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陆闻喜的脸色唰得一下白了,嘶声道:“你们住口,拧儿和楦儿都是李家的孩子,我拿我的性命担保,他们两个绝对是李家的种。生下他们之前,我干干净净,只有李归亭一个男人!”
她扑过去摇晃着李归亭的肩,“他们是你的孩子,你好好想一想,那些年,我从没在外夜宿过,这庄子也是七八年前才建的。”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仗凭着是陛下的妹妹,李家拿她也没办法,大不了和离。但孩子们不行,若李家怀疑他们的出身,今后就都被毁了。
李归亭愤恨地盯着她,“那谁知道呢,想和人私通,也不是非得夜里才行。”
陆闻喜睚眦欲裂,猛地扭过头,目光凶狠地想要把陆荣吃了,“你满意了,这下你满意了?我是你亲姑母,平时没觉得亏待你,你害我颜面扫地也就算了,还害你的表弟表妹今后无法立足!”
陆荣淡淡看她一眼,转向南王和李归亭,“两位这点放心,李柠和李楦的确是李家的孩子,那时候陆闻喜还没有这么无耻放荡。”
在场的三人都松了口气,只有陵川侯夫人脸上的汗不断下落。
她现在看得很清楚,今日陆荣带南王过来,就是为她的丈夫做见证的。若只有陆闻喜,只要带李归亭一人过来就行。
带南王过来,是因为陵川侯原本是南王麾下将领,这会儿虽归降朝廷,但还是南王一系的人。
陵川侯此时不在京城,若是私下处置了她,怕会引起夫家不满,从而引起武威系和小南王系的纷争。
这件事经南王的口,传到她夫家人耳中。李家担心陆闻喜生的孩子不是李家的种,那么她夫家人肯定也会担心她生的孩子不是他们家的种,那她的孩子就都毁了。
长子继承不了世子位,女儿嫁不了好人家。
想到这里,打了个冷战,扑了过来,跪在几人面前,哭道:“王爷,郡王爷,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回吧,求你们给我的子女一条活路吧!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是一时糊涂。”
她砰砰磕下头去,两下就磕得头破血流,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凌诚他征战在外,一年半载也难得回来一次。我在家给他奉养父母,养育儿女,他则带着如花美妾在外风流快活。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一日日孤灯冷寝煎熬着,我也想有个男人陪着。”
“可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啊!男人在外玩女人就是风流韵事,女人在外找男人就罪该万死。我身为女人也没办法改变这世道,如今我的确犯了错,我可以自请下堂,从此青灯古佛赎我的罪孽。但我子女无辜,他们的的确确是凌诚的孩子,这个你们不信可以查,可以滴血认亲。”
“王爷,王爷,求您看在凌诚跟着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我为凌诚上养父母,下育儿女,打理中馈兢兢业业的份上,不要牵连我的子女。求你们了!”
她说完,再次磕下头去。
南王冷漠地道:“这事本王没办法帮忙,本王只能一五一十告知凌诚。至于真相怎样,凌诚自有计较。”
陆荣淡声道:“陵川侯夫人玩得好一手装惨卖可怜,玩的好一手避重就轻,断尾求生。怎么,凌夫人是觉得陆某今日带着南王和李大人过来,就只因为你们二人养了面首?”
陵川侯夫人此刻脑袋还磕在地上,没人看见她的脸色倏然变白,眼里的惊慌再也藏不住。
而陆闻喜也神情惊慌起来,她结巴一下,“陆,陆荣,你胡乱说什么,我们不就养了面首而已?我都愿意和离了,凌夫人也愿意自请下堂了,你还想怎样?别逼人太甚!”
南王和李归亭也望着陆荣,今日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陆闻喜毕竟姓陆,是陛下的亲妹妹。做下这样的事,陛下和陆家都会脸面无光。
正常的作法,应该悄悄地帮陆闻喜收拾干净首尾,陛下私下再斥责一顿。
若陆闻喜和离,她就算光明正大养几个面首,也就名声难听点,谁也不能拿她怎样。
再不行,陛下若厌烦,一杯鸩酒悄悄赐死,就谁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但今日陆荣不光叫上他们二人,还大有杀光这里所有下人的架势。
陆荣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陆荣想杀光这里的人,就是陛下想让这里的一切都埋葬在尘下。
到底为什么,陆闻喜她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陛下下这样的狠手?
两人思索间,见陆荣的两名近卫,从后面抬着个架子进来,架子上躺着一具白骨。
然后又是两人,两两一组,一会儿抬进来六七具尸骨,并排被放在地上。
有的完全化成白骨,有的还没完全骨化,还有一具看着像刚埋没多久。
尸臭味随即飘散开来。
其中一人禀道:“禀殿下,还有二十一具尸体,身体腐烂,一碰就散,太多了,没办法送过来。”
陆荣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南王和李归亭惊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二十一具,加上这些,饶是南王年轻时也上过战场,尸山血海都过来了,听到这里,仍旧觉得头皮发麻。
李归亭死死盯着陆闻喜,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似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后院竟埋着这么多尸骨?”
陆闻喜倒退几步,脸色骤变。
陵川侯夫人跌坐在地上,一张脸比白骨还白。
陆荣盯着二人,“这都是从这庄子的后院树下挖出来的,说说,这些人怎么死的。”
陵川侯夫人这会儿牙关不住轻叩,浑身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闻喜惨白着一张脸,眼神游移,强撑着道:“我,我,我怎么知……”
话说一半,下巴一抬,“我杀的怎么了?我堂堂韩国夫人,杀几个不听话的下人怎么了?”
李归亭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敢置信的道:“下人?陆闻喜,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