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脑子有病
戚争朝着站在李尚身边的盛广涛吹了声口哨，然后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不出所料，一记大大的白眼向他投来，戚争像是达到了目的，捂着肚子憋笑。
过了几分钟，他心情愉悦地蹦跶蹦跶走向了盛广涛，站在旁边边一脸正经地看着李尚，还时不时用手肘戳一下盛导师，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道：“盛部长，我好无聊啊。”
盛广涛忍着怒气，咬牙：“无聊就滚去教学生。”戚争听了，指了指千璃，无奈道：“唉---只怪我这学生天赋太高，随便教两下就懂了，还是部长您辛苦……”
“戚争！你给我滚！”
戚导师识相地滚了，炫耀了一番，心情大好，满脸笑容地走向了正在装子弹的千璃。
“怎么样啊？小朋友玩的开心吗？”
千璃低头瞄准，平淡道：“还可以。”
砰-------九环。
他上膛，再次瞄准，戚争就站在他后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关节处已经泛白，干咽了一口后，扯着嗓子问道：“那个--你什么时候成年？--嗯---就是想给你过个生日。”
“进系统那天。”千璃还沉浸在射击游戏中，敷衍地回了戚争一句。
戚争听了，没经大脑脱口而出：“那你怎么昨天不告诉我？！”这时，千璃的子弹已经打完了，他站起身来准备装新一轮子弹，抬头看了戚争一眼，对于他的问题也是摸不着头脑，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你？教学任务之一？”
戚争哑口，心想这小兔崽子敢情是涮自己玩呢，呸！果然长得好看的都不是东西。他戚争就是一个。
他在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老师关心学生而已。”
“哦，你是说我昨天问你能不能谈恋爱？”慢半拍的千璃扶着枪看向了戚争，戚争心里mmp,等着亲爱的学生拿自己开涮，使劲地磨着后牙槽，愣是没把牙给崩裂了。
见戚争不语，千璃淡淡地说了句：“我对谈恋爱没兴趣。”
好啊，这小子给了戚争当头一帮，自己就特么犯贱，自作多情，肤浅，头一遭被人耍了，戚争越想越气，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扔下一句：“我回宿舍了。”怒气冲冲走了，把千璃一个人留在了训练场。
戚导师前脚刚进宿舍，门就糟了殃，被狠狠踹了一脚，他瘫在沙发上，用报纸盖着脸，倒霉总归是一块来的，不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就嘟嘟嘟地响，戚争不耐烦地点开。
果然前脚刚被耍后脚就有人来凑热闹。
高风：怎么样，把那小姑娘拉出来瞧瞧？
戚争嘴角一抽，眼神都快把屏幕戳穿了。
戚争：滚！
高风：？？
…………
高风：这么生气，不会是让人给玩了吧？
戚争：滚！
高风：靠，被我说中了，不会吧？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遭报应了吧。【捧腹捧腹】
戚争手一抖，把手机扔了老远，转身将头埋在了沙发里直揉头发，心里吐槽个不停。
我·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老子又没说喜欢他，只是喜欢他的颜，就这么被一个小屁孩给耍了？
不要脸，不要脸----只有我戚争玩别人，还没别人玩我的，待会回来不知道怎么拿我开涮……
吱----------
千璃刚进门就见到一只类似于狗的生物在沙发上打滚，不禁眉头一紧。
戚争抬头就对上了千璃的眸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小朋友回来了呀，来，这边坐。”千璃看着某位脸上写满心机的导师，静静地站在原地。
戚争朝他露出老师和善的笑容，并做了个请的动作，千璃警惕看着他，走过去坐上沙发，随手从茶几上拿了块巧克力放进了嘴里。
要不是绅士风度作怪，戚争早扑上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假戏真做，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黑晶电子屏，在千璃的面前晃了晃，笑道：“现在来教你理论知识，教怎么识人。”他伸出食指划开了屏幕，又点了几下屏幕，冒出了满屏的帅哥美女。
他指着其中一个，道：“好看吧？但是是个杀人犯。”说完，又划了一张图，是一个叼着衬衣露出大块腹肌的型男，“这个也好看，不过是个渣男，花花肠子一堆，还有还有，这个穿斑点裙的，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背地里撩了好多人…………”
戚导师讲的兴致勃勃，长篇大论，而千璃在一旁无语地吃着巧克力，他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个导师是不是脑子有病。
讲了大半个小时，戚导师把象牙塔里的渣男渣女说了个遍，终于放下了电子屏长舒一口气，朝着快要睡着的千璃竖起食指，认真地总结：“从这些案例里面，我们学到一点，那就是------长得好看的都不是东西。”
