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情敌吗
楚秋秋拿起手机，看着手里便签本上的一串号码。她很好奇这上官菲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让陆少然相守了好几天？让王铁也见了两次都叫好？
她抬腕看看表，离高铁开车时间近了，便叫了辆网约车，坐上车往高铁站驶去。一路上，楚秋秋拿着便签本上的号码，看了又看。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往事匆匆，你总会被感动，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这个号码的彩铃竟然和丈夫陆少然的手机来电铃声一模一样！
楚秋秋赶紧点了红色的挂机键。
拿起手机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打通了说些什么呢？
质问对方，你跟我老公什么关系？
你们在一起那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能这样问么？
然后呢？
期待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没关系。
没做什么。
自己信么？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们在找寻答案的过程中，往往心里就有了答案，只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
楚秋秋的电话铃声响起，竟然是上官菲菲回过来的。
接？还是，不接？
这真是个问题。
楚秋秋有一脑子的疑问，想要知道答案。
但……
“女士，醒醒，您的电话铃声响了。”
网约车司机听见手机铃声在响，从后视镜中看到楚秋秋紧闭双眼，倚靠在椅背上，便热心提醒道。
为什么自己会怕呢？
应该对方怕才对呀！
接！
楚秋秋接通了电话。
一个柔和温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您好！您刚才打我电话吗？”
“是上官菲菲么？”楚秋秋冷冰冰的问道。
“额，上官菲儿。请问您哪位？”电话里声音甜美。
“楚秋秋，陆少然的妻子。”楚秋秋一字一句地说道。
电话里片刻的沉默。
“您好！陆夫人。有什么事情么？”声音诚恳，楚秋秋听了心里平和了一些。
“嗯，2月20日少然来南山开会时，突发痛风，多谢那几天你对他的细心照顾。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表示感谢的。”
楚秋秋心里想的明明是“你们那几天都在一起么？都干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个画面。
“这没什么的，之前在天中时，少然哥对我和父亲关怀备至，菲儿一直无以为报，这点事儿不足为道。”
电话里的声音细声细语，令人耳朵很舒适。
“少然哥？”
还“关怀备至？”
之前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楚秋秋突然觉得自己反倒成了外人似的。
“哦，少然他一直很热心的，对谁都很友好。”
楚秋秋说道。
“嗯，遇到少然哥，是我的运气。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
电话里的声音很是甜美，跟抹了蜜一样。
什么！
你的运气？
我的晦气！
还相处的时间太短！
难不成还想长相厮守么？
楚秋秋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表现的很大气。
“嗯，遇到少然，是我的运气。少然娶了我，是他的福气。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
楚秋秋说到这里，突然悲从中来，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那么长啊！
人都说“七年之痒”，我们这也过了七年了，还没有痒，本来仍然像之前刚开始认识的时候那么亲密无间，相互信任。
可什么时候窜出来一个上官菲儿？让楚秋秋瞬间感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侵犯，自己的婚姻受到了挑战。
陆少然啊，你醒醒，快醒醒，来给我解释一下，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真心羡慕你，陆夫人，这么多年你都能够跟少然哥朝夕相处。”电话里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着甜蜜。
“女士，高铁站到了，车费已点提交发送至您的手机，请您及时支付。”网约车司机停下了车，扭头对着打电话的楚秋秋说。
“菲菲，我要赶高铁，先不说了，很高兴认识你，回头再聊。”
楚秋秋对着电话听筒说道。
“好的，陆夫人。一路顺风。有空再聊。”
电话那头回应道。
楚秋秋下了车，司机从车的后备箱提出拉杆箱交给楚秋秋。楚秋秋挎起挎包，拉起拉杆箱，朝检票口走去。
天中市中心医院外科重症监护病房。
陆少然这两天的病情不是太稳定，心跳平缓滑动的速度令人担忧。
陈海山主任每天早上八点钟带住院医生医学实习生等查房来到陆少然床边的时候，他都会呼喊一下陆少然的名字，陆少然却一直回以沉默。
