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凡少年
“我就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净化龙骨，你就把吴祝裕给杀了！”
秦楠这话出口，即便不抬头去看吴祝裕，也可以想象到吴祝裕此刻脸上该是怎样一个吃了大便的表情。杨久隆也是微微一愣。他想过秦楠要跟他交易的内容。比如，净化驱龙骨后，饶过秦楠的性命，或者说，净化驱龙骨后，饶过秦氏一族的性命。可当真是没想过，秦楠居然只要让吴祝裕死。这要求太简单了，不过是一条狗而言。杨久隆笑笑，颇有深意的看一眼吴祝裕，而后说道：“没问题。”
“杨城主！”
吴祝裕当即就“噗通”一声给跪下了：“杨城主，您这是……”杨久隆看吴祝裕跪下，多少有些鄙夷，但在神情上他仍是那副威严：“你急什么，你觉得那么多能人异士都无法净化的驱龙骨，他秦楠真可以净化得了？”
吴祝裕听杨久隆这样说，心里安慰了几分。睁不开眼缝的小眼睛往秦楠身上一瞥，怒道：“好你个秦楠，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
秦楠一摆手，对向杨久隆：“杨久隆，你别不知好歹，普天之下只有净灵水可也净化驱龙骨，你若现在就杀了我，就别再妄想能净化驱龙骨。”
“净灵水？”
杨久隆闻所未闻，自然是不信。可说实话，关乎驱龙骨，杨久隆心里多少还是想尝试一下。再则说，你秦楠的性命已经掌握在我手里，让你再多活几日又能如何？想到这里，杨久隆的目光瞪向吴祝裕：“吴主事，你先退下吧。”
“啊？”
吴祝裕一听这，心头就明白杨久隆的用意，还真要跟秦楠走交易！秦楠阴冷一笑说道：“啊什么啊，让你退下。”
吴祝裕无奈，虽然心里不甘，可面对杨久隆，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只好退出了营帐。之后杨久隆问秦楠：“你说得净灵水，是为何物？在哪里可以找到？”
“圣物，找不到，需用炼制。”
秦楠回答。杨久隆冷冷一笑：“呵呵……看来，你是想说，这净灵水只有你能炼制。”
“不错。”
“你小子倒是不傻。”
杨久隆说着，深沉的脸颊上显露出一丝不屑之情：“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说谎，你不想死，我可以让你不死，还能让你亲眼看着秦家被彻底毁灭。”
“看着秦家被毁灭？”
秦楠不认为自己有兴趣去看。但在杨久隆眼里，秦楠一定会恐惧这一点，毕竟秦家被毁，是受他所连累，是因为他杀了杨爵，才有秦家被毁灭。“杨久隆，你灭不灭秦家我管不着，我就刚才那个要求，等驱龙骨净化成功，你杀了吴祝裕。”
秦楠再度重复这个要求。这一次重复，让杨久隆感到一丝诧异。他觉得秦楠有强烈的杀意，他是一定要是让吴祝裕死。冲着这一点，杨久隆觉得秦楠或许真有可能净化龙骨，否则，他何必要以此做筹码。“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净化龙骨，别说吴祝裕，整个吴家上下，我都可以杀光！”
杨久隆答应下来。…………要炼净灵水，就必须有足够的元气。秦楠要求杨久隆释放他，让他回到白水山。杨久隆倒是无所谓，反正眼下白水山已是在他杨久隆的控制范围之内。得知秦楠与杨久隆的交易，秦家上下不由感到吃惊。几家欢喜几家愁。秦家自然是欢喜的，秦烈还以为这一回秦家必完，但现在最该死的秦楠还活着，他就觉得一切皆有可能，秦家或许能躲过这一劫。吴家就感觉愁了。尤其是吴祝裕，他很清楚自己是这次交易的筹码，自己的性命已是掌握在了秦楠的手里。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秦楠成功净化驱龙骨。白水山上，秦楠差派着杨久隆的甲士在山间收集各种药材。总得来说就是一句话：“只要你们看得到的植物，统统给我采一份回来。”
甲士也是觉得狼狈。不是说好来屠灭秦家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被秦家的小子给牵着鼻子走了。天色昏暗之时，木屋里来了一位客人。李家长老进到屋中，满脸忧虑。他问道：“秦楠，你当真要净化龙骨？”
