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厄洛斯是不是艾文森？
恩尔已经提前跟站岗的军雌打过招呼，厄洛斯一到军队门口就有新兵将他带到了恩尔的办公室门口。
厄洛斯敲了敲门，推门进入室内。
“抱歉，看来我应该改天再来。”
恩尔正坐在办公桌上处理着一摞文件，看样子今天又要加班。
恩尔将手中的笔放下，整齐的军装贴着他的宽肩，让他整只虫显得更加挺拔俊逸。
“哪天来都是这个样子。”恩尔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申请批准单，站起身：“走吧，精神力测试的报告需要军部开具的批准报告，所以要在军部进行，以后的身体检查你可以去医院自己检查。”
“跟我来。”恩尔带着厄洛斯穿过回形走廊，又通过了电梯，绕过繁忙的几个部门后来到了一扇金属大门的外面。
嘀——！
恩尔将身份牌贴上后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恩尔少校。”
厄洛斯跟在恩尔身后，看着金属大门后面的一群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雌虫看向了他们。
恩尔点了点头，对其中一只雌虫研究员道：“伯兰罕博士呢？”
“已经在里面准备了，少校进去就能看见他了。”那名研究员回答道。
恩尔带着厄洛斯走进了一间白色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同样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雌虫站在一个大型机械舱前调试数据，这只雌虫一头银白色短发，海蓝色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十分和善。
“这位是伯兰罕博士，是一会儿要为你检查精神力的研究员，我与他在军校时就认识，你可以完全信任他。”恩尔感觉到厄洛斯有些紧张，出言安慰道。
“好了，恩尔的小雌虫，把衣服都脱了，躺进去吧。”伯兰罕抬手敲了敲他身后加了不菲的机器，面上带着小期待：“要脱光光哦，哦～，恩尔回避。”
最后一句，阴阳怪气。
恩尔摇了摇头，自觉地转过身去。
厄洛斯的虫爪抓住上衣的第一个扣子，看着掩不住期待的伯兰罕，心想这只雌虫的好像只变态。
厄洛斯当然不会说出来，但是在他躺进机械舱的时候，他还是因为伯兰罕那份炽热的目光感到拘谨。
机械舱缓缓地关上，没过多久厄洛斯就感觉到了一阵困意，紧接着他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在意识全无前，厄洛斯感觉到了一丝极其熟悉的感觉，但他还没来得及考究，就陷入了沉睡。
“他真漂亮，和以前一样。”
伯兰罕看着被泡在培养液中的厄洛斯感叹道。
恩尔摆弄着一旁的机械按钮，埋头调配着各种药水，翠色的眸子里死寂一片。
“精神力阈值s+”
伯兰罕看着机械舱中的厄洛斯：“我现在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那位。”
“虫核相当于虫族的大脑，是虫子精神力的驱动中心以及储存记忆的地方。”
“如果艾文森将他自己的虫核放到了实验虫的体内，他的目的会不会是想要借着这副身体复活呢？”
“借尸还魂？”恩尔深深地看了伯兰罕一眼：“你这个科学家的猜想可真够扯的。”
“科学来自于幻想。”伯兰罕笑了笑：“这个猜想恰好可以解释sle83号实验体的失踪时间和艾文森的死亡时间相差不过两个星时。”
“但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恩尔反驳道：“艾文森可没有提前跟我们打过招呼。”
“害，得了吧，自从他有了虫崽后，我都怀疑他要叛变了。”伯兰罕看了一眼厄洛斯：“这次死亡却让我们措手不及。”
伯兰罕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好友：“恩尔，你将他带来，不也是怀疑他体内的虫核是艾文森的？”
恩尔将一大串检查的数据导出到他自己的终端：“这句身体的生长发育尚未完成，暂时承受不了检测虫核那样的操作，等他成年后，做完检查我们就知道他是不是艾文森了。”
“若真是艾文森，那他醒来之后看到你这副为他操心的样子肯定很感动。”伯兰罕望着悬浮在培养液中的雌虫，语气玩味：“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呢。”
恩尔无情地给了伯兰罕一记刀子眼：“若他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他，我发誓你一定会被废掉的，你知道他审讯课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咳咳，我听说你已经安排他去军校上学了？”伯兰罕连忙转移话题：
