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站在你这边

    某天夜晚的斯莱特林图书室。

    盖拉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元素魔法的书，又大又厚的书和她纤细的胳膊显然不成正比，阿里克斯看着这一切，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是低下头看起自己手上的书。他这几天真正见到她施展魔法的样子时，才相信了弗立维教授所说的。她的确在魔咒方面有过人的天赋，而且对魔法理论掌握的扎实，学咒语也很快，甚至挥动魔杖的样子都带了几分马尔福的优雅。浅金色头发的少女在桌上温暖的黄色灯光下看起了《无杖魔法·元素魔法》，又翻过一页，见到上边不知道被谁不小心滴上的墨点，绅士在对面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书，拔出了魔杖：“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注意了。”他把书拿过来，魔杖指着喊：“清洁一新。”“诶！”“好了。”绅士平静地把书推给盖拉，书上的笔记并没有消失，只有墨点消失了。尽管几天前看的《魔咒控制理论指南》里边讲到了，学习到一定深度的巫师，不仅可以通过调整体内魔力的输出速度，控制魔咒的强度；还可以通过控制魔力输出的多少来控制范围，盖拉的眼神里还是带了些惊异的。原以为，只是教授级别的巫师才能做到的……他……才三年级吧……

    “元素魔法吗……”盖拉看着书上某一页介绍的元素魔法，停滞了移动的目光……什么元素呢……还真有些好奇。将手伸出，摁在桌面上牛皮纸上画着的魔法阵上，口中轻喃着什么，阿里克斯的目光从书里脱离，看向了她的方向。掌下，像是什么积蓄已久的能量猛然爆发出来，迸射到四周，水一般的旋涡将少女包围，周遭又好像裹挟着无形的利刃——风。阿里克斯提起一口气，将书快速合起，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金发少女的头发被吹的漂浮，风像是从法阵中心那里来，少女隔着一层水，抬眼，看着阿里克斯，少女的双脚呈人字形站立，两只手都摁在魔法阵上，面色或许带一点诧异和欣喜吧，隔着水，看不清晰。少女的手脱离法阵，有些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的，是不是算得上一半无杖魔法？

    斯莱特林的晚上总是格外幽静，图书馆甚至连一个幽灵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在偌大的房间里坐着。

    十一点多，两个人在图书馆道别。斯莱特林的一间称得上华丽的卧室里，金发的女孩鼻尖凑近书架，在上边摆满的书中间找了起来，手指在高矮不齐的书脊之间摩挲着，终于，停在了一本比较薄的书，抽出来，讯速地翻着墨水味浓郁的书页——盖拉揪着书页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湖蓝色双眼盯着书上的一张图。图上画着一株酷似铃铛花的植物，边上写着——诺亚卡特梅斯。这是一种生长在荆棘丛中的花，呈湖蓝色，在夜晚的时候，花蕊就会发出淡黄色的光，每一株上大约有4~5朵小花，每一朵花都是一个小圆球——像是半透明的蓝莓，闪着梦幻的光辉，以腐烂的荆棘作为养料。诺亚卡特梅斯的花可以配合龙心弦粉末和独角兽的唾液，午夜精灵的指甲粉末，班德蝴蝶的翅膀还有其他调和草药做成一种可以使魔力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的药剂——只需要喝下一两滴。唔……这个很不错，其实还能做很多别的魔药，比如说那种可以治愈人的精神，让疯子变成正常人的药剂，它的茎部还是配制让因为外力而失去魔法的巫师恢复魔力的药剂的重要原料。希望你喜欢，教授。少女微微眯起眼睛，湖蓝色的双眼涌动着得意和期待。

    “——好了同学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哦，不要忘记一张十二英寸的牛皮纸的时间顺序整理作业……”“哦！——”小狮子和小蛇们难得的意见达成一致，共同哀嚎道。……老宾斯讲的魔法史没什么抄写作业……但是……要不就是写专题的论文，要不就是时间段内发生事件的整理与概括……好的已经做好奋斗到凌晨的准备了……盖拉轻轻叹了口气，身边的小贵族好像察觉到什么，歪头看了盖拉一眼，就开始低头收拾，把课本什么都都装到盖拉送给他的伸缩口袋里，手轻轻碰了盖拉胳膊一下，告诉她要走了。盖拉回过神，迅速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就被蓬松头发大板牙的女孩子叫住：“额……盖拉……上次是罗恩冲动了……他——”“格兰杰小姐如果有求于我不妨直说？”盖拉见她一副热锅蚂蚁的样子心想：又不是我逼着你道歉的……于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呃……谢谢……我们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尼可·勒梅是谁？”已经……开始了吗？哦，时间是差不多刚刚好，“抱歉……没有听说过。”“哦，好吧……”赫敏·格兰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颈，放下手后又看着盖拉身后德拉科盯着哈利的眼神，盖拉顺着赫敏的方向转过头看见他那双淡蓝的眸子，正盯着哈利，说不出那是何种感情，但盖拉确信那其中绝对没有恶意，有恶意的眼神，在上辈子的卫生间和教室就已经体会过了……绝不是德拉科这样……魔杖用纯洁的独角兽做杖芯的人会有的眼神，他只是因为家族的沉重担子，最后变成那样一个灰色人物……这难道……能怪他吗……这是……他的选择吗？赫敏盯着德拉科的眼神却是不怎么友善的：“马尔福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把你的精力放在整蛊我们身上，你可真无聊！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这么做，小心我把你变成——”“格兰杰小姐，你不认为现在这样也挺无聊的吗……我想格兰杰小姐应该贵人事忙，有更伟大和重要的事情要做吧——何苦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这种人身上呢，可不是聪明人的举动。”盖拉微微昂着头，是令人厌恶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在用一种几乎毫无起伏的冰冷声音说完之后，扭过头拉着德拉科离开了桌前，走出了教室。再一次回过头是已经到了宿舍，德拉科已经不想掩藏，一直盯着盖拉，眼睛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滚动。“干什么啊？我不干涉你不满意，我干涉你又不满意了？嗯？”盖拉肆意摸着小贵族的头，抹了发胶之后的头发有些硬邦邦的。“不是——”“嗯，那就好。嘿嘿，你大可不必这么感动，我是你的姐姐，不是吗？”“谁感动了！还有，你才不是我姐姐——休想借口管我。”他佯装生气最后还是没绷住，笑着露出了两颗大门牙。盖拉不愿意见到那个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稀有物的德拉科——看着面前的少女将笑容收起，变得严肃：“德拉科，我站在你这边——一直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