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昏君当道,民不聊生
天色渐晚,衡山上星星点点的燃起火把,一瞬间映亮了晚霞。颜齐坐在高处将晚霞美景尽收眼底。
他喝下一口闷酒。
这次他随驾出行,领兵一万,驻守在这座皇家山林,全因皇帝一时兴起要来这里骑马射猎。
要真是实打实的狩猎,颜齐也不会在这喝闷酒了。
皇上来到这山林不组织狩猎就算了,还带了一堆女人过来,那群莺莺燕燕的,整夜笙歌艳舞,吹那些萎靡之声,唱一些淫词艳曲,他听着就心烦得很。
已经连续十日了,箭没射过几次,马也没骑过几次,整日就和那群女人腻在一起。
颜齐猛地喝下一口酒。
只听身后营帐处又传来熟悉的曲调声。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将酒瓶拧紧,朝着身后的地方走去。
几个身着花裙的美颜女子靠了上来,调戏道:“将军~您一个人喝酒,怎么也不带上奴家呢~”
浓妆艳抹的女子贴上颜齐厚实的臂膀,颜齐一个机灵立马将人给推开,隔着很远的距离咳嗽几声道:“本将军心有所属,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那几个女子掩面偷笑,抛下几个媚眼扭着腰跑进皇帝的营帐,看得颜齐起了鸡皮疙瘩。
颜齐来到皇上所在的营帐内,帐帘自中间分开,映入眼前的是数十名女子白花花的大腿,细腻光滑、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色泽。
哀帝处在那些女人的中间,衣裳大敞,露出他肥大的身躯,略有些发白干枯的头发散开,依身于哀帝肩侧的显然是些未长开的男童。
不知为何,刚喝下肚的酒刺激着他的胃部,让他觉得甚是恶心。
听闻兄弟们说,皇上突然来了兴致,吩咐士兵去找一些勾栏的小男童过来,他当时还好奇要这些小男童作甚,现在他是彻底明白了,反胃的感觉一浪一浪的翻滚而来。
沉迷情欲的皇帝看到营帐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即开口道:“爱卿来了?赶紧过来,这几日你打点内外,驻守衡山,甚得朕心。朕今日发现了一些新玩法,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闻此,颜齐背后渗出冷汗连连摆手,只听一个女人打趣道:“我的皇帝陛下~颜将军可是心有所属的,怎稀罕与我们把酒言欢呢。再说了,将军一向洁身自好,这几日也没见哪个妹妹能得将军青睐,您呀,还是饶过将军吧。”
颜齐望过去,说话的女人眉眼弯弯,鼻梁高挺,在一片暖色里显得分外迷人。他对着哀帝躬身询问:“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咱们微服出巡已有十日,不知何时能摆驾回宫?”
皇帝喝下一个女人递来的酒,满面红光的模样,这时一直隐在偏暗角落的人开口
“颜将军何必如此着急,陛下还没享受够呢。”
颜齐侧过头,只看见一个身形壮硕,肌肉发达的男子盘着腿,面容看不清,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瘦弱清减的人,下巴小巧精致,水润润的红唇微张,略有些上扬狭长的杏仁眼如同秋水般惹人注目,是男是女他已经无法分辨。
说话之人乃沧州首富,叫做贾庞,西贝贾,庞大的庞,此人的长相和名字倒是挺符合的。
哀帝举杯笑道:“贾兄说得极是!来,干了这杯,咱们今晚定要好好的试试新花样!”
只见贾庞怀里的娇人儿身躯一抖,面色有些煞白。
听此,颜齐的神色瞬间冷下去。每次皇帝说要玩新花样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女子被玩弄至死。
他并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可皇帝是君他是臣,纵使有满腔的怒气,也只能撒往别处。
而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替那些死去的女人留个全尸
就在颜齐想要退下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几个士兵的身体从帐营外被踢了进来。
“有刺客!抓刺客啊”
帐营内的太监,尖叫着大喊。
离哀帝最近的女子趁乱拔下发簪,动作迅疾的往哀帝脖颈刺去。
颜齐眼疾手快的抽出佩剑,刷地一下砍断那女子右臂。
“啊!”
那女子面目扭曲的惨叫一声,吓的哀帝连衣带都未系上便缩紧桌子下,全然没有帝王那临危不乱的气势。
像活脱脱一个过街老鼠般,四处躲窜,懦弱极了。
十几名刺客冲向哀帝,哀帝只顾着往女人身后躲,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匍匐着躲开刺客的袭击。
颜齐拉起哀帝,大喊一声:“众将士听令,保护陛下撤离此处!”
听到主帅发令,将士们分成两队,人数多的那队与刺客展开厮杀,人数较少的则扶着哀帝往营帐外走。
刺客们的目标只有哀帝,一名刺客催动蛇蝎,霎时间营帐内密密麻麻的布满虫子。
那些毒物循着哀帝攀爬而去。
这下哀帝双腿发软,愣是走不动,只得两名士兵扛着逃跑。
颜齐冷眉倒竖,正愁憋屈,便将心中怒火凝在剑上,哗的一声,剑身劈出一道金光划在那名刺客的颈处,一颗人头瞬间落地,直看得人心发毛。
随后他拧开酒囊,散发着桃花香味的酒珠落到蜘蛛上,他夺过火把摔在地上,很快地上传来“滋滋”声。
这时,只听刺客首领吹响了哨子,数十道黑影齐刷刷的撤退。
颜齐眼疾手快,提起一把长枪奋力一甩,枪尖顿时拦在刺客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士兵们乘势而上一举擒拿住落单的刺客。
此时哀帝还惊魂未定,待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安全后,在两名将士的搀扶下来到那名刺客面前,指着刺客怒喝道:“说!是谁派尔等过来的!”
哀帝指着刺客的手还在隐隐作抖,那名刺客蒙着面的黑布被扯下,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只见那张脸忽而扭曲,呸了一声随后大笑道:“昏君!狗皇帝!你的死期不远了,哈哈哈哈哈!”
哀帝气得身子直发抖,他夺过颜齐手中的剑,对着刺客猛的刺下去,嘴里还念叨着。
“去死!去死啊!”
哀帝一时间失了神智,提起沾满鲜血的剑指向颜齐
颜齐一惊,忙跪在地上,直冒冷汗。
良久,空气中那凝重又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哀帝一身的戾气,以及那戾气下藏着的威严展露无疑,他的剑离开颜齐,又指向贾庞,贾庞壮硕的身躯一抖,连忙跪下磕头。
“陛下冤枉呐,贱民不敢也没有胆子做此等谋逆之事啊!”
没有人能蔑视天子的权威,即使眼前的天子是个残害女人的畜生,哀帝的剑又离开贾庞,绕过在场所有的人,剑指到的地方无人不下跪。直到全场围着皇帝,跪倒一片。
颜齐思索一番后,挺身而出。
“陛下,刺客一事尚有古怪,为了您的安危着想,臣提议今夜便下山。”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太监,邀功似的跪在哀帝面前,呈上一个沾血的令牌。
“陛下,您看此物。”
哀帝接过一看,辨别不出什么,便扔到颜齐手里。
“此物为何?”
那令牌呈扇形状,由檀木制成,左右两侧分别刻有麒麟兽,中间印着一个“锦”字。颜齐怔住,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