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引蛇出洞
她来到柴房，一脸严肃的开始盘问起来。一开始碧玉并不配合，不管她问什么她都当作听不到的模样。
可碧玉也是个心智不定的人，闲聊几句后她才开始配合行事。
她问：“有灵帮入侵当晚你在哪？”
碧玉跪在地上，她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开口：“在沉香院。”
“有谁能证明你从头到尾都在沉香院？”
碧玉表情有着难掩的骄傲：“沉香院一向只有我一个丫环，哪来的其他人。”
正因为沉香院只有碧玉一人，所以她的行动自由，不会受到约束，嫌疑自然是最大的，她问：“可是刘伯说当晚曾见到过你离开沉香院。”
眼前的姑娘分明只有十五岁，正是单纯天真的年纪，为何她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碧玉额间渗出冷汗。
她盯着碧玉的眼眸，松口道：“你不是想出府吗么，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今晚就放你出去。如何？”
碧玉一愣，脱口而出道：“真的吗？”
她就是摸准碧玉迫切的想要出去才这么说的，她点头认真道：“真的，我不撒谎。”
碧玉握紧手中的玉镯子，这是四爷和她的定情信物。
她曾渴望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如今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自己倾心的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此次机会。
碧玉开口：“当晚我确实出了沉香院，出去后看到洛香带着匪徒进来，一路直奔紫金苑。”
她眉毛一扬道：“你的意思是洛香和有灵帮是一伙的？”
“没错。”
她才不会相信这样无凭无据的话，她一双眼眸瞪着碧玉：“你和洛香曾有过口舌之争，如果当晚你真的看到洛香，那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提醒府中众人，有贼人闯入府中，然后想办法禀告诸飞叶，说洛香勾结匪徒，让他治罪，而不是坐视不管。”
碧玉脱口而出：“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想那么多。”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看到匪徒闯入家里是该惊慌，为了保命甚至会自己躲起来，等风平浪静后在现身。碧玉因为害怕而无法思考也是在情理之中。
“好，依你所言。那事后为了打击洛香，你也可以向褚飞叶说明此事，可是你不仅没有说，反而将此事隐瞒下来，直到现在才说出来。此为疑点一。”
“颜川曾说要纳洛香为妾，你如果真心喜欢颜川，怎能不嫉妒洛香，反而好心好意的替她瞒着此事，此为疑点二。”
她总结道：“要么你根本不喜欢颜川，要么就是你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碧玉的牙关在打颤，背后早已经渗出一片冷汗。
这还是颜慈吗？
眼看着碧玉抵挡不住她的追问，就要将事情如实告知的时候，碧玉突然反驳她道：&34;我没撒谎！洛香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洛香将匪徒带进来。如果贸然行事，被她反咬一口怎么办。&34;
她没想到话都说到了这一步，碧玉还矢口否认，她问：“你今日敢当众诋毁我的出身，口无遮拦的贬低我，又怎么可能因为忌惮我，而放过打压洛香的机会呢？”
碧玉自知说不过她，便死皮赖脸道：“总之，当晚就是洛香带人进府的。你若不相信，可以查查当晚她究竟身在何处，看看有没有人和她待在一起。”
柴房里陷入一片沉寂当中，碧玉见颜慈不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像是在静静的等待什么人一样。
良久有人进来给她递来一样东西，说是从碧玉的房间里搜到的。
碧玉紧盯着那小药瓶，心中暗道：糟糕了！
她打开塞子，凑近鼻息一闻，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这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四爷给她的，让她下在颜慈的吃食里边。
碧玉佯装不知：“我如何知道，又不是我的东西”
她轻笑一声：“我倒有一个办法，拿你来试药，这样我就能知道此药的作用了。”
说着，她蹲在碧玉身前，摁住碧玉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巴，眼看着那粉末就要倒进嘴巴里，碧玉大声求饶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是男女调情用的药物”
“本来是打算用在少爷身上的，只要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他自然会纳我为妾。”
颜慈咂舌，怎么那么多人惦记颜川的身体呢？
遥想上次颜川被下药，可是靠着在湖里自慰解决掉的，他的定力非常人能比。
相较于性欲旺盛的凤西灼而言，他还是挺洁身自好的。
“这药叫什么？哪买的？”
碧玉接着扯谎：“不知道，是府里的齐妈妈帮我买的。”
齐妈妈早在有灵帮夜袭当晚就被杀死了，现在还当真是死无对证。
碧玉因貌美而被留在沉香院，虽是个丫环，却享受着主子的待遇，这样的女子最在意的就是皮相，如果拿刀抵在碧玉的脸上，以毁坏她的容貌相威胁，说不定碧玉便会如实告知。
又或者让她自己跑出去。
她在房里踱步，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了碧玉，不限制她的行动，看看碧玉究竟是会安分的呆在府中，还是会出府寻找她的同伙。
她替碧玉解了绳子，冷静道：“是我错怪你了。”
其实她给过碧玉解释的机会，是她自己选择闭口不言，若以后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她把碧玉放回沉香院，并派人暗中盯住她。
如果碧玉肯安分的待在府里，那就说明是她误会了碧玉。
但如果她跑出颜府私自见了其他人，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她或许就能顺着这条线，把始作俑者找出来。
事情如她所料，碧玉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回房没多久急匆匆收拾好衣物，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怕死的从北门溜出去。
幸亏她多留了一个心眼。
她和诸飞叶看着碧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诸飞叶死气沉沉道：“你不该放走一个叛徒。”
她看着远方黑暗的天空，心脏不安的跳动着：“你不也没拦着我？”
是啊，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按照老太爷的意思来。
寻常情况下，诸飞叶一定不会同意做这么冒险的事，可是有灵帮夜袭颜府这件事过于蹊跷。
让颜慈这么误打误撞或许能揪出背后捣鬼之人。
她还盯着碧玉离去的方向，一种莫名的担忧浮上心头，她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多派些人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