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是她
青鱼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的身体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的锻炼。从开始的一步三喘头重脚轻，到现在不说游刃有余，至少不再因为完成不了当天的任务，而被各种处罚。
犬王小人得志的嘴脸一度让青鱼和沉香‘恐慌’。
青鱼早上蹲完马步，接着来回跑六十公里的路程。日子过得疲惫而充实。
“师伯？”青鱼最后一个动作收尾，察觉到似乎有视线在自己身上流连。青鱼顺着视线抬眸，师伯负手站在柳树边含笑望着自己。
阳光透过柳枝细碎洒在他的身上，有种易碎的‘支离’感。青鱼猛地摇头在心中唾弃自己，青鱼你是疯了吧？师伯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不会有‘空旷伤怀’的情绪。
待青鱼眨眨眼再看过去，映入眼帘是那副高冷不羁的熟悉面孔。青鱼松了口气，是自己看岔了。
青鱼弓下腰蹑手蹑脚的想绕过柳树回去，突然杨戬若有所思的转过身。青鱼脚步一顿，哎呀被看到了。
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站起身若无其事的向杨戬打招呼“师伯，您回来了啊！”
那日杨戬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过于深刻，青鱼这些日子都在躲着他走，除了修炼避免不了和杨戬碰面说话，其他时候青鱼都尽量避开杨戬。
杨戬天上地下两头跑，安排了修炼章程给青鱼和沉香，命哮天犬监督他们。只每月定时检查他俩的进度时在杨府，平日里都不怎么在灌江口住。青鱼也乐得自在。
师伯前几日刚考校自己和师兄，怎么今日就突然回来了？青鱼心中很是奇怪。
“青鱼，你到灌江口也有一年了，本君还不曾知道你来自何处？”
“回禀师伯，”青鱼站直，拱手一礼，“青鱼乃是下界青岚山角河泽一尾青鱼，幸得哪吒哥哥帮助，才得以拜师傅为师。”
“青岚山可是靠近西边地界，”
“是的”。
又是一阵沉静，青鱼数着柳树枝上的叶子，脚底都快要抠出一块地来。
“你可曾遇到一个喜爱穿着粉衣的龙女？”半晌杨戬突然犹豫的开口，青鱼愕然抬头，指着自己看向师伯，师伯是在和我说话？杨戬点点头。
青鱼仔细回想近些年所遇见的人，粉衣？龙女？信息量有点小啊！
“没有，”青鱼很确定的点点头，她连真龙都没遇到过一条，更不用说什么粉衣龙女了。这龙女是谁，和师伯有什么关系？让师伯需要不带希望的问到自己。
可惜青鱼对杨戬惧怕抵过了心中的好奇，只敢在心中演练千百回。
杨戬合上的眸子底下有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很快又隐藏在他浓密的睫毛中。
又是再一次的经久沉默，青鱼默了。师伯啊，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可以先走了吗？再多的无奈，青鱼也只敢在心中‘鞭笞’，压根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青鱼感觉自己站了好久好久，腿都要站麻了，杨戬似是才发现青鱼还站在这里，他错愕的看着青鱼，“你走吧！”
“是。”青鱼弯下腰向师伯告辞，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今日被师伯耽误了许久，要是不能按时完成任务，自己又要被加罚了。光是想想青鱼的头皮就发麻，身上的鱼鳞都要炸起来。
对了，青鱼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要找师伯，急忙收回踏出大门的脚，朝练武场奔去。师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可别又走了。
青鱼气喘吁吁的跑回头，等见到树下那个一身黑色衣袍的卷发男子，这才放心。
听得有脚步声传来，杨戬心中浮起一抹惊喜。他急忙转过身，树叶后露出一张粉扑扑白里透红的健康的脸颊，那灿烂的笑容就像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她开始也是如此的天真无邪，可是遇到了自己，她由初见的开怀慢慢变成了撕心裂底的模样。
杨戬说不清自己对她是何种感情，只奢望她万事呈祥、事事顺心。让自己知道她在某个角落过得很好就可以了，只是别藏起来让人不得音讯。他害怕这种无休止的等待，更怕那人有一天牵着另一个人的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她过得很幸福。
杨戬不能想象那一天的来临，她喜好‘颜色’，又是前尘尽失，若是某一天遇到一个好颜色的人，她会不会像爱上杨戬那般热烈的扑向别人的怀抱。光是想着，杨戬的心底就止不住发凉。承认吧杨戬，你这一生或许给不了她想要的‘爱’，只是也不能忍受她在其他人怀中做着你们昔日做的事。或许这是男人的占有欲，这种感觉让杨戬发狂。
杨戬回过神，盯着青鱼的脸看，“是你啊！”
青鱼疑惑的擦擦自己的脸，是自己刚才跑过来时吃的米糕黏在脸上了吗？这张嘴啊，怎么就这么贪吃呢？这般想着，青鱼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杨戬呆了，错愕的看着青鱼，“你没事吧！”
青鱼觉得师伯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尴尬极了。这一天天的，自己都在想啥啊！
“师伯，”青鱼小心翼翼上前，师伯看到是自己好像很失望？他在等谁？现在府里就住着他们几个，师伯是在想那位粉衣龙女吗？不得不说青鱼真相了。
“有事吗？”眨眼间，杨戬又恢复了那个万事随风过，冷淡自持的司法天神。
青鱼是叹为观止啊！要不说人家是司法天神呢？没点本领在身能行吗？
青鱼正色道“师伯，我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说着青鱼不大好意思的抬头看着杨戬“我在人间认了个姐姐，我想回去看看她。”虽说现在天条不禁神仙恋爱，但是没说不禁人妖之恋啊！青鱼不敢说出白素贞许配凡人的事。
“你那姐姐就是白素贞吧！”
“师伯怎么知道？”合着自己的秘密都在人家眼皮地下晃荡着呢！
杨戬没回答青鱼的话，继续说道“那白素贞自有因果要了结，你不可过多插手她的事。”
“是，”青鱼低声应道。师伯这是答应了？原谅她吧！青鱼自问也是个聪明的‘妖’，只是和师伯说话太累了，他一句话总是要绕几个弯，可怜自己还是个小孩，没那百转回肠之心。
“师伯，”
“还有事？”杨戬眉梢一扬，声音不带情绪。
听着师伯语气中的冷淡，青鱼心跟着一紧，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不安的站在原地，“我的法力”
杨戬望着小姑娘惴惴不安的样子，心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到底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