千璃：“……”
不用怀疑，就是脑子有病。
咚咚咚------------忽然玄关传来一阵敲门声，懒癌的千璃一反常态，也许是忍不了戚争犯病，起身去开门。敲门的是姚佳，穿了一条白色斑点裙散着头发，好像还化了淡妆，整个人散着一股清纯美女的味道。她拘谨地小步迈进了屋子，见戚争坐在沙发上，娇羞向他打了一声招呼，说是来请教千璃一些问题。
戚导师想象力丰富，又被雷到了，他俩有一腿？
他头皮发麻，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淡淡朝两人说了一声：“我现上楼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果然，大多数人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千璃也不例外，自己这些天都在臆想些什么！不是谁谁谁都和你一样喜欢男的，清醒点戚争！他拍了拍自己的脸，
冲了个凉水，自己这保姆--呸！--导师，做着做着真以为千璃是自己家的了，人家的感情生活导师干预什么呢，唉----戚导师长叹一口气，心想还好只是喜欢他的皮囊，及时止损问题不大，就是好不容易遇到这么符合自己审美的人，有点儿可惜。
咚咚咚-----，轮到戚争的房间门被敲响了，他关了淋雨裹着睡袍走去开门，门口的姚佳看了戚争这一身行头，又见他房间浴室漫出来的水雾，顿时脖子脸涨地通红红，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怎么了？”
姚佳攥着衣角，结巴结巴：“那个，有几个问题---千璃不会，让-----我来问你。”
戚争关了门，边下楼边说：“去客厅讲吧。”戚争有点神经洁癖，一般不会让人进自己房间，况且是不熟的人。
坐在客厅的戚争除去那身睡袍，妥妥好老师的形象，细致地跟姚佳讲问题，而千璃则站在厨房里捣鼓他的新菜。
“你看，把这些资源配到上面那块地方。”
“嗯”
“还有，这枪不是这么用的，手拖着这里，不要碰瞄准仪。”
“嗯嗯”
……
两人讲的热火朝天。
忽然厨房传来砰的一声，戚争见怪不怪，放下了电子屏，朝着厨房走了进去。
姚佳没见过这场面，愣了一下，缓了半天才过去，进门就看到戚争正在扫地上一坨黑绿色的颗粒物，千璃则站在一旁摆着脸看。
“戚---导师？”小姑娘声音微微颤抖，
戚争停下手上动作，朝她一笑：“没事儿，习惯了，他做菜总这样。”姚佳也咧开嘴附和着笑了笑，但总觉得这场景看起来有点奇怪。
“戚老师，学院今晚有讲座，我就先回去了，谢谢戚老师的教导。”姚佳向戚争道了别，满心欢喜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又只剩下戚争和千璃两个人了。
“说说吧，这次又做了什么？”
“青菜炒豆腐。”
戚争听了回答轻笑出了声，轻车熟路地拿起了抹布擦灶台。
“那个，姚佳对你有意思，上次是她让我问的。”千璃说的很轻，但戚争还是听到了，他愣了几秒，笑道：“知道了，她刚才和我说了，但我拒绝了。”
千璃嗯了一声就走出了厨房，戚争莫名觉得心情好多了，打扫卫生也扫出了兴致。
晚上，
按学院要求，所有师生都要来了启新楼，听来自象牙塔高层的讲座，千学生带着他的戚导师准时掐点到了讲厅。
讲厅很大，能容纳几万个学生同时听讲，每一排座位的前面都挂着一面电子屏，实时播放讲台上的场景。戚争和千璃坐在了后排，郑气和周迹挨在了他们身边，许久未见千璃的郑气拽着他聊东聊西，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但从他的话里千璃发现自己的训练强度比一般人弱了好多，别人跑操场他理书，别人荒野求生他练枪……
往旁边瞥了一眼戚争，也许他真是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
演讲开始，大灯都熄灭了，留下几盏晦暗的小灯照着听讲席。
主讲人在一块超清显示屏上列出了几百条的格子，上面标着不同的等级，每个格子上都附了一张图，是不同等级的人所分配到的资源，主讲人唧唧呱呱口水飞喷，最后用了几组数据表明了等级分配制度的优势，由旁边的管理人员带头，讲席下冒出了大片的掌声。
“什么呀，这不是思想洗脑吗？”郑气摊了摊手，结果被坐他旁边的周迹白了一眼，十分乖巧地端正了坐姿，拍了两下手。但还是忍不住吧唧嘴，念念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
当主讲人在问道“为什么要维护这个制度？”的问题时，戚争勾唇轻声说了四个字：“因为信仰。”千璃朝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溢满了光。
这个讲座整整讲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学生们基本都萎了，耷拉着着身体听了全程，只有戚争沉浸式听讲座，他--应该很喜欢这个制度吧？
千璃垂下了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隐隐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