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倒数第一的“司马一”
四月底，赵德柱的生日当天，他还在忙着在球队锻炼呢；所以他这个生日也就理所当然的和队友们过了。
赵德柱的生日过完便是期中考试。司马一最后一次提醒二傻复习，是在考试的前一天。这回他可真是一点点忙也帮不上。考前，老师甚至还对同学们上着话：“你们看人尖子生做的什么题，你们做的什么题？这么简单的题，你们要再做不明白，你们试试！”
“鹰眼子。”锻炼刚回来的赵德柱饿了，正在一边吃着他的第二顿晚饭一边问鹰眼：“你复习不？”
“咱那叫预习。”鹰眼吐槽；他这会还在排位里坑着队友。
脱缰凯却是不需要司马一提醒；起码在考试的前几天，他终于临时抱起了佛脚。继上次之后，家里盯他是越来越紧了。脱缰凯要是再摆烂，脱广治就必然都得拎着皮带冲到学校来。
“司马一，你问我点问题我看看我能答上来不？”脱缰凯甚至还颇为认真地利用起了寝室的学习资源。
“哪科啊？”司马一问他。
“英语？考我个难点的。”
“肺炎超微硅火山病用英文咋说？”司马一居然顾得上故意玩梗逗他。
“pneumonoultramicroscopicsilicovolcanoconiosis”脱缰凯令人震惊地秒答。
司马一人都傻了：“你……这么猛的吗？”
“之前老是网上看学英语的视频，然后给我推送的世界上最长的英语单词，我就记了一下；我这对吗？”脱缰凯颇有点小骄傲。
“我其实只记住了中文。”司马一实话实说。他觉得脱缰凯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有时候还真挺强的；可惜除非是真的感兴趣，或是真的被逼无奈，否则脱缰凯真的不可能动哪怕一下。
“下一个正经问啊！”脱缰凯反常地回归了正题，却正常地答错了一堆；一来二去的，倒是让人觉得更不正常了。
“司马一你问个我会的呀！”接下来，整间502都充斥着脱缰凯的不服，和赵德柱和鹰眼两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狂笑。对这个鸡飞狗跳的地方来说，相对平静的一日落幕了。
第二天照常月落日升，同学们吵吵闹闹簇拥进考场，又三三两两的讲着悄悄话；在没有看到监考老师之前，他们绝对不会闭上嘴。
“德柱啊，看书没？”进考场前，鹰眼倒更像是在和德柱故意打趣。这俩人因为上次考得还不错，都史无前例坐到了前边的考场。
“没有啊。”德柱坦然地抖着腿，脑子里全是昨晚那把游戏闪现是不是忘交了。
“全废！”鹰眼发出愉悦的鹰啸。
老师进入考场，示意安静后开始发卷。考场里，在一张张向后翻飞的白卷声音下，也只剩咳嗽和紧张摁笔的声音了。
一看到卷子，德柱便举起手，神色俱不动。
“同学，怎么了？”监考老师问。
“交卷！”
“刚开考你就交卷？”
“我不会啊！”赵德柱无比诚实地灵魂回复。
“……这还没到交卷时间呢，再检查检查！”监考老师无奈，小声道：“你先把你那选择题蒙咯！”
“钥匙充电器都带了啊。”赵德柱倒也只能是检查检查这个了。至于选择题，他也没空着；而是已经凤舞九天地划拉上了一些穴居人的神秘符号。
鹰眼看着卷子，就知道自己这回肯定废了。经过上次那事，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是他的妈妈居然真的来到沈阳打工了；考试前，她甚至还打来过一个电话关心过儿子的状况。
中部考场的监考往往是最严的；在监考老师的眼皮底下，鹰眼那些小伎俩根本不起作用。对着几乎空白的卷子，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他的脑袋瓜里居然冒出了一个招来。
考试后，各科老师还在办公室忙着分卷子。班主任倒是只草草把自科卷子按班级分好后，就颇为负责地走进教室，给同学们提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这次期中考试，咱们按照文理分别进行排名；同学们可以看看自己的强弱项，提前做好规划。”班主任提醒归提醒，还不忘顺便威胁：“但是主科副科都得好好学啊。高一结束要进行一次段考，考不过假期还得来补考；再考不过没有毕业证。”
“什……什么科？”鹰眼正吐槽呢；小白老师的高跟鞋声音便伴着刺耳的怒吼到达了现场：
“李幻鹰！”鹰眼听见居然是在叫自己；吓得一激灵站了起来。
班主任看平时和蔼可亲的小白老师反常的样，都忍不住为她让出了半个讲台。
“鹰眼呢？”小包老师也提着张卷子来了。
“你也是来找鹰眼的？”小白老师气哼哼的。她拿起小包老师手中那卷子看了一眼，又冷笑一声。
