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个小仙从无量山中来
“叹世人宛如灯烛,笑虚生浪死,成何收束?名利场中空白忙,蓬莱阁有仙人藏。足踩莲花五云起,四海云游仙寿长……”
山路上有人唱着小调。
“凌风哥,你就喜欢唱这些酸溜溜的东西,像个老道士一般。师父说,人间也并非一无是处,人间也有人间的意义呢。”
“唉灵儿,你要不要学一下七仙女,也嫁个书生啥的,体验一下红尘情缘。”
“得了,我可不学七仙女,去尘间遭罪。有师哥这样的大虾陪着云游天下,其愿足了。”
“什么大虾,咱可是上仙。”
“师父才称得上是上仙呢。咱俩顶多算个小仙吧。”
“咱师父那是上上仙,上上上仙了。天上地下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
“不对,师父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仙外有仙。不能夜郎自大。”
这是一对少年男女。男主,布衣童子,俗名布凌风。女主,千灵儿。俗名千含月。师兄妹从小就在无量山中修行。两个少年是同一个村庄的,布衣童子小时候很木讷,傻傻的,除了灵儿,不太喜欢和别的小孩玩,经常一个人对着天空发呆。乡下小孩衣服少,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一件厚厚的灯芯绒布衣,夏天也不觉得热,冬天也不觉得冷。所以人们都叫他布衣童子。
千灵儿却是从小聪明伶俐,古灵精怪,母亲怀她时梦见怀中抱月,所以取名千含月。含月总是跟父母说她是从天上来的,选父母挺难选的,在天上犹疑了半天,才选中他们做她的父母。千灵儿记忆力惊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千灵儿这个名字是一个游方道人取的,说此女聪明灵秀,将来与仙道有缘,不是凡尘俗物,故又取名千灵儿。
游方道人天生异相,鹤发童颜,令人一望而生敬仰。说也奇怪,那布衣小童与那个游方老道却非常投缘,好似知己一般。道人跟他说,放开点,放开点,别呆呆板板像块木头,你的来历我知道,人间也有许多好玩的呀。小童亦像换了个人,笑嘻嘻地说,长老,我知道你会仙法,教我两个吧。道人笑道,你想学啥?小童道,想天上飞。道人言,这个不难,但你现在太小,过几年我来教你。
布衣童子六七岁的时候,那个游方道人还真来了,露了几手本事,折服了村人。游方道人说要把千灵儿与布衣童子都带走,传授他们本领,学好本事回来挣大钱哩。以十年为期,问他们的父母是否愿意?
既是学本事,如何不愿意?何况道长怎么看也不像骗子,倒像个世外高人呢。既然被高人相中,虽然有担心与不舍,却也是求之不得。
转眼已经十年,两个小童已长成丰神如玉的少年了。师兄妹到底跟老道学了些啥,外人不得而知。
这一日,师父唤他们前来,说,“你俩来我山中已经十年了,被封印的能量已经打开,于此世界中可以来去自在。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以后的路很长,需要你们自己走。我传授给你们的法门,需要靠你们自己不断精进。我承诺过你们的父母,十年后回还相聚。你们正好去尘世历炼一番,增长阅历,开阔眼界,了解人间疾苦,广结善缘,坚固道业。造化的大小,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心量与志愿,这个谁也无法替代。记住,你们的气质已发生根本变化,只能炼气为食,世俗的食物一概不要食用。”
接着,师父拿出一根晶光闪闪的小棍子,大概一尺长,也不知什么材料做的,唤布衣童子道:“这是仙家法宝,先天所成,名唤气金刚,无坚不摧,藏于头上虚鼎中,作意一掏即可使用。”说完把气金刚往耶童子头顶上一弹,隐藏不见。
师父又拿出一根碧青碧青的软丝绳,唤千灵儿道:“这个名叫拙灵绳,亦是上古法宝,先天所成,能束缚一切有形之物。藏于胸部虚鼎中,作意一掏即可使用。”说完把拙灵绳往千灵儿心前一弹,隐藏不见。
最后师父说,我今再传你们一句咒语,如果遇到劫难自己无法化解,可念诵此真言。说完附耳密嘱。
两少年思乡心切,一路说说笑笑,身如柳絮,足不沾尘,飘飘而行,前追后赶,似在比试轻功一般。
且说杨柳庄地处江南中部,正是莺飞草长,万花盛开的季节。初夏的清凉沐浴着乡下的人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正忙着耕种呢。
“哎那不是跳跳儿吗”,布衣童子叫道。儿童时期的小伙伴,依稀模样还在。
正在插秧的跳跳儿吃了一惊,“谁在叫我小名啊。”定睛一看,一对精致的少年男女正在看着自己,且看那少年,风骨如神,面如朗月目如星,静若玉树,翩若惊鸿。看那少女,身润如玉,脸如芙蓉眼如波,闲似娇花照水,动如弱柳扶风。两人装扮,都极尽素雅不凡,似乎不沾人间烟火气。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跳跳儿瞬间呆住了,看看自己满腿的泥巴,只觉自惭形秽。
“跳跳儿,我是布衣童子啊,她是月月儿。”
跳跳儿擦了擦满是泥巴的手,讪讪的说,“真是认不出来了,变得象仙人一样了,不是说你俩被一个老道拐跑了吗?”
“哈哈”布衣童子大笑,“没这回事。我俩是上无量山学功夫去了呢。”
“哎呀,了不得了。那现在是出师回家了吗,以后要开馆收徒挣钱了吧。”
千灵儿笑道:“我们才不收什么徒呢。我们要云游天下。”
“云游天下?”跳跳儿羡慕地看着这两个儿时的小伙伴,“那把我也带上吧,我也跟着你们混了。”
布衣童子道:“那可不行,你脚力太差。”
“俺脚力怎么就差啊,你们是嫌弃我而已。”
千灵儿道:“也不是嫌弃你啦,就是…哎,你不会明白的。”
布衣童子道:“跳跳儿,我们先回了。”
布衣童子与千灵儿暂分了手,各自回家与父母相见。十年一别,自有诸多话说,此不细述。
杨柳庄是一个大庄,村中杨柳树遍地都是,一到春夏,最大的风景就是“万条垂尽绿丝绦”,春风一吹,摇摇摆摆,此起彼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