶奶一听说我回家，同样也是特别高兴，在电话里关心问了我几句，正赶上沈佳宜喊我，我奶奶还以为我谈对象了，让我先忙。
我也没解释，就走过去问沈佳宜怎么了？她挺尴尬说：“我我钱包被偷了，你能借我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