李长老的问题中没有怀疑秦楠有没有能力净化龙骨，而是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净化龙骨。因为秦楠已经展示了他强大的医术，证明了他确实有治愈了五脏六腑的能力，所以，李长老也相信他有净化龙骨的能力。正是因为相信，才有忧虑。秦楠抬起头，倒是没想到李长老会来。点点头说：“当然，净化龙骨是势在必行之事。”
“你应该要知道后果。”
李长老轻叹一口气：“龙骨若是真被净化了，杨久隆可就不再是我们氏族子弟所能对付得了。”
秦楠没有马上作答，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许久后吐出一个“恩”字。李长老一皱眉：“恩？恩什么？你知道这种后果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
“你知道还给他净化？难不成你就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秦家的性命，就要置岭疆地界上所有氏族于不顾？”
李长老真是着急了，同时他也觉得可笑，真是万万没想过，岭疆众氏族人的性命，竟要决定在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手里。秦楠放下手中的药草，抬起头，一副被打扰后不耐烦的表情：“我说您大老远跑来，就是来指责我助纣为虐？”
“我是来提醒你。”
李长老由得的提高的声调，但很快又降了回来，毕竟此时木屋之外，还有不少杨久隆的甲士在把守。他说：“此事不可儿戏，关乎我们岭疆氏族的未来。”
“儿戏？在我看来，你们整个岭疆氏族都是儿戏，你以为我不懂？你以为我不知道杨久隆在想些什么？”
秦楠说着，显露出一副鄙夷的脸孔。三世为人，前世又已是坐到药圣之位，在玄道大陆之上的尔虞我诈秦楠是看得太多了。他继续说：“今日在城外，我已经看见了杨久隆带来多少甲士，那数量足够把秦家和你们李家杀得干干净净，就算其他氏族也出动弟子来支援秦家，他杨久隆也有足够实力对付，所以有没有驱龙骨，本质上不影响他杀光氏族子弟。”
“……”李长老无言以对，他得承认秦楠说得没错。秦楠继续说：“所以啊，他今天本可以不跟我们商量，直接跟我们动手就行，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在城外，只让吴家来劝氏族妥协，这其中原因你可想过？”
李长老摇摇头，这其中原因他倒是真没细想。秦楠笑笑：“因为他还要对付军队。”
没错，杨久隆真正的敌人不是氏族，氏族在这个时代便没有多大的实力，只有到后期，越来越多的超级大氏族出现，才让军队真正感到头痛。眼下这个时代，军队真正的敌人是军队本身。就像杨久隆眼下最先要对付的，是北岭城主张奎，以及南岭城主、西岭城主。换句话说，杨久隆想要的，是控制整个岭疆地界，成为这里的土皇帝。所以他不太愿意跟氏族为敌，他只想把氏族驯服的就跟吴家一样，做他忠心的奴才。李长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那张没有皱纹，一点也不显老的脸上，有一丝哀伤，应该是为了氏族的落寞感到无奈。但在这无奈之中，他又感到一丝欣慰。他看向秦楠，不由地赞许道：“小子，你不简单，小小年纪不仅懂得炼药治病，还能看懂眼下的势力局势，而且你还有异术。”
李长老口中的异术，就是秦楠的元气真火。他继续说：“若不是亲眼看着你，老夫是真不能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如此精练，如此不凡。”
“呵呵，你这马屁拍得我爱听。”
秦楠笑说，继续捡拾着他的草药。而此时，吴祝裕走进了木屋。“秦楠，你还在这磨磨蹭蹭什么，还不赶紧炼制净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