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边事业，一边男人

    第一次做蛋糕。蛋糕店的女老板很耐心，总笑盈盈教她操作，可许悠不是面粉加多了，就是水加少了，搅拌面糊时，湿漉漉的面团溅满透明碗周围。“是第一次做蛋糕吧？”

    老板接过电动搅拌器，又将台子擦了擦。“嗯，对不起啊麻烦您了。”

    透明碗里的面糊在老板手里犹如起死回生，许悠挽起袖子，洗了个手，打算继续干。“是做给男朋友的吗？”

    老板随口一问。“啊，”许悠动作一停“不是，还是很好的朋友。”

    说不定以后会是很好的男朋友，她想着，低头一笑。老板看许悠那起红的脸蛋，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多问。许悠裱花的技术倒是不错，白色奶油上装饰几支玫瑰状的红色奶油，她小心翼翼将蛋糕放进盒子，特地挑的是粉红色。他一定喜欢。离电影开场还有半小时，从蛋糕店打车过去，刚刚好。许悠已打好车，提着蛋糕站在路口，总忍不住微笑，等待的每分每秒并不焦灼，却很美妙。天色渐渐暗下来，蓝紫色的天空还透着些许光亮。她盯着手机屏幕，看司机定位越来越近，顶上却弹出林舟的信息。“我同意给你拍摄，仅限今天。”

    许悠错愕，瞪大双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林舟怎么改主意了，是突然原谅自己了？随之许悠的身子变得僵硬，“仅限今天”是什么意思？她在对话框打出：“谢谢林舟同学，但是我今晚有点事，可不可以其他时间？”

    若说其他时间，他会不会觉得我挑三拣四然后直接拒绝我？看他这语气并不是怨气全消的意思思索了片刻，删掉。一边是事业，一边是男人，世纪难题给许悠碰上了。“仅限今天，为什么是仅限今天啊！”

    她苦脸喊着，双手紧握手机盯着屏幕，像是要把这四个字看穿。她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也只好请教自己的攻略好友—焰几大神了。许悠给它发信息，那一头沉默许久，才问了句：“这个拍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许悠坚定地打下：“嗯！很重要。”

    “那岂不是要鸽你的心上人了？”

    她沉默。远处大型时钟矗立在各个大厦中央，离电影开场的时间越来越近，或许真应该选择放弃这个拍摄机会，和季延在一起的时间对她来说更加珍贵。没等她打完字，焰几又回了一句：“选择拍摄吧，不要因为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机会。而且只是看场电影，以后相处的机会还有很多。”

    许悠顿住，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焰几会劝自己做另一个选择。一阵冷风吹过，许悠回忆起这几年坚定选择的模特之路，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事业上的野心从未消减。她扭扭捏捏打开季延的对话框，组织起如何礼貌放别人鸽子的语言，下一刻，一个高高的身影就映入她眼中。一瞬间，许悠神色一紧。“季延？你怎么在这。”

    季延身上有股旷野的幽静冷香，黑色短袖下背脊挺拔，一双白色运动鞋又透着一股随意，他眼眸微垂，目光下敛，嘴角勾了下。“刚刚碰巧看到你，在这路口呆这么久，是不想和我去了？”

    季延撒了谎，许悠专注做蛋糕时，他就已经看见了，透过蛋糕店的玻璃窗户看她笨手笨脚的模样，不知说了几次：“真是笨。”

    许悠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才说出那句：“我们下次再约可以吗？”

    季延的面色沉下来，眼里却没有她想象的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信号灯闪成绿色，形形色色的人穿过，许悠只眼看他，清亮的眼眸中带着歉意，温婉迷人，身上还留着香甜奶油的气味，许多解释堵在嗓子口，感觉每一句言语都像借口。见他不疾不徐向她走近，许悠低下头，那股幽香再一次触到她鼻尖。远处的时钟沉沉地敲了一声，宣告七点整，电影已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