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当被家暴女开始作死之后25
有姜姚这个受害人的当堂指控，再加上伤痕鉴定、直播视频以及公寓监控等一系列物证，在铺天盖地的舆论催促下，周明杀人未遂案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开庭审理。
一审判决的结果是判处周明有期徒刑十年，并支付姜姚医疗费及精神损失费共计二十万元。
周明的律师不服，提出上诉，被法院驳回。于是退而求其次，要求对周明进行精神鉴定。
鉴定结果显示周明大多数时候都是正常的，但一旦涉及“姜静”，就会表现出重度妄想的症状。
这个世界的精神病人犯法是可以免去死罪和牢狱之灾的，所以周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不过该支付的二十万元赔偿，周明还是要支付的，且因为有凶案在身，他的出院条件会比其他病人更加严苛。即便真的能出院，未来也会受到严格监控，一旦出现违法行为，哪怕只是偷了一块肥皂，也会连着此前的罪责一并受罚。
对这样的法律规定，姜姚还是很满意的。
她从不觉得精神病人在违法时，应该受到什么特殊照顾。
诚然他们很可怜，法律应该保护他们，但那些因为他们而受到伤害的正常人又犯了什么错了呢？
凭什么受害者正常就活该被精神病欺负？
凭什么施暴者有病就可以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姜姚始终觉得，法律应该做得是加大对欺辱精神病患者的惩治力度，以及对精神病患者提供更加完善的治疗补贴，帮助他们更快更好的摆脱疾病的困扰，恢复正常而健康的生活，而不是容忍精神病患者犯下的罪责。
要不是她曾趁那三天时间，在网上确认过这个国家的法律规定，她是绝不会允许那丑逼借着“精神病”为由脱罪的。
眼下丑逼不过是将坐牢的地方从监狱变成了精神病院，时间从十年变成了未知。
所以姜姚欣然接受。
因为存款不过四五万，丑逼贷款买来的公寓自然是被法院强制收回了。
搬家那天，苏一晨也来了。
其实从姜姚住院时起，他就忙前忙后的跑了好几次。
第一次来医院看她时，苏一晨还格外愧疚，说自己很抱歉，出事那天他只顾着玩游戏，没看朋友发来的视频链接，否则就能在第一时间赶上楼去救下她，也不会让她遭受那么大的危险了。
姜姚表面安慰，内心庆幸：感谢游戏，否则她的戏还怎么演？
后来苏一晨三天两头就来医院看她，出院时也是苏一晨帮忙办理的。
同一病房的室友们都说她好福气，男朋友长得这么帅，还这么会疼人。
姜姚也没解释。
她又不是真的傻白甜，苏一晨对她有好感，她当然感觉得出来。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姜姚也确定苏一晨是个不错的大男孩，热情积极，不失正义。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倒是不介意跟他谈场恋爱。
可惜她不想浪费时间。
即便在她的勤俭节约下，这个世界她消耗的魂力已经很少很少了，她也还是打算速战速决。
现在家暴男已经被她搞进了精神病院，即便将来能够出院，也免不了要面对周遭人异样的眼神。
色批也被免了职，现在正在闹离婚。
复仇的心愿已经实现了，唯独还剩下上大学。
上大学是不可能上的，即便时间充裕，姜姚也不会代替姜静去上大学。
这跟复仇不一样，这本是姜静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办到的事，所以她并不打算帮忙。
不过带她去看看倒是可以。
所以在苏一晨帮她打包行李时，姜姚顺口说了句：“你开学的时候能叫着我吗？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苏一晨的耳根“唰”的一下就红了。
少年佯装镇定，语气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和激动：“当然可以！”
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紧张而坚定：“静……”
“我在一家劳务公司找了一份出国的工作，”姜姚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等去大学看完，我就要去国外打工了。”
“……”
表白的话被噎了回去，少年的眼神吃惊又受伤。
姜姚不为所动：“这些天谢谢你。高考结束之后适当的放松是应该的，但也别成天沉迷游戏。”
之前姜姚没拒绝苏一晨的好意，就是觉得与其玩游戏，还不如来照看她这个可怜的少女，总归也算是社会实践了。
但一直吊着对方这种事，姜姚也没想过。
善意不该被利用，无论是无心还是有意。
苏一晨也没有沉沦太久，晚上一场厮杀过后，第二天又是一条好汉。
在去大学前，姜姚又回了姜静老家一趟。
那真的是一个相当偏僻的小山村，村里除了老弱妇孺，几乎看不见什么青壮年，网络也未普及。
所以“姜静”被谋杀的事也并未传回村里。
姜静家里更是穷得一塌糊涂。
她爸爸早年曾出过一次意外导致膝盖受伤，因为掏不出手术费，所以落下了病根，干不了重活。
一家四口就靠着父母在院子里住点小菜、养点鸡鸭，再加上村里的低保过日子。
明明已经省吃俭用，但因为各种大病小灾，家里还是欠下了两三万的饥荒。
可即便这样，姜静的父母也没有太过苛待姜静，更没有想过要把她卖了换彩礼。
正是因为感受过爱，所以愈发心疼父母的不容易，所以姜静才忍痛放弃了读高中的机会，主动选择了去城里打工。
姜姚这次来，就是为了回来看看，顺便为即将到来的消失做个铺垫。用的理由自然还是去国外打工，这样一来，那二十万的赔偿款也可以说是公司提前发的工资，既有了解释也免了担忧，一举两得。
二老也没有怀疑，只是听说这一走就是二十年时，难免有些不舍。
姜姚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通，末了又画了无数大饼，直画得放假在家的弟弟心动不已，扬言毕业后要去国外找她。
姜姚这才意识到饼画过了，忙找补说父母还指望着他养老，一双儿女哪儿能都舍弃亲情背井离乡？
好在弟弟也是个懂事的，闻言立马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好好工作。等他日后赚了大钱，就把姐姐从国外接回来。
姜姚学着姜静的模样，揉了揉他的头，心中想得却是小可怜，你姐姐那会儿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