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欲界升小梵天位入禅天

    布衣童子与千灵儿一时有脱胎换骨的感觉。心中一些沉甸甸的东西一时消失不见。两个人相视一笑，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

    千灵儿道：“师哥，你以前听说过说空行圣母吗？”

    布衣童子道：“从没听说过。但我现在明白了，空行圣母是师父请来助拳的，在我俩的要害处狠下一刀。他们的对话都是为了说给我们听的。”

    千灵儿笑道：“嗯是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师父与圣母的关系是……”

    布衣童子笑了，千灵儿知道他笑什么。

    布衣童子道：“灵儿，我有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你和我是同一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34;

    千灵儿一笑，说道：“既是一个人，也是两个人。”说完伸出手去，两个人牵手而舞，一起唱道：“天上明月照，地上清风吹，天地悠悠远，千生万世走过，一眨眼一个春秋。休问你我的来历，来历已不重要，同心走向未来，建立我们的国土，接纳海角天涯的游人……”

    虽然他们还没有能力追忆到久远劫前，但他们已经判定，清风明月就是他们两人的最初缘起。

    布衣童子道：“将来我们的世界就叫清风明月世界。位置与师父的无垢世界相望。”

    千灵儿笑道：“都依你。”

    布衣童子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每一个成道者都会建立自己的世界。我们已发愿同进同退，同时成道，那我与师妹应该各自建立一个世界才对，不由心中生出一丝失落。想到此，蓦然一惊，“我对灵儿难道仍有牵挂，仍有执念吗。为什么仍想着和她建立同一个世界？”

    千灵儿心道，布童儿，只要你愿意，我不需要自己的世界。

    两人回到草屋，开始禅坐，顺着已体会过的路径，轻易进入初禅世界，开始观想修。寻觅良久，布衣童子终于找到了深层次的那个微细念，那个微细念就像一根能量丝，牢牢地沾在千灵儿身上。布衣童子思忖，既已找到那个执念，拔掉好了。于是意念生出一只手，去拔那个能量丝。结果一拔，能量丝跟着变长，仍是牢牢粘着，再试了几次，同样如此。同样他惊奇地发现千灵儿心中亦发出一条能量线牢牢附在自己身上，也是怎么都拔不下来。

    千灵儿忽然大叫一声，哎呀心好痛。

    布衣童子吓了一跳，从禅定中回个神来。以他们俩现在的体质，是根本不可能生病与受到伤害的。

    “灵儿，怎么回事？”布衣童子问。

    千灵儿道：“我刚刚禅定中，忽然心痛一下，接着又痛一下，接连痛了好几下。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布衣童子忽然明白了，不由愧疚万分。闭目沉思良久，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突然想起师父的真言，还没用过呢，且念一下试试。

    布童儿合掌，诵出真言。蓦然天地大亮，空中万道霞光，化乐天尊现身虚空。布童儿千灵儿忙倒身下拜，布衣童子道：“弟子一事难明，请……”

    化乐天尊道：“且，你无需说，我已知晓。布童儿千灵儿，你们既已进入禅天，微色心便已消失了。你们现在仍然关注对方，放不下对方，那是愿力的作用啊。你们既已发愿生生世世同进同退，不离不弃，直到大彻大悟，那么这个愿力就会永久作用在对方身上。

    “布童子，你定中看到的不就是这个吗。如果连这个心念也没有了，那你们发的愿岂不是假的吗。

    &34;布童子，你现在并不是心中另外还有个什么执念，你现在执着的就是‘放下’本身，‘放下’也是一个执念啊，也得放下啊，可这样又生出了一个新的执念，如此就会没完没了下去。

    &34;灵儿就做得挺好了，她心里并没有玩这种极限游戏。你们应当知道，心是不可能寂止的，心一寂止，宇宙也就崩溃了。

    &34;成道者将来要建立一个净土世界来接引有缘之人，这难道不是一个执念吗，这个执念又有什么错呢。

    &34;最后一念是无法消失的，所有圣人都是凭愿力而有成就。修道就是修世界，不是修空咕隆咚。

    “如果你们修来修去，最后跑到四空天去了，弄什么识无边，空无边，无所有，非想非非想这些东西，那不是我的弟子。”

    化乐天尊一说完，已于空中不见。

    布衣童子恍然大悟，到此才算真正明白心的真正意义。

    布童儿向千灵儿深深一躬道：“灵儿，我不如你，我太虚伪了。”

    千灵儿道：“布童儿，我知道了。只盼你以后别再让我痛心了才好。”

    布衣童子道：“我以前在人间自悟自修，总以为修行就是一念不生，抛弃世间，然后进入一个万相皆空的境界。可是孤独又常常折磨着我，如此在矛盾中过了一生又一生，一点进步也没有。后来去了他化自在天，差点被摩罗教坏了，直到今生遇见师父，遇见你，才知大错特错啊。”

    千灵儿道：“有心即有情，无情即无生，若无生，又何来你我？坏世间相而求圣道，就落空亡里去了。”

    布衣童子道：“说也奇怪，进入禅境后，觉得世界美好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也不再讨厌俗人了。”

    千灵儿道，“师父说，一切生命的内在本质都是一样的，因为真理是唯一的，所以不能看不起任何人。”

    布衣童子突然道:“无量劫前，我叫清风，你叫明月，那清风明月之前，我俩又在哪里呢？”

    千灵儿大笑道：“布衣哥哥，你又来这套了。师父刚刚怎么说来着，极限游戏是没有尽头的。零点九九九九九九九九……其实就是一呢。再远不也在当下吗？”

    布衣童子似有所悟，说道：“难怪师父给你取名千灵儿，果然脑袋比我灵光多了。”

    千灵儿笑道：“现在还好啦，你小时候可笨了，我说我是仙女下凡，从最亮的那颗星星跳下来的，你居然相信了。”

    布衣童子道：“那不算笨，因为你太聪明了，我们不会的你都会，每个小孩都相信你是仙女下凡呢。”

    千灵儿道：“因为我先天的记忆并没有全部关闭，所以会许多同龄人不知道的东西罢了。”

    布衣童子点点头。忽道：“一转眼一年多了，我们都快把飞凤忘了，也该去看看她了。”

    千灵儿道：“巧了，我也正好想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