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又不是第一次打
那先生看了这么一阵,心里也多少猜出点什么,这会儿脸上还有些怒气。
收起怒色,道:“敝姓周。敢问姑娘,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稚鱼朝他欠欠身,道:“周先生,小女子是江知行的妹妹,今日约了嘉慧郡主和大理少卿之女胡姑娘,在这太元楼用饭……”
“等等。”周先生道:“姑娘是江知行的妹妹,可是那位千里奔驰,救回靖国公性命的大巫?”
江稚鱼再次欠欠身,“正是。”
杨子荐脸色转白,那会儿江稚鱼自称江知行的妹妹,他担心事情败露,没来得及想江稚鱼的身份,这会儿一听眼前这位就是陛下出城亲迎的大巫,心立刻更乱了。
周先生拱拱手,“原来是我朝大巫,失敬失敬。江姑娘为我大夏安危,不辞劳苦,不眠不休奔行千里,去救靖国公,让我大夏百姓免遭胡虏杀戮,更让我大夏北境今后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免于战火。这份大义,令吾辈敬服。今日有缘得见大巫,请受老朽一拜。”
说着果真躬身下拜。
跟着的学生们也急忙跟着拜了拜。
江稚鱼还礼,“周先生多礼了,身为大巫,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没什么可夸耀的。”
周先生转而又带着学生们跟陆颐行了礼,才问眼前这事,“麻烦江姑娘说说今日这事。”
江稚鱼点点头,“我与嘉慧君主、胡姑娘,三人用完饭打算回去,出门就看到这位杨公子和另一位公子,扶着家兄往这边过来。我担心家兄,就过来看看,若有什么不适,就先带回去歇歇。”
“哪知到了这边,杨公子先是撒谎,说里面的不是家兄,又想阻拦我进去看望。我心里起了疑,硬闯了进来,结果,看到家兄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而乐昌县主……”
江稚鱼说着,侧头看一眼心虚气短的赵嫣儿。
陆颐十分机灵地把她的话补充完,“我们进来,看到乐昌县主脱得只剩下亵衣了,而江大公子的腰带也被解下。”
她很清楚,江稚鱼今日请她们过来,就是作为见证人的。她身份够,说出来的话有说服力。
周先生脸色沉了下去,看着杨子荐和少城,道:“你们俩说说看,为什么要把知行带到有女眷的客房休息,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目光在赵嫣儿脸上扫过,天下竟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
杨子荐知道,今日之事只能咬死是误会,否则他不光脸要丢光,今后书院也去不成了,“先生,这事真是误会,学生扶江兄进来的时候,真没看到屋里有人。不信您问少城。”
郑少城这会儿满脸的汗,听杨子荐这么说,下意识点头,“对对,是这样的,我们进来时没看到有人。”
周先生目光在房间里逡巡一圈,声音带了两分怒气,一只手指指房里,“没看到有人?你们说说,就这么点地方,连个柜子都没有,人能躲哪里去?你们说没看到人,撒谎都不好好打个草稿。”
江稚鱼道:“听说杨公子和乐昌县主,前不久刚定亲了。未婚妻衣衫不整,出现在一名醉酒男子的房里,杨公子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愤怒啊,这到底是杨公子度量宽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杨子荐张张嘴,辩解道:“我和乐昌县主没见过几回面,一时没认出来而已。”
“杨二公子,”陆颐开口道:“昭德长公主每年寿辰,包括每年年节,杨二公子都是随着杨大人去长公主府拜见的吧?我记得,有一年乐昌县主养的狗,还咬过你一回,你们俩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
陆颐又看了看缩在角落的赵嫣儿,“我没记错吧,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天下着雪。”
赵嫣儿恼恨地瞪她一眼,“你记错了,没有的事!”
陆颐就笑一下,“到底是未婚夫妻,感情甚笃,这就维护上了。”
赵嫣儿不敢拿陆颐怎样,把一腔怒火转移到江稚鱼身上,骂道:“小贱人,就你事多,别以为你是大巫就能……”
江稚鱼脸一寒,手一甩,一巴掌隔空甩过去,“嘴巴干净点,再听你骂一句,今后就不要开口了。”
赵嫣儿被抽得脸歪向一边,捂着半张脸,不敢置信地道:“你敢打我!”
江稚鱼扬扬下巴道:“又不是第一次打了。”
周先生和学生们都已经愣住了,大巫原来可以这么神奇,就虚空抬抬手,巴掌就真打人脸上了?
赵嫣儿恼羞成怒,“啊啊啊,你敢打我……”
说着叫嚷着冲过来,江稚鱼手又是一甩,赵嫣儿像是凭空被人绊了一跤,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一时静默无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门外传来苏十三的声音,“让让,都让让,大夫来了。”
学生们都赶紧往边上让让,让人进来。
苏十三道:“姑娘,周先生,这位是路对面春来堂的王大夫。”
江稚鱼就指指床上躺着的江知行,道:“麻烦王大夫,去看看家兄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王大夫点点头,走过去弯下腰,翻看江知行的眼皮。
这边杨子荐半低着脑袋,脸色变来变去,双手有些颤抖。
郑少城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脸色惨白惨白,失魂落魄。
赵嫣儿这会儿狼狈的爬起来,双眼狠狠瞪着江稚鱼,手背擦一把脸,把流的鼻血蹭了满脸,看着又滑稽又狼狈。
倒是没敢再去江稚鱼那里找不自在。
没一会儿,王大夫直起身子,道:“这位公子是中了蒙汗药,才一直昏迷不醒。”
话一说完,周先生和学生们都是脸色微变。
就算心里已经猜测到怎么回事,真坐实了猜测,还是忍不住惊讶。
江稚鱼斜看着杨子荐,从旁边桌上拿过那个白瓷酒杯,递给王大夫,“麻烦王大夫再看看这杯子,里面还有点残酒,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王大夫接过酒杯,伸指在里面蘸了点酒,先在鼻子下闻了闻,再伸舌头舔了下,十分肯定地道:“里面下了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