“李幻鹰，你给我到前面来！”小王老师也来到了现场。
接着，各科老师一个接一个到达了现场；最终，还是脱主任提来了班主任所代科目的试卷。
“看看你们班鹰眼。”主任气呼呼的收齐了那一摞试卷，交给了一脸懵逼的班主任。
“鹰眼上回……是抄的；怪我没管理好他。但是这次考不好他……”班主任还没顾上看一眼卷子，就被突如其来的校长打断了。
“都传我耳朵里了；我这么多年带过那么多学生。”校长慢悠悠却颇有压迫感地背着手走进了教室：“像你这样蠢的，我真还是第一次见。”
“鹰眼，自己跟你们班主任说说，你卷子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校长那目光盯过来，鹰眼真觉得他才是真正的鹰眼。
“司马一。”鹰眼怯怯地开口。他这会站在了最前边，可以轻易瞥向司马一的方向；司马一听到自己的名，明显惊得激灵了一下，甚至往后挪了挪桌子，一脸担忧和惊恐。司马一是真的想不出，鹰眼为啥会傻乎乎地觉得，把自己名写他卷上就没事了。
台下，有些胆大的同学已经小声骚动了起来。
“为什么啊？你告诉告诉我，为什么啊？你是咋想到的？”愤怒之下，主任更多的是不解和无奈。
“你们咋知道是我呢？”鹰眼怯懦道，傻乎乎地撇个嘴。
“你当我们都跟你一样傻吗？！”主任咆哮。
“去，你拿着你那卷子下去转一圈，给同学们都欣赏欣赏。”小白老师把那摞卷子拿来，推到了鹰眼身上；鹰眼往后趔趄一步，那卷子哗啦一声散落在了地上。
“拿上了走！”小包老师帮腔：“绕着教室转！”
“走啊！怎么不动呢？”小王老师对着鹰眼推了一把。
同学们嘲笑的目光聚集在鹰眼身上，鹰眼低着头撇着嘴颤抖了起来，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好心的班主任无奈地看一眼鹰眼，又在老师们脸上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主任那里。
“唉，算了，行了。”主任的大手放在鹰眼的脑袋上：“鹰眼你赶紧把你卷子上那名改咯。”
班主任看着主任；他很严厉，却那么慈爱；有着满满压迫感的同时，他那庞大伟岸的身躯，也真的能带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下不为例啊，快回座吧。”班主任也顺着主任的话说了下去。
鹰眼回了座位，旁边的赵德柱还没有从刚刚的惊讶里缓过来；他转头小声道：
“你这么猛的吗？”
鹰眼朝着他撇撇嘴：“可去你的吧！”
“安静，接下来给同学们发下你们每个人的成绩单啊。”班主任送别了全冥星阵容，回归了正题。
下课后，各种各样的人都团团围向鹰眼看热闹。
“鹰眼。”司马一无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拉走了鹰眼：“上厕所去啊，快去。”
鹰眼有些怯，他莫名其妙有些怕；怕司马一真是拉他去为这个事算账的。
脱缰凯看一眼赵德柱，正犹豫要不要也过去；却看见赵德柱对他招招手，又带着头跟了上去。
“唉。”司马一到了厕所，点起一支烟：“先躲躲吧。”
“你没生气吧？”鹰眼凑到司马一身边。
“不是。”司马一哭笑不得：“你到底咋想的啊？”
“我当时就觉着人找不到我的卷就没法说我没考好了呗。”鹰眼想解释清楚，他那会真的没想着去坑司马一。
“6哦鹰眼。”赵德柱也来到了现场：“我以为我只蒙了选择题够猛了都。”
“我也是，我人都傻了。”脱缰凯也凑了过来。
“脱缰凯，这回考得还好吗？”司马一倒是关心起了脱缰凯。
“文科那分瞅着能上个本科。”脱缰凯靠着窗框：“其实哪怕单排了，还是没想象中那么好。”
司马一吐出一口烟雾，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
“司马一，你真没生气吧？”鹰眼倒是调起了被智商限制的情商：“主要是老师挨个检查名字写没写我也没办法。我其实整完也怕害你挨揍，但这主要你跟我不一个卷，我就觉得肯定不会怀疑到你。真没想到，我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不是，你们仨真就共用一个大脑啊。”司马一真被鹰眼整笑了。
“哎呦，你这不骂我呢吗！”鹰眼见司马一没生气，甚至跟他开着玩笑；便立马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甚至伸出手就要去钳他。
“有没有可能真正被骂的只有我？”脱缰凯真是敢怒不敢言。事实也是，哪怕他们确实有个脑子，也肯定只能是长在脱缰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