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痴情公主她悍不畏死25
姜姚说话时的语气实在太冷，渣男没敢犹豫，果断当起了软骨头。
他坦言自己确实是苏玖，和苏牧城是孪生兄弟。
当年水灾，二人走散。
后来苏牧城南下治水，途经月城，沦为乞丐的苏玖刚好看到了他，便寻着机会让他也看到了自己。
二人容貌一致，相认并不困难。
但苏玖担心自己身份低贱，会害弟弟受到嘲笑，因此并没有选择以“状元郎哥哥”的身份出现，而是假装成了苏牧城身边的一个仆从并借口面部有疾，一直戴着面具。
再后来苏牧城回京，苏玖便用苏牧城给的银子在京城租了一间宅院。
直到一个月前，他自觉摆脱了乞丐的身份，这才同意弟弟的请求，答应以兄长的身份现身在长欢面前。
“殿下可一定要相信小人啊！
小人做这一切那可都是为了弟弟！
弟弟他也是知道小人的顾虑才会选择那处山洞，又屏退了所有下人。
这样即便殿下不愿意接纳小人，我们也可以权当此事并未发生，不会被人知晓秘密。
可等小人去的时候，发现殿下已经昏迷，而弟弟他也已经死了！
小人承认当时鬼迷心窍，想着我与弟弟长相一样，既然阿城已死，那小人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又怕被人发现，这才狠心划伤了阿城的脸，并将小人常戴的面具戴在了他的脸上。
殿下明鉴，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人没有杀人啊！”
苏玖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那姿态确实是真诚极了。
可惜了，姜姚不信。
“你都听见了？”
姜姚对话长欢，决定将审判权交给苦主。
长欢还是静静地站在苏牧城的3d影像前，如望夫石一般定定地看着那张脸。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认不出呢？
明明很多很多的细节都显示他不是她所心悦的那个人，明明她也曾怀疑过，可她怎么就没坚持到底呢？
“细想起来，我和阿城相处也不过只有半年而已，”静默许久后，长欢幽幽开口：“刨除他白日里忙于公务的时间，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可能还不到一个月。
我心悦他，心悦他的风骨，心悦他的为人，但却不够了解他。
原本我可以有很长的时间慢慢了解，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身上的每一个特征，了解他的情绪会因何而喜又会因何而怒。可现在，那原本应该很长的时间却被人为斩断了，我再也没机会去了解他。
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弥补心中的悔和恨？
怎么做才能填平那满腔的不甘和不舍？
姜姚并不打算当情感专家，闻言也只是淡淡的道了句“不知道”。
“我只知道咱们的交易是完不成了。所以飘啊，现在怎么办呢？”
姜姚果断把问题抛给了没有认真挑选顾客的阿飘。
阿飘淡然：“谁说完不成了？当原本的交易因不可抗力而发生改变时，查明真相亦是完成交易的方式之一。”
“你看，”他示意姜姚看向长欢：“她身上象征执念的灰雾不是在慢慢变淡吗？”
姜姚仔细看了看又努力回想了一下初见时的模样，或许、可能、大概……真的在变淡？
“这说明了什么？”姜姚歪头。
“说明与你们交易有关的执念已经快要消散了。当执念彻底消散时，也就是本次交易完成的时候。
至于真相查明之后，顾客是否会产生新的执念，并不在我们此次交易的范围内。”
懂了，那是另外的价钱。
“所以公主殿下，您相信您夫君的兄长所说的话吗？”
姜姚再度看向长欢。
长欢摇头：“我不信。”
当初不曾多想，所以相信了一切，可如今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她又怎会再傻乎乎的相信那一面之词？
他若真是担心阿城，明明有很多地点可选，为何非要定在一个偏僻的山洞中？
还有她被划烂的脸和戳瞎的眼，以及被刻意换下的衣裳。
一切的一切无不显示他明明是早就包藏祸心！
姜姚欣慰地点了点头。
果然，不吃一堑不长一智。
天真无邪的小白花想要迅速成长，还是得经过暴风雨的洗礼啊。
“刚刚你问我该如何做，我想，他要是顶着这张脸出去乞讨，你大概也会心疼吧？可若是就这么放了他，你必然也是不甘的。所以，不如赐他一杯鸩酒，也算保全体面吧。”
姜姚回答了之前的问题：“我也会跟你父皇禀明实情，不会让你所爱之人蒙受不白之冤的。”
“那便多谢了。”
长欢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转头又继续凝视着眼前的影像，神色温柔又眷恋：“我也该去找他了。走得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
话音落地，周身灰雾彻底消散。
流光顺着契印绵延，一闪而逝，空间中再不见长欢的身影。
苏牧城的影像也随之消散，像是相爱之人携手而去。
姜姚低头看看自己愈发凝实的魂体。
这次交易完成后的感受和以往两次都有不同，她能感觉自己魂体强大了许多。
不，不对，或许不应该用“强大”，而是用“完整”。
“生灵有三魂，胎光、爽灵、幽精。
你死之时，胎光自散，吸收魂力能补足的也只有爽灵和幽精而已。
但若借助七情，则可形成一个伪胎光。”
阿飘照例当起了解说员：“厉鬼执念皆为恨，加上镇魂光的压制，连‘恨’也会被淡化，所以无法提供七情。
但刚刚那位公主不同。
她并非厉鬼，执念因爱而生，所以七情犹在。
你与她交易的也并非她的魂力，而是她执念中存在的所有七情。”
“什么？”姜姚蹙眉：“那我岂不是欺骗了顾客？”
她跟小公主说的可是献祭魂力啊。
阿飘：这是重点吗？
“胎光为主神，尽管现在还只是一颗极其渺小的种子，也足以让你感受到巨大的变化。”
“所以还需要不断地吸收七情做养料？”
阿飘“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接这样的交易？”
“我是根据执念强度挑选魂体的，至于他们的执念为何，需你自己亲自去问。”
懂了，简而言之就是仨字：不可控。
逮着厉鬼就吸收魂力，逮着非厉鬼就补充七情。
主打就是一个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