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黑吃黑
期中考试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好不容易学了点习的鹰眼第一次为错过考试有了些伤心。司马一倒是去医院问了他几道力所能及的题目；哪怕有着司马一的引导和提醒，可多多少少答对了几道的鹰眼还是真的为自己回答上了这些问题感到了些说不出的开心。
“司马一，你考得咋样啊？”鹰眼问他。
“考得不太好，我最近因为这事也有些心神不宁的其实。”
“我的天啊，你不会不是年级第一了吧这回？”虽说自己不考倒数第一就算成功，可鹰眼还是为司马一感到了点难受。
“那倒不至于那么差，不过离第二差了还没有10分。”
“司马一你可闭嘴吧！”脱缰凯也来了；他感觉真无语，这家伙那么凡尔赛可还行。不过他这回的成绩倒是有了蛮大的进步，虽说还坐在后排靠窗，可成绩在班上已经稳稳排到了前一半。
几天后，鹰眼眼上的绷带拆了。他重新看到世界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他送给赵德柱的那个袜子玩偶躺在自己的床边；赵德柱把它洗干净了，又把它开线的地方给补好了。看着那些粗大的针脚，鹰眼乐了；脑子里浮现出一幅张飞穿针的画面。
这事之后，赵德柱和小飞站在主席台上被严肃地通报批评了。他两个和前学生会的一起，被全校人的目光针对着，可心底的畅快却都比英雄加冕更胜。赵德柱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青龙帮的意义何在。
至于小卉，她因为赵德柱打架斗殴的事又开始了嚷嚷；可赵德柱这回却一点都没有退让，而是坚定地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吵着吵着，医院那边的视频电话来了；赵德柱接了起来，和鹰眼两个人既有说有笑又互喷垃圾话地做回了欢喜冤家；小卉看着，脸都气红了，果断地提了分手。
没想到赵德柱很痛快地就答应了，甚至又指着手机对面的鹰眼补了句：“记住，这不是我跟班，是我哥们！”
鹰眼的身体很快又重新恢复了；他重新回到学校里融入了大家的生活。学生会的人全换了，其中却仍旧有些四大天王所熟悉的人；可能主任也因为女儿女婿的关系，唯独对这帮人最熟。轩子成了学生会新的会长，叶青竹成了学生会书记；两个人倒是形成了一种互相制衡的平衡关系。连艾珊珊都因此如愿被叶青竹发了一张学生会体验卡；如果她表现好，则可以升格为学生会的正式成员。
“青竹，恭喜你成学生会高管了。”司马一还特地给叶青竹发来了贺电。
“我可不会包庇你们啊；我们会长要制衡的，还正是我包庇你们几个的可能性。”叶青竹铁面无私。
“那你们都有谁啊现在？”
“不告诉你。”对方淘气地发了个吐舌头表情。
司马一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状况；但他依旧想为了他几个的抽烟大计再拉些熟人进去，可他们一个个全被主任给ban了，其中甚至包括主任的女婿脱缰凯。
“我前两天跟主任说了我想加入学生会来着。”脱缰凯挠挠头跟他几个吐槽：“结果主任给我拿出个通缉名单，上边第三位就是我。”
“那前两位都得是什么人才啊？”赵德柱笑。
“第一司马一，第二鹰眼；第四是你，赵德柱。”脱缰凯无奈摊手：“那咋整啊，要不我主动抓你们几个去主任那刷好感度？”
“不用，咱会长可是轩子啊。”司马一神神秘秘。
脱缰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家伙不是最看不惯你了吗？”
“嗯……但他长得像鹰眼啊，那衣品，那身形；不仔细看简直一模一样啊！现在学生会人马还都是全新的，谁认识他们啊？不如我们来一手狐假虎威。”司马一排兵布阵；脱缰凯真觉得这家伙真不愧是主任的头号通缉犯。
四大天王很快开始了分工合作。脱缰凯嘴上说着：“那能行吗？”可行动上每次却都是最积极的。
“哥们你们就放心抽，这地老安全了！我都在这念六年了！”鹰眼对着俩高一小孩嚣张地作出一副前辈姿态。他被司马一披上了脱缰凯的校服，毕竟“学生会长”的身份标志可不能随便露出来。
“谢谢谢谢哥！诶？咱学校是六年制吗……”那两个家伙还得谢谢他呢，却也很快发现了盲点所在。
“你那话咋那么密呢？你可快抽吧！我给你把门去！”鹰眼作了一副靠谱大哥姿态出了门去。
