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报仇

    第一次盗取了大量的金子。可事后，贾老六四个人并没有遵守承诺，而是将一家五口害死在地宫。得到的金币所有人平分，至于白皮子被贾老六带走的事儿，几个人并没有拒绝，因为白皮子在东北的传说太多了，其他三个人也有点害怕，但贾老六不一样，他是出了名的狠辣，又没有后代，做事情毫无顾虑。四个人把尸体处理完以后，悄悄离开老庙沟，然后商量着保守秘密，回去以后编了个谎言，说老庙沟闹黄大仙，他们见过变成小孩的黄皮子，慌不择路逃窜，遇到了麻达山，后来被困在大雪里三天三夜，靠啃树根方才活下来。事情过后，老庙沟的黄皮子开始发疯，袭击村子，见人就咬。更加坐实了老庙沟闹黄大仙儿的事情。结果……我看见了奶奶！贾老六拿着金币登门，说：“兰姨，帮个忙，您门路广，这些金币不太好脱手，帮着联系一下，给您留一成。”

    我奶奶看了一眼说：“这些古币上沾着血腥味儿，东西我不能收。”

    贾老六说：“村里闹灾荒，家家户户没钱又没粮，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好多人熬不过这个冬天啊，兰姨您行行好，帮个忙。”

    我奶奶考虑再三，给贾老六写了一封信，让他拿着去哈尔滨。随后我打了个冷战，白皮子刺耳的叫声再度回荡起来，一睁眼就，我发现自己站在方井近前，空气中弥漫着骚味儿让人作呕。这时，我们四个彼此面面相觑，看大家的眼神，似乎也像我一样，看到那个场景。气氛沉默了小半晌，三爷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当年那件惨案，除了贾老六，另外三个人都不得善终，我当时还以为是黄皮子报复，看来这事儿是有人做的。”

    我问：“三爷，那三个人咋死的？”

    “不是三个，是十六口人。”

    三爷深吸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那桩往事，缓缓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惊蛰前后，村里的灾荒也安然挺过去，先是李家一家六口被李老大一个人持刀灭门，有人看见，在李家的柴火垛子后边，站着一只白皮子，他像人一样，手舞足蹈，之后大家才知道，李家无论男女老幼，都死在李老大的手上。”

    “后来李老大莫名其妙就疯了，说什么黄大仙索命，自己抹了脖子，那次事儿过后，有人去村里找我过来帮忙，我追杀了一阵白皮子，可始终都被它跑掉了，再后来刘家又死了六口，他们死的蹊跷，明明家里开着窗户开着门，全家竟被活活烧死了。”

    “最后一个马家的人更惨，一家四口一个接一个跳进了水缸，等被人找到，全家人都泡烂了，而旁边的那口缸里，也溺死了四只黄皮子，这事儿摆明就是黄皮子换命，不死不休。”

    “只有贾老六一个人活下来，现在来看，那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贾老六操纵白皮子给害得，那老王八羔子，这么多年都没事儿，也是真有手段啊。”

    听三爷说完，我想明白了为什么大榆树下边会有三口棺材，贾老六担心事情败露，把那个三个孩子假装成了殉葬平，埋在榕树下边，让人怀疑不到这是一场谋杀。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三个小孩竟然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此时白皮子浑身伤痕累累，它这些年没少受到贾老六折磨。这么多年过去了，它那为什么刚会反抗复仇？我问三爷：“三爷，我奶奶的身体，这白皮子的眼睛能不能治？”

    “能，这白皮子早就成精了。”

    三爷说。我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了，你若真的有仙法，想报复就来找我吧，你的眼睛给我，救了我奶奶以后，我会帮你重新编一个故事，让后山再也不会有人来。”

    撂下这句话，我举起匕首，就要挖白皮子的眼珠子，万万没想到，那白皮子临死反扑，突然放了一股臭气，它似乎知道我的做法，两只前爪狠狠抠在眼睛里，把两只眼珠子抠下来，一口吞下，“咯吱咯吱”，咀嚼了几下。虽然如果站在白皮子的角度，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我当时都傻眼了，想到奶奶这回真的没救了，我咆哮道：“你个畜生，我弄死你！”

    万万没想到，白皮子拼着最后的力气，一头扎进了方井，其实它带给我的震撼，远要比愤怒要强烈。眼睁睁看着白皮子钻入窟窿里，我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与此同时，脚下一阵地动山摇，空气中刺鼻的硫味儿弥漫，随后温度开始不断攀升，三爷惊讶道：“这底下有热泉，快跑，妈的，要是再不走，咱们都得被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