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形象
因为月考的考场是按照上次的考试成绩排的，因此，尉然不出所料地被分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而寸闻封因为是新来的转校生没有在学校的考试记录，因此也和尉然同一个考场，当然，这将是他高中生涯的唯一一次。
最末的考场上全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年级倒数们，想让他们安安分分考一场试可不容易，不管是在考前还是考中。
尉然遵循着身体本能的指引，无比熟悉地朝着熟悉的考场走去，而寸闻封则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考场 。
尉然才刚进教室探了个头，就见教室内原本热络的气氛顿时冷清下来，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尉然在往自己最角落的座位上走的时候，还看到了旁边有人胆战心惊地靠边挪位，尽管过道已经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行走了。
尉然看着自己这威慑力，不禁思考，他原来在这群人当中究竟是什么形象，有这么吓人吗？
出于对自己形象的维护，尉然对着一个正偷偷摸摸偷瞄自己的人露出整齐的牙齿，做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就见对方忽然瑟缩一下，非常惊恐地跑出了教室。
尉然：“……”
尉然晃晃脑袋坐下，罢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人是不了解他，在了解他之后，自然会知道他是个多么和善的人。
这不，在他们班，他就用了五天时间，把班里大部分人对他的观点扭转到了正确的方向。
尉然得意的想到，现在在班里，他肯定是个阳光正义、友好亲切的帅哥形象。
寸闻封跟在他身后目睹了这一切，也看到了尉然的一系列的变化，从尉然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反思，再到试图改变形象的尝试，再到不被理解的无奈，再到最后莫名其妙的得意，这些通通都被寸闻封守在眼底。
寸闻封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看着尉然的样子勾起了唇角，随后又稍微压了下来，又挂上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
考场内的人虽然对尉然有些害怕，但对寸闻封很是好奇。
寸闻封从进教室开始就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这其中有普通好奇的探究，也有少数的赞赏，却也有未知的恶意。
寸闻封不觉得这些视线有什么，人在了解一个人前总是会先注意到一个人的外貌，不论美丑，总有人喜欢也总有人不喜欢，他们这种莫名的情绪就是这么自然地表露出来，没有任何理由。
寸闻封忽视了这些打量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前座在复习的尉然，心下觉得宁静不少，这才将视线收回，同样放到自己眼前的复习资料上。
……
月考的时间安排不如期中期末考宽松，因此一早上他们就考了两门科目，等到第二门考试哨声响起，老师提醒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收卷时，寸闻封早就检查完一遍卷子了。
崇德中学的卷子的确比一中简单了不少，因此，他才能在考试的时候有这么大把的闲暇时间。
寸闻封转着手上的笔，每次在指尖旋转似乎总要在落下的边缘，但每次都被寸闻封给捞了回来，他以前是不转笔的，是在和尉然坐同桌后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寸闻封坐在尉然身后，看不清尉然的表情，只能看到对方微微伏身，脖颈弯曲了一定弧度，隐藏在校服内的肩胛骨若隐若现。
他听到在他周围响起了细微的说话声，各种暗号层出不穷，地上还有团成一团的纸条。
这个考场的老师管得并不严，或许是知道，就算底下的人互传答案，一起商量也不一定能商量的对，因此，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不会管。
寸闻封也没有理会身边人对他的打量以及各种暗示，直接把答题卡压在了卷子下面，又用手臂严严实实地遮着，不给周围人一点偷窥的余地。
十五分钟过后——
“感觉怎么样？”
寸闻封在卷子被收上去后就拿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站到了尉然身边，看着累趴了的尉然，笑问道。
“还行。”尉然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回道，随后就开始吐槽，“物理真不是人学的，我是真的学不懂物理。”
尉然现在整个人都蔫了，虽然他已经尽力了，及格应该是没问题，但他真的感觉做这么一份卷子就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物理真的太难了。
尉然拉了一把寸闻封的手臂借力站起来，“我先去上个厕所，等会儿直接回家吃饭。”
“嗯，我等你。”
两人无比自然地各干各的，寸闻封坐在了尉然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对方还放在桌上的草稿纸。
草稿纸上凌乱勾画的线条，足以见得尉然在做题时心绪有多烦乱。
寸闻封唇边聚起笑意，想起尉然在他房间，一次次被物理打趴下又再次倔强起身继续抗争的情景，笑意更浓。
但在寸闻封刚想拿起来看看尉然草稿纸上算出的答案时，一只手径直朝着草稿纸拍下来，被寸闻封眼疾手快地躲开后，一把拍在了桌面上。
方才教室里只剩下了尉然和寸闻封，这人是在尉然去厕所后来的。
寸闻封抬眼懒懒地看了一眼对方，没有丝毫惊讶的眼睛落在对方一脸挑事、不知死活的脸上。
那人被寸闻封这毫无波动的眼睛一看，觉得寸闻封这是在看不起他，心下更是气愤。
那人和寸闻封差不多高，但因为剃了个寸头，再加上嘴角的伤痕，看起来跟个小混混似的。
那人又是一拍桌面，冲着寸闻封威胁道，“不懂规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