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兄长
“凤管事,来人是谁?”
马车上,柳南烟询问驾车的凤管事。能让凤管事亲自驱车前来,恐怕对方不简单啊。“哪位客人说自己是柳家人,但老奴并不认识他。”
柳南烟闻言,薄唇紧抿。这柳家又在闹什么幺蛾子?难道他们还敢惦记她的家财不成?柳南烟冷笑,这次他们若是再不消停,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夫人,那人便在大堂内。”
因着对方说自己是柳家人,管事也不好怠慢,便让人好生地伺候着。柳南烟刚进门就瞧见一个面容刚毅,气质冷峻的男子。“烟儿?”
男子试探地询问,却是听得柳南烟心头一突。柳南烟思思思索,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想来原身也没见过此人几面。与其自己猜测,不如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何人?”
男子似乎急切地想要上前,但似乎看到了柳南烟眼中的陌生与疏离,男子又生生地停下了脚步。“我是柳南风,你的兄长。”
柳南烟眉头微皱,可从未听说过原身有什么兄长之类的人。“是吗?我怎么不知我还有位兄长?”
似是看出了柳南烟眼中的怀疑,柳南风倒也没隐瞒。“这些年一直征战在外,随着老将军守在边境。如今班师回朝,听闻妹妹已经嫁人,只是妹婿已经过世,这才特来此瞧瞧。”
对方虽说是原身的兄长,但柳南烟却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与原身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难道这既是儿随母,女随父?不过此人身上的气质倒是让柳南烟相信他来自战场,普通人可没有这么重的血煞之气。“兄长是何事离家的?为何妹妹我竟是不知兄长的离去?至今都还以为母亲只留了我一人在这世间受苦。”
想到柳家人的德行,柳南烟决定还是再试探一番,万一柳府那群人一个样,她也不至于暴露自己如今过得有多么的潇洒。不然这缠上来的可就不仅仅是柳家那三个人了,恐怕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得上门来。而且最让柳南烟不解的是,凭着柳父那个德行,就算柳父真的和原身那继母爱得死去活来,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战场啊。那可是生死有命的地方,稍有大意恐怕真的会命丧黄泉。柳南风闻言,禁不住叹了口气。“早年家中贫寒,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是我自己执意要去的战场。”
柳南烟让旁边的伺候的人为柳南风斟茶,这才借着喝茶的举动遮掩住了眼中的怀疑。“母亲当年病重时,兄长可曾知晓?”
她记得原身就是在母亲去了之后,才真正直面自己那悲惨的生活。“母亲病重,我是在三个月后才收到的信。当时边境动乱,我又是只是个小小的队长,无法为母亲回家来守孝,是我的不孝。”
“只想着当年父亲和你生活艰难,便将那些年所存下的所有积蓄都送了回来。这些年也陆续送银钱回家,却没料到烟儿你竟是被嫁到了这样的人家……”柳南风眉眼微垂,原本想着要让自己的妹妹过得好一些,却没料到他们的那个父亲竟是做了那等畜生之事,连自己的其女儿也能卖掉。柳南烟闻言,脸色却是难看了起来。她想起来了,柳父之前的确是慌慌张张地藏过什么东西。如是她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原身这位哥哥的书信了吧。狗东西,拿了那么多的银钱,却是连顿饱饭也没给过原身,看来柳家的那群东西还真是该死啊。“这是母亲留下玉佩,烟儿若是不信,将你的玉佩拿出来看看。”
一只玉佩分两半,一半给了柳南风,另一半则是留给了柳南烟。当柳南烟看到那拼在一起的玉佩时,身体莫名的触动,仿佛已经安息的柳南烟回来一样,她心头也因为这对苦命的兄妹一阵酸涩。看来,这个柳南风当真是原身的亲兄长了。柳南烟起身,对着柳南风行了一礼。“兄长,方才是烟儿无礼了。”
柳南风快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是兄长的错,信错了人。”
“原以为父亲能照顾好你,却没料到竟是……”柳南烟叹了口气,就柳天秀那个狗东西,恐怕这些年柳南风送回来的银钱早就被他送去了赌坊了。“父亲如今嗜赌如命,兄长日后也定要当心。柳王氏更是蛇蝎心肠,母亲的死恐怕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既然已经确认了柳南风的身份,柳南烟便也不再隐瞒。听闻母亲的事情,柳南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了一抹杀意。又看着当初被迫嫁给了将死之人的妹妹,柳南风的手指蓦然收紧。“烟儿,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且放心,如今兄长归家,定不会让你再被人欺辱了去。”
“至于母亲的事情,等我查明后,自会让凶手偿命。”
原以为原身在这世间早已经没了牵绊,没想到竟是多了位哥哥,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对她的垂怜?“兄长不必着急,早些年柳家人刚从大牢里出来,现在他们还蹦跶不起来。”
“兄长刚归家,不若在凤家先休息些时日,柳家的事情,我们日后仔细商议。”
柳南风没有拒绝,但听到柳南烟让他留在凤家,柳南风有些迟疑了。“烟儿,兄长留在凤家,怕是不妥……”柳南烟摆手,“兄长不必忧心,如今烟儿是凤家的主人,留兄长暂住家中有何不可?”
柳南风闻言,也不好再坚持离开。他如今刚回到凤阳县,的确没有个住的地方。至于柳家,他自是不会再回去。……“这些时日和她一同出门的男子是何人?”
自从那日花朝节之后,柳南烟再也没有找过凤昱渊,甚至都没多跟他再说一句话。而凤昱渊这几日也忙于调查九王爷的事,如今看见柳南烟和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同进同出,甚至连用饭都在一起,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借着送茶,找来了凤管事询问情况。“主子,那是夫人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