司马一推开门，身后跟着赵德柱和脱缰凯两个人。他故意摆出一副冷漠锐利的样子，看着还真有一种疏离与压迫。
“学生会例行检查！”赵德柱大吼：“干什么呢？”
“干什么呢，抽烟呢呗干什么呢！”脱缰凯过去翻出一盒烟，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收上来了。”脱缰凯把赃物交给司马一。
“你几个是不想念了吧？”司马一冷漠地看向他们：“我们主任最讨厌抽烟的学生，你们完了。”
“啊，别的哥……”那两个家伙作揖求饶。
“瞅他们这样，真是可怜呐！要不咱们给他们放了吧。”脱缰凯唱白脸。
司马一向后撤一步，示意他们两个可以离开了。
“快走吧，一会他改变主意了……”连脱缰凯都被这大哥风范吓了一跳，更何况是两个高一小毛孩呢？
那俩家伙老鼠般地弯腰逃窜，甚至不敢看他们几个的脸。司马一俯视着，像看垃圾一样瞥了一眼，真是颇有种独属于上位者的清冷和高傲。
见那俩家伙跑了，帅不过三秒的司马一便又恢复了平日的抽烟混子形象；他做贼心虚地望了一眼，确认了一下他两个真的跑远了。
“哎怎么样得手了没？”鹰眼这会也跑了回来。
“得手了！”脱缰凯高兴：“这段时间省下来的买烟钱，够我们几个吃喝玩乐好久了。”
“行了，今天干差不多了；再干最后一单咱就收手吧。”司马一立下了个flag。
“拉倒吧别干了！鹰眼都能骗着的人那儿能收着什么好烟？搁道上狗都不叼！”赵德柱呛呛。
“赵德柱你啥意思！好几天没挨骂了是吧……”鹰眼可听不得这话。
鹰眼和赵德柱两个果然对骂了半天，司马一只好捂住了耳朵：“脱缰凯，这回你去趟吧；你找个好人收包好烟。”
“行，我看找吧。”脱缰凯也受不了鹰眼赵德柱两个人的语言碰撞；他撤离了，拐到了下个楼道，看到了个穿着打扮都蛮新潮的胖子，还好死不死烫个锡纸烫。
“对不起哥们…”脱缰凯故意撞到了他，又顺势搭了话：“哎你头发多少钱做的？”
“400。”那人回答。
脱缰凯觉得这家伙果然行，便拉住了他的手：“哎你想不想走一根？”
“不是你谁啊？”这家伙果然比鹰眼挑的那些臭鱼烂虾要警惕。
“我是你的好朋友；好friend。来整一根，有地方；放心抽！我去给你把门去啊！”脱缰凯终于把那家伙忽悠到了地方上。
“司马一！这回我能当一回会长不！”司马一这边，鹰眼激动兴奋地拉拉自己的紫色衣服。
“就你那样子当会长谁信啊？”眼见赵德柱指着鹰眼的鼻子又要开骂，司马一终于拦下了他：“行行行，都行；鹰眼你收敛一点就行。”
“切。”赵德柱瞪了眼鹰眼，却看在司马一的面子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司马一推开门，赵德柱正想说话，却被鹰眼抢了先：“学生会例行检查！”
“你抢我词干啥啊？！”赵德柱呛呛。
“大不敬！我可是会长！”鹰眼骄傲：“记住这高贵的紫色！”
司马一转头盯了鹰眼一眼，示意他可趁早忙正事吧。于是那鹰眼又积极地钻了上去，收上来了一包烟。
“我们主任最…”司马一对着那家伙开了口。
“讨厌抽烟的学生！”鹰眼接话：“你们废了！！”
“话咋那么多呢？”司马一吐槽；他真怕这鹰眼再说几句就给暴露了。
“看这小子体型一看是个初犯，不行咱给他放了吧！”鹰眼习惯性地拉拉司马一的衣角请示道。
“你是会长你问我干嘛？”司马一看着鹰眼那样儿真是哭笑不得。
“哦对！我才是会长，我现在命令你快走！”鹰眼指着那家伙。
“学生会长给了你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赵德柱也顺势说道，鹰眼却听着了一点阴阳怪气的意味。
“我不走，我甘愿接受惩罚。”那家伙倒是抱个胳膊原地不动。
“走啊！快走啊！我罚你快走！”鹰眼命令；可那家伙依然一动不动。
“不对劲。”司马一拉过两人：“有诈。”
“他兜里还有扑克啊？把扑克拿来快！”鹰眼指着那人的鼻子继续嚣张道。
“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啊？”一片庞大的阴影飘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新任学生会长和书记。看着这几位正规军，伪军三人组感受到了种黑云压城般的不安。
“主任…我们替你抓着个抽烟的；来，任你处置！”司马一随机应变。轩子冷漠地瞪着他，叶青竹倒是看着他偷偷笑了。
“现在你们几个不抽烟，帮我抓上人了？哈哈哈！”主任笑。
“主任，这是没收的烟，上交来！”鹰眼递上那盒烟。
“真不错呀，真不错……”鹰眼听着主任的夸赞；他扬起头，像一个得了小红花的孩子。
