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要走

    第二天，那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来，放在他桌上，连见面都没有。里面有张纸条，用端正的字体写着：“谢谢，但是我已经好了。”

    如此礼貌，如此淡漠，像是在说：“请你以后别送了。”

    多年后的今天，她就这样依偎在自己身边，身躯滚烫得紧紧抱着他，终于不再拒绝自己的靠近。可季延没有生起得意或是骄傲的情绪，反而觉得这种时刻弥足珍贵，生怕它突然像迷雾一样散开来。四周窗明几净，一片恬静。她睡得柔美，脸庞粉红水润，一头乌发如云铺散，软软地勾着他的胳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抚那带着茉莉香的发丝，再倾身凑过去，嘴唇微张，凛冽的轮廓缓和了些，一个吻细碎落在少女的额头上，柔软且炙热。又是这样缠绵地偷袭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睫毛抖了下，眉间舒展了一点。她熟睡下来，额头也退了热，季延松了一口气。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微弱又柔和，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忽然她身体颤抖起来，小脑袋晃了晃，眉头紧锁，手掌捏了捏他的手臂，嘴里模糊地喊着：“别走，别走”应该是做了噩梦，他弯下背，大大的手掌轻轻挽着她的头，他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毛，那双眼眸深邃勾人，透着股沉稳的宠溺，轻言软语道：“别怕，我在。”

    她眉间还是皱着，咕哝地喊了一句：“大鸡腿，别走！”

    “”真不知她梦到什么了。漫漫长夜悄无声息地过去，晨光熹微，裹着一团冷雾，照进窗户来。许悠惺惺松松地敛着眼皮，缓慢地揉了揉眼，双眸抬了抬，看见季延锋利的下颌线，他眼眸紧闭，脸庞放松平和，胸膛轻柔起伏着，宛如一幅静谧的油画。她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双手死死环着他的胳膊，不觉叫了一声，猛地松开手。季延被她这一声响吵醒，缓缓睁开眼。“啊！我怎么在这里？”

    季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许悠的声音有些大，他松散地抬起手，揉了揉耳朵，音色带点痞气：“你昨天发烧了，我把你带过来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和我一起睡？看她眼神飘忽，难以启齿地抿着个嘴。他猜到许悠的心思，眉尾轻扬，故意叹了口气，装作有些委屈地说道：“哎，某人昨晚非要抱着我的胳膊，还不允许我走，我手都麻了，今天居然还怀疑我占她便宜。”

    他揉了揉右臂，仰着头，对着苍天说冤，眼神却偷瞄她。许悠顿了顿，早就听家人说自己生气病来就格外缠人，可事后又不记得，那昨晚自己真是抱着季延睡了一晚？可她明明记得，昨晚梦见的，是抱着一只脆香大鸡腿啊。她觉得羞，关切道：“那你手臂麻了？”

    他故意将右肩抬起来，那手臂直直挂在那，像是一点也弓不起来，眼神带着点玩味，卑屈地说：“你看，某人不得对我负一下责？至少也帮我揉揉吧。”

    罢了罢了，还是顺他的意吧，否则又要听什么良家壮丁被欺负的话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白嫩如玉的小手放在他手臂上，控着力捏了捏，从上捏到下，从里捏到外。他直勾勾地看着她，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像缠着两人之间无形的情丝，细腻却绵绵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