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性的试炼

    月凌夜与洛妍趁着夜幕结伴回去，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在之后的日子月凌夜又回到了枯燥的练习时光。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玲珑曾约定的时间前三天。但令月凌夜失望的是，即使自己刻苦练习了整整一年，在这圆桩上击打了不知多少次，但这圆桩却连任何痕迹都没留下，就如同刚来时的模样。

    他不明白，这一年来算是他最勤奋的一年，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一丝懈怠，无论是洛妍的指点还是虹的教导，他都牢记于心，私底下也会勤加练习。每天晚上都拖着疲惫的身子才倒下。可现实却告诉他自己没有任何变化，如今只剩下三天了，但此刻他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他现在瘫坐在一旁，他心里油然出摆烂的想法。

    “叩叩。”洛妍如往常一般敲门进了房间，却发现月凌夜今天出奇地没有练习，反而坐在地上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一副苦涩的表情，怎么了？”洛妍不解地询问道。

    月凌夜给她讲了自己的苦恼。“眼下只有三天了，我感觉应该是没戏了。”月凌夜苦笑道。

    听完他讲述完他的心事，洛妍不担心反而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嗯这样吧，我们再对练一次，这次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洛妍突然邀请他对练让月凌夜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已经和洛妍对练了上百次，双方的招数都牢记于心，而此刻突然要求对练能对通过挑战有什么帮助？

    但月凌夜还是听从洛妍的话来到屋外，洛妍右手捏拳，冥府之握缠绕手臂。“开始了！”洛妍提醒道。说着，她便疾驰朝月凌夜袭来，月凌夜熟练召唤出镰刀，在洛妍右拳即将到达自己面门前及时侧身躲过，随即左手快速挥动镰刀，洛妍身后的石块被他一一挡下。

    这一招月凌夜早已摸清，洛妍在冲拳向他袭来时会催动召命凝聚石子在她身后飞来，而洛妍冲刺过来不过只是佯击。月凌夜在这一招下吃瘪了几十次，如今已经能熟练应对了。

    洛妍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只见她单脚点地调整方向跃向空中，在空中转体随即单拳轰地，强大的力量将地面震得龟裂，碎石在她周围飞舞，她控制空中的碎石朝着月凌夜袭来，第二轮攻击来了。

    月凌夜不急不慢，他俯身躲过，在接触到地面时单手撑地再跃起，霎时间就已经接近洛妍上方，他催动召命回身斩向洛妍。洛妍迅速转身，左手已经凝聚出岩石拳头，只见她催动拳头准备捏住刀柄，月凌夜手指转动，以奇怪的方式躲过了拳头的抓取。随即调整刀柄重新斩向洛妍，洛妍无奈，只好用冥府之握挡住。

    二人便这样来来回回见招拆招几次，月凌夜俯身躲过朝他飞来的岩石拳头，随后镰刀刀尖架在洛妍的脖子旁，同时，洛妍的右拳停在月凌夜腹部几公分前。想当初月凌夜多少次被她一击撂倒。而如今的他却单手也可以在不使用神君附身的洛妍过招时不落下风。

    “瞧，这不是进步挺大的嘛。”洛妍笑道。

    月凌夜收回镰刀，仍带着些郁闷道：“即使如此，只要那圆桩不断，我还是得走。”

    洛妍突然将脸凑过来，神秘地小声道：“嘘三天足够了，我只能告诉你，你需要做的就是挥刀，不要停下，就足够了。”

    “好近！”月凌夜被她突如其来地凑近吓了一跳，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闻到洛妍身上的香味，她的发丝飘过让他的脸上痒痒的。

    不过洛妍很快便跑开朝他摆了摆手便回去了。

    什么意思？月凌夜有些不理解，在此之前他已经尝试了不少次，可现在洛妍告诉她挥刀就够了，他觉得洛妍只是在安慰他。但思考了下，眼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按照洛妍的话尝试。

    月凌夜重新回到房间，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圆桩挥去。毫不意外，刀身接触圆桩时，圆桩坚硬不摧，甚至无法切进半分。一年的来都是如此。

    随即第二刀挥下、第三刀、第四刀

    手臂渐渐感觉到酸痛，但他仍旧没有停下。

    时间慢慢过去，夜已深，可他仍旧劝自己不能停，这三天他绝对不能停下，每一分每一秒都用来挥刀。潜意识下他相信洛妍的话，他一定要回应洛妍的期待。

    “叮、叮、叮&34;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此刻月凌夜脸上除了疲惫就是汗水。他不知道的是，在窗外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人悄悄地为他捏汗，拳头紧紧攥在手中她也丝毫没有发现。

    但不只是此刻，在这一年里她都默默注视着少年的进步，清晨时林间奔跑的背影，刻苦训练时的大汗淋漓，每一个身影，都不知不觉地铭刻在心底。

    她知道这个挑战本质极其简单，她也曾为隐瞒真相而愧疚，她心里很害怕，害怕当他发现真相之后会认为她在戏耍自己而对她失望。但为了不违背玲珑的意愿，为了让他有能力真正面对未来，她必须保持沉默。

    月凌夜也不知道自己挥刀多少次了，他的手早已麻木，只能靠肌肉下意识作出动作，他的每一处细胞都在疼痛，脚下的汗水已经形成了小水摊，头晕口渴充斥着他的大脑。但是这是最后一天期限。

    他此刻已经到了极限，手臂抬起镰刀都很困难，挥出的刀也极慢手臂不断颤抖。他也不知道此刻的力气是该多小，是有多无力，但在某个界限下，他发现自己的镰刀已经切进圆桩，随后如同切豆腐一般被一分为二。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但即使是幻觉也让他兴奋不已，脑子一放松便全身无力倒了下去。他没发现的是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那是异界除魔师的成员们，不，现在应该说是月凌夜的同伴。

    只见玲珑走向他身边，亲手将一个徽章别在他的胸前，他轻轻抚摸着月凌夜的头，缓缓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异界除魔师的人，是我们的同伴了。”

    没错，他并没有出现什么幻觉，他成功斩断了圆桩。这圆桩是一种名叫深海钢的特殊材质制成，在受到巨力时会表现出其坚硬的性质，一旦斩向其的力很小时，反而能将其斩断，正是这样的性质才能承受承受住巨大的海压，而这都使深海钢难以采集。一年前他向月凌夜表现时装作用出巨大力量也只是误导罢了，而玲珑的误导也会促使他在这一年里潜心修炼。

    坚持到最后一丝力气，锻炼出这样的心性，才是玲珑对他的真正考验。

    直到这时，洛妍才松下一口气，她的手不知何时被指甲刺破，鲜血从手心处流出。

    “给他安排一个房间，把他带进去好好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