“但是…”主任挑眉，猛地转折了话题：“你们几个什么时候变成学生会了？啊？！”
“主任，代号板斧，圆满完成任务。”板斧敬礼。
“副部长好！”叶青竹甚至故意朝着板斧打了声招呼。
“好一出狐假虎威啊？！这招是你们谁出的？！”主任挑眉，看向司马一。
“你听我分析啊，这事他首先…肯定不能是我……”司马一狡辩。
“你说！”主任转向赵德柱。
“emm那能是谁呢？”赵德柱思考。
“鹰眼？你来说说？”主任又转向他最喜欢的小25。
“你是主任我是主任啊！问我干啥？”鹰眼超凶。
“怎么样怎么样，得手没？”脱缰凯推开面前挡着的巨物，却突然发现手感有些不对劲；他抬起头，刚好对上了肚包肉的凝视。
“我说哪不对劲呢？我咋能给你忘了呢。”主任对着那三人指了指，示意脱缰凯站过去：“你们四个？学生会刚换人，就在这儿整幺蛾子；都不说是吧？去，回去每人写一篇检讨！明天早上交过来！”
主任背着手走开了，学生会跟在他的身后。虽说换了帮召唤兽，可游戏的赢家却依然是且只能是那老肚包肉。
轩子走了几步，却又重新折返，叫住了朝着相反方向离去的四人：“喂！”
四人回过头。轩子接着呼唤，比起往日的心高气傲，却多了些莫名的紧张：“司马一，你过来一下！”
“干啥啊？”赵德柱冲着他喊道。
“这不会是想把他招到学生会去吧？”脱缰凯脑洞倒是挺大。
“我看是要把司马一做掉吧……”鹰眼脑洞更大；他拽拽司马一的衣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司马一无奈地看了三人一眼，还是向轩子的方向走了过去：“行行行，那你仨先回去。”
“到底什么事啊？”见四下已无人，司马一终于开启了话题。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像这样聊聊天；我早就想这样子了。”轩子开了口。
“嗯。”司马一倒是平和地点了点头。
“以前幼稚，对你说过些过分的话；还请你别放在心上了。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讨厌你。”
司马一倒是笑了，他看着轩子这样，不禁想逗逗他：“是啊。我也确实没什么值得你讨厌的地方。”
轩子瞥了这个自恋的家伙一眼：“那你这次期中考多少分啊？”
“这回没考好，不到六百八；你呢？”司马一双手叉着兜，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了点欠。
“那我…超过你了？！我六百九十几呢，比你高这么多？”
“我文科的。”司马一看向轩子没反应过来的呆样儿，他扑哧一声笑了。
“行行行……把这给忘了。”轩子有些红了脸：“努力了这么久，这回好不容易考了个第一，但我却总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觉得有点遗憾。我总是在想，要是你当初学理科就好了，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超过你了。”
“我倒是一开始就预测你会学理，毕竟文科的路太孤独了。”司马一若有所思，下一句却又轻佻地开起了玩笑：“你要超过我？你个学生会长不比我个通缉犯地位高啊！今天…不就被你们逮住了？”
“那是咱主任厉害。”
“学生会长，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诚实了？”司马一看向轩子；他不敢置信，却得寸进尺地摸向了裤兜：“我抽根烟你不介意吧？”
“你敢？”轩子抓住他的手臂：“在学生会长面前还敢这么嚣张？”
“行行行…开玩笑开玩笑……”司马一认怂。轩子却松开他，也笑了。
司马一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哎你知道咱主任抽啥牌子烟不？”
“主任抽烟吗？”轩子倒是被司马一问懵了。
“炫赫门。”司马一回答：“你这个学生会长还有待加强啊。”
“一生只爱一个人是吧？”轩子倒是笑了起来。
“你还知道这个梗？”司马一惊愕。
“小飞上回，你不知道他在教室，就在那做样子拍视频；然后就被我们班主任请出去了。”
司马一看着他，倒是想到了什么绷不住笑了：“啊我想起来了…他抖音发的那土味视频我看着了！你看看……”
两位少年漫步在步道上，就这样子说着笑着……红火的夕阳也顺着地平线，缓缓地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