今天也不例外。
陈少然没有任何表情地躺在病床上。
只是肌肉比平时有些僵硬，关节处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许是好久卧床不锻炼的缘故。
上官菲儿接到电话时，正在美南山超市衡山路店与酒水课男课长谈接着到来的端午节促销活动规划。她来到南山市后找了一份啤酒销售业务员的工作，负责连锁商超的日常管理和商品维护。
她拿出手机扫眼看了一下电话来电信息，没有理会，接着和男课长谈起规划来。待双方敲定执行细节后，男课长说道：“菲菲，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啊。”
“哦，今晚不行，晚上回家得给老公做饭。改天，改天再说啊。”菲菲礼貌地说着。
“你，你都结婚了？”男课长讪讪的问道。
“还没呢，老公还没离婚。”菲菲说完这句话，自己都笑了。
男课长不可思议地瞅了瞅上官菲儿，没有再说话。
上官菲儿与男课长道别后，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信息，竟然是楚秋秋的。她的手机上是有楚秋秋的电话号码的，还是上次2月23日晚陆少然在上官菲儿家让她看自己手机里女儿的照片时，自己揶揄陆少然偷偷记下的号码。
她一直在想，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给楚秋秋打电话过去摊牌的。可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楚秋秋竟然先给她打来了电话。
楚秋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难道她知道我的存在了么？
哪又怎样？我爱他是我的自由。
当然，他爱我，或者不爱我，也是他的自由。
我看她要怎么说？
上官菲儿心想着，来到商场地下停车场的一个安静的角落，给楚秋秋的号码回了过去。
楚秋秋的电话接通了。
“您好！您刚才打我电话吗？”上官菲儿明知故问。
“是上官菲菲么？”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略显疲惫。
“额，上官菲儿。请问您哪位？”
连我名字都不清楚，看来知道的事情不会太多。上官菲儿心想。
“楚秋秋，陆少然的妻子。”这次言语有些焦急了，能听得出这是在宣示主权。
唉！大姐，我只要陛下的人，名这东西，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有名无实，岂不是很痛苦。
私下里，上官菲儿叫陆少然“陛下”，陆少然叫上官菲儿“爱妃”。
“您好！陆夫人。有什么事情么？”前辈，我尊重你先来。上官菲儿心里想。
“嗯，2月20日少然来南山开会时，突发痛风，多谢那几天你对他的细心照顾。我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表示感谢的。”听筒里的声音很是客气。
照顾陛下是我自己乐意的事情啊。就是时间太短了。陛下又那么矜持。
“这没什么的，之前在天中时，少然哥对我和父亲关怀备至，菲儿一直无以为报，这点事儿不足为道。”
上官菲儿说这些时，是发自肺腑的，自己出生这二十三年来，对自己最好的除了亲生父亲，就是陛下了。
自己常常也说不清楚，陛下对自己的好，是出于同情关心，还是心怀爱意。
如果说是一种同情关心，那这个胸怀也太宽广了，为了救治自己癌症晚期的父亲，陛下不惜重金请北京的专家团队来治疗，虽然最终父亲还是走了，但那半年多时间，父亲的心情是愉快的，虽然也忍受着痛苦。
“哦，少然他一直很热心的，对谁都很友好。”电话里的言语有些苍白，友好和爱意，这个我能分辨出来。
但如果说心怀爱意，那陛下为什么迟迟不肯接受自己对他的爱呢？
上官菲儿想到这里，回应道：
“嗯，遇到少然哥，是我的运气。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
虽然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相思之苦，真的令人太难熬。
“嗯，遇到少然，是我的运气。少然娶了我，是他的福气。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秦观说，在秋风白露的七夕相会，就胜过尘世间那些长相厮守却貌合神离的夫妻。
可是，我不想做织女，与陛下一年就见这几天。哪怕我就做个潘金莲，白天守着家做些针线活，等着武大郎卖完炊饼回来，安安稳稳地每天都能相见相处，夜里抱着说话睡觉，那我也愿意。
可是，真心羡慕楚秋秋有这样的好福气，先遇到了陛下嫁给他。
“真心羡慕你，陆夫人，这么多年你都能够跟少然哥朝夕相处。”
上官菲儿说的都是真心话。
“菲菲，我要赶高铁，先不说了，很高兴认识你，回头再聊。”
听筒里声音略显嘈杂，好像是楚秋秋坐车到了高铁站，司机在催促楚秋秋下车。
“好的，陆夫人。一路顺风。有空再聊。”
上官菲儿能听得出，楚秋秋的来电并无恶意，只是很平常的寒暄。但搞不清楚为啥楚秋秋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她应该是知道了2月20日到24日那几天自己跟陛下在一起了。
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陛下说的？不应该啊。
那会是谁透漏的呢？
难道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