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除夕灯会
除夕灯会在每个坊都会举行，但只有永安坊最为繁华。
李然走进永安坊，眼前瞬间被五彩斑斓的光照亮。
各种形状的花灯悬挂在道路两侧的建筑上，明亮而绚丽。有的形如莲花、菊花，有的形如龙凤等神兽，犹如一个个灯笼的小世界。
街道上的人络绎不绝，有的身着华丽，有的身着简单，甚至还有乞丐，但他们都是欢声笑语，在旧年的最后几小时里，放下了所有偏见与隔阂。
李然突破到外练四重后，身高又长了几公分，就算在缩骨状态下，他现在也有一米九，加上魁梧的体型，还背着大刀，一看就不好惹。
所以，以他为圆心，一米之内都没有人靠近，他也乐得如此，正好不用和人拥挤。
“葫芦炸糕勒，葫芦炸糕勒~”
李然闻到一股甜丝丝又带着油香的气味，他走到卖炸糕的小饭摊位前，买了一盒。
“您拿好，一共碎银一两。”
李然接过炸糕，摸出一两碎银，交付完成，他继续逛着。
炸糕盒里装了八块正方形的炸糕，李然用签儿戳了一颗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嗯，糯米包糖葫芦，然后放在油中炸，这就是葫芦炸糕，酸滋滋，还挺好吃的。”
李然品鉴一番，忽听前方有巨大喝彩声，他心生好奇，于是加快了脚步。
“蜀中祖传变脸术，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变脸者头戴五佛冠，披风遮住胸口和肩膀，其面部戴着一面龙纹面具，看起来十分古老，像是用某种树皮制成，眼睛是两个椭圆形空洞，嘴巴部分的线条夸张往下延伸，像是龙的胡子。
“好好好好。”
“啪啪啪啪。”
围观的众人手掌拍得通红，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和掌声。
“噔噔噔噔噔！”
变脸者嘴里给自己加音响，开始绕场转圈，每走几步他就会停一下，做几个撩披风的动作。
“霸王虎！”
变脸者撩披风时突然停止口中哼唱，冒出一句大喝，吓了众人一跳，等披风再落下，龙纹已经换成了一张虎脸！
“好好好好！”
“啪啪啪啪！”
围观的众人被调动起了情绪，喝彩和掌声不停，李然也在其中鼓掌喝彩。
“变得好，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噔噔噔噔噔！”
变脸者又开始绕场转圈，不时抖动披风。
“千面人！”
“夜行者！”
又三个变脸后，李然丢了十两碎银进场，离开了变脸场子。
“那人好吓人啊，终于走了。”
“是啊，我都不敢靠近他。”
有两个男子看着李然离去的背影，低声交谈着。
李然自然是不知道这事儿的，他又开始继续逛街，走到一个卖小物件的摊位时，被摊主的风骚吆喝吸引住了。
“铁陀螺，铁陀螺，一个陀螺抽三代，人走陀螺还在！”
“火玫瑰，火玫瑰，热情玫瑰，浪漫一夜！”
李然拿起陀螺看了看，陀螺由铁制成的，顶部有两道刻痕，这是缠绳的地方。
“这位大爷，买个陀螺回去抽着玩儿吧，只要五两银子，如果您买两件的话，还可以给您便宜一些。”陀螺小贩虽然喊得风骚，但根本没人来买他的东西，现在终于遇到一个，自然是极力推销。
“不了，我这就看看。”李然放下陀螺，转身要走，他买这陀螺又没有用，难道真的自己回去抽着玩吗？
“大爷别走啊！我这还有能冒火的火玫瑰！！”陀螺小贩挽留道。
“能冒火的火玫瑰？”李然转过身来，拿起火玫瑰端详。
‘没有火焰纹，不是火焰铁。’
捡漏的想法破碎，李然放下火玫瑰欲走。
“大爷，等等！”小贩再次挽留，抽出一根火折子，一碰火玫瑰的花体，火玫瑰居然就燃烧了起来。
“确实不错，你这火玫瑰是用什么打造的？”李然来了几分兴趣。
“实不相瞒大爷，这打造火玫瑰花体的材料是我在路上捡的，就这一小块儿，我也不知道是啥。”小贩如实回答。
“五两银子是吧？拿去。”李然掏出五两银子买了火玫瑰，揣进内包，继续逛街。
李然手头有六百多两银子，五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即使玫瑰花体不是什么稀有材料，但能燃烧的玫瑰也很有趣。晚上去茅房的时候，可以用它来照明，想想也很有浪漫情调。
“李镖师，你一个人逛灯会吗？”
一道颇为柔和的女子声音传来，李然拿眼看去，一名绿裙少女正向他走来，此人正是何芸儿。
“何小姐，你一个人？”李然往何芸儿身后看了两眼，并没有发现疑似侍卫的人跟随。
他心中有些疑惑，今日除夕灯会人多而杂，何芸儿不带侍卫就不怕遇到意外吗？
“他们在人群中。”何芸儿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一个位置，那里有几名精壮男子，不时看向这边，正是她的侍卫。
“李镖师，我能和你一起逛吗？我看你周围挺宽敞的，我刚刚可是被挤惨了。”
“可以，但我逛的地方，可能和你想逛的地方不一样。”李然说道，因为气势比较凶悍的缘故，他周围一米没人敢靠近，确实挺宽敞的。
“没关系，只要不挨挤，去哪都一样。”何芸儿笑着道。
“嗯，走吧。”
何芸儿都如此说了，李然也没什么多说的。
随后，二人便就一起逛灯会。
“枣糕勒，枣糕勒，美容养颜的枣糕勒~”枣糕大妈吆喝着。
“来两个。”
“好嘞小姐，一共二两银子。”
何芸儿买了两个枣糕，拿出一个，递到李然面前。
“李镖师，这是酬劳。”
“酬劳？”李然愣了一下，他没弄懂何芸儿想表达什么。
“这是你给我提供宽敞空间，避免被挤的报酬。”何芸儿认真地说道，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享受了就要付出’。
“好，我接受了。”李然接过枣糕，一口就干掉了。
何芸儿小嘴微张，她吃一个枣糕，要十口，而李然居然一口就干掉了。
‘李镖师好像很饿，那我多给他买点吃的。’
她心中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