“你是想做什么，要知道军校那种地方可不利于我们对他进行各种数据的检测。”
恩尔的眼神带了些功利：“高强度的训练，有利于小虫崽的发育，而且越早让他进入军校他就能越早地得到军衔，没了那些贵族头衔和虫皇的宠爱，就算是艾文森，想重新升回中将的军衔也要起码一百年。”
“呀，这只小虫崽可真可怜，半岁不到就要去“帝国第一监狱”去上学。”伯兰罕用可怜同情的语气调侃道。
恩尔没有再说什么，摁下了结束按键。
机械舱中的培养液渐渐被排除，连接在厄洛斯身上的仪器也渐渐脱离他的身体。
厄洛斯被伯兰罕抱出了机械舱，放在冰凉的解剖床上。
他浑身湿漉漉，微蜷的白金色长发粘在脸颊上，美丽的容貌甚至能让雌虫发疯。
“瞧瞧，这柔软的外骨骼，比那些刚被雄虫灌溉过的娇虫还娇。”
恩尔冷声道：“够了伯兰罕，别在我面前说那些恶心的雄虫，你要是真的馋雄虫就去黑市买一只，我相信你的全部身家还是能让那些星际海盗给你抓一只来。”
“花那钱买雄虫，还不如跟你一样找只低级雄虫，反正那种雄虫脑容量只有核桃仁大小，一点点的星币就能收买。”伯兰罕用白毛巾将厄洛斯裹了起来，然后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手：
“数据你已经得到了，等他自己醒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我还有实验要监督，就不在这里瞎等了。”
伯兰罕说完便离开了这间房间。
恩尔的手有些僵硬，他将手慢慢地移开，才看到仪器上显示的数字：
【精神力相似度：98％】
帝国检测出精神力最相似的孪生子的精神力相似度都只在97％，98％的相似度几乎可以认为这是同一只虫！
而且厄洛斯的这具身体严格来说从一颗细胞长到现在还没有三年的时间，完全是一只小虫崽。
等厄洛斯成年后，他们的精神力相似度还会更贴近！
恩尔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手，冰凉的指尖触碰上厄洛斯温热的脸庞，翠色的眸子如同破碎的琉璃。
冷白色的实验室中，黑发翠眸的雌虫用轻颤的指尖触碰白金色的发丝，他多想再听到那个意气风发的雌虫对自己说：“放心，不用担心我，只要我还在一日，第六星系永远都是帝国雌虫的后盾。”
“快醒过来吧。”恩尔俯在他耳边轻叹道：“大家都在等你。”
仿佛是听到了呼唤，沉睡雌虫的睫毛颤了颤，如蝴蝶展翼般睁开了那双梦幻般的紫罗兰眸子。
恩尔的手指在这一刻又僵住了。
“恩尔长官。”厄洛斯躺在解剖床上，神色迷茫地看着恩尔脸上溢出的悲伤。
恩尔颤抖的指尖稳住，他的手按在厄洛斯的肩膀上：“厄洛斯，你醒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恩尔将一份报告递给厄洛斯：“你的精神力阈值，可以达到s+。”
精神力阈值是雌虫的精神力可以开发到的最大潜能。雌虫通常一生最多会测两次，第一次是幼崽时期，可以检查雌虫的天赋，第二次便是成年后。
尽管雌虫的精神力多在成年后就固定了，但还是有少数雌虫会有第二次晋级的可能。
在这个雌虫不值钱的年代，但凡上点心的雌虫都会从小训练他们的虫崽，让他们在成年前达到他们最佳的精神力平。
“可是恩尔长官，我已经不是小虫崽了。”厄洛斯腼腆地笑笑：“看来失忆以前的我是有偷懒了。”
恩尔将衣服递给厄洛斯，很意外厄洛斯的淡定：“你不遗憾？”
厄洛斯摇摇头，露出一个单纯的微笑：“总不能什么好事都是我的。”
“长官愿意收留我，卡么小雄子也很可爱，我也有了自由，这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厄洛斯的幸福可真简单啊。”恩尔面上露出一丝纵容，但很快绿眸雌虫的身上就换了一种气质：“你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吗？”
“？”厄洛斯好奇地摇了摇头，他觉得恩尔长官已经很幸福了，拥有那么可爱的虫崽，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和健康的身体。
“将尊严与幸福带给帝国所有的雌虫。”恩尔的眼睛与厄洛斯对视，举止中显露着不加掩饰的锋芒。
“所有雌虫？！”这种口气有些大的愿望是厄洛斯没有想到的，但令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想法竟然出自看起来那么稳重的恩尔长官。
“如果帝国愿意给雌虫尊重，就再也不会有像你这样的雌虫被送进那些雄虫的会所，派对和拍卖会了。”恩尔语气凝重地对厄洛斯讲道：
“雌虫，都是我们的同胞。”
“我们应该更加团结，相互保护，去争取属于雌虫的利益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