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耳朵在顷刻之间就红了
他们的计划是这件事情最好不让摄政王司马瑞知道,这样大家全都没有危险,皆大欢喜。
老掌柜也确实怕了甘琼英,并没有再私藏什么,将一些手法,还有测量腿部用不上力的方式,甚至是如何校正扭曲的地方,如何制作鞋子,全都教给甘琼英。
甘琼英今天只学了绑带的手法,也知道这件事情光是学绑带还不行,她必须要回家去测量骊骅的腿,得到准确的数据,知道他两条腿到底差多少,甚至是站在地上不平的地方在哪里,足下着力的地方又在哪,才能制作专门的鞋子。
不过只是学了个大概,甘琼英就忍不住赞叹:“你有这样的本事,你可知这世上因为在战场上落了残疾的英雄有多少,你的这种手法能够帮助他们重新站起来,甚至能够帮助他们使用残疾的肢体,你知道那会有多么大的影响吗?你竟然被摄政王拘禁在一个成衣铺子里头,你真的甘心吗?”
老掌柜的一双眼睛都已经红了,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他年纪已经太大了,当年的那些雄心壮志,也早就淹没在岁月之中,如今也只剩下了苟且偷生。
他没有办法摆脱摄政王的阴影,在没有人庇护的情况之下,他也没有办法靠着一手技能去辅助任何人。
况且他有妻儿,摄政王虽然允许他把妻儿送出殷都,可他的妻儿却一直都在对方的监管之下。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实现抱负,这世界上更多的是壮志未酬之人。
甘琼英也没有再多劝,她虽然爱惜人才,但是摄政王的人没有那么好挖,甘琼英身边容不下任何不忠之人。
和老掌柜约定好,谁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然后甘琼英回到公主府后,自己关在屋子里练习绑带。
不过在骊骅晚上回来之前,她又把那些绑带全部都收起来,微笑着迎接骊骅,就像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一样。
骊骅这两日都在与各地来的商会成员一起吃饭喝酒,今夜又有一些微醺,人在喝了酒之后,总是会有一些真情流露。
骊骅看着甘琼英在门口等着他,下马车后,期待地朝着甘琼英走来,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中。
虽然他们之间还隔着山海,但是骊骅总觉得,他求而不得的那个家,他无比艳羡旁人生来就有的家人,已经有了。
“明日我应该会回来早一些,会带些凤凰楼的招牌菜,我们好好地喝一杯吧。”骊骅伸手摸着甘琼英的脸说,“想跟你一起喝酒。”
他还是没有说他自己生辰的事情,骊骅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生辰,甚至有一些想要逃避自己的生辰。
因为他是一个生下来就被人抛弃的人,他不明白这一天有什么可庆祝。
这么多年之所以在生辰的这一天和商会的人聚会,是因为一开始骊骅并不是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而是想要在中秋节的前一天,处理好一切事情,好让商会的人能够和和美美地回去和自己的家人过中秋。
可跟在他身边的人很多,总有人很细心,发现了八月十四就是他的生辰。
所以那些商会的老板们,为了奉承他,便开始把每年的八月十四,都作为给他庆生的日子,这天也是商会年中总结,交换各地米粮报价的日子。
而骊骅今年把聚会的日子提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日,知道甘琼英迫切地想进宫,每日都在想念皇帝,骊骅就默默地为她打点好一切,把她的事情放在前面。
还要和甘琼英一起喝酒,也不是要卑微地默默给自己过生日。
是因为他与各地商会之人聚会的这些天,总是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人,他们马上就要回去和家人们团聚,带着自己上半年的获利,像过年一样热闹。
对骊骅来说,中秋佳节那天亲人团聚才是更重要的。
甘琼英中秋佳节注定要进宫,骊骅虽然也在受邀的行列,可是在宫宴当天,他们会坐得很远,也没有办法亲近地说话,所以骊骅打算把八月十四的这天晚上,当作两个人的中秋佳节。
甘琼英自然是无不答应,只不过她不知道骊骅心里想的是什么,只以为骊骅是要在明天晚上,才肯告诉自己他的生辰。
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回到房间,一起吃了晚饭,当天晚上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骊骅本来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他今天真的挺累的,各地的各种报价呈上来,骊骅并不是过目不忘,他都要一个一个去记,然后再根据下半年的情况进行调节。
他还要顾忌各地灾祸,在能够赚到钱的范围之内,给受灾的地方最低的价格。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些被贵人们最看不起的贱商,其实才是每一年,对再受灾的地方贡献最大的人。反倒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高官贵族,才是动一动嘴皮子,就觉得自己是拯救天下的人。
脑子用多了身体也会跟着累,骊骅都快睡着了,突然间感觉到甘琼英在解他的裤子。
骊骅赶紧睁开眼睛,按住了甘琼英的手,耳朵在顷刻之间就红了,看向甘琼英时满眼透着窘迫。
想问“你做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连呼吸都停滞了,抓着甘琼英的手,自己也快把自己憋死了。
甘琼英却是从容自然,对骊骅说:“松手,给我看一看你的腿吧。”
“这几日就有雨,我看看你的伤处到底有没有泛红。”
骊骅为自己一瞬间想错感觉到羞耻,可是如果只是看腿的话,为什么要解他的裤子?
骊骅眼神询问甘琼英。
甘琼英秒懂他的意思,不过甘琼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一本正经地地说:“我今天仔细问过府医,府医说你这种状况,小腿上面的伤经年日久,可能会影响到大腿。”
“我给你好好看看,等你明天不在家的时候,我再和府医好好商量商量,要怎么给你换一些药,或者想一些其他的办法,针灸什么的,至少要阻止你的腿伤不要朝着大腿发展。”
甘琼英纯粹是胡扯,但是她说得太认真了,认真到就连对自己的伤势了如指掌的骊骅,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可甘琼英十分执着,骊骅按着她的手最后还是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