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歧视
晚宴结束，洛雨臣和蒋新返回镇子，在旅店门口告别。
周娅拜师的事，洛雨臣当然不能答应，一来他本身就是半吊子，跳舞时纯粹只是系统的提线木偶，让他教他也教不会。
二来很麻烦，周娅一看就是倔强不服输的类型，算是学生时期老师最讨厌的几类学生之一，倘若收她为徒，这还不得天天被她缠着求教，麻烦死了。
在洛雨臣礼貌拒绝后，周娅咬着下唇，拳头紧握，似乎并不死心，眼神里充满倔强。
蒋新今晚玩得很嗨，返回途中，整个人醉醺醺的，嘿嘿傻笑，嘴像崩豆叨叨个不停，除了照例吹捧洛雨臣外，剩下都在夸自己魅力大。
旅店房间，洛雨臣开窗通风，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忽然，他感受到窗外有人窥视。
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挺直腰杆，紧盯着窗外，眸中充满杀意。
是谁？
他竖起耳朵，窗外除了风声和虫鸣没有其他声响。
但那股莫名的窥视感消失了，似乎对方觉察到异样，转移了视线。
“我不管你是谁，下不为例。”洛雨臣出声警告，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也不管对方听见没有，他冷哼一声，颇为心大地倒头入睡，再睁眼睛，已是天明。
“咚咚咚——”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洛雨臣不用开门就知道是谁。
果然，打开门，眼前是朱婉儿羞赧的俏脸，她来催洛雨臣出发。
洛雨臣点头，很快收拾好行李和朱婉儿离开。
出城路上，朱婉儿试探性询问他昨天去哪了，怎么一天不见人。
洛雨臣大大方方如实交代，包括请其他佣兵团送信和陪朋友参加晚宴，当然其中省略掉血腥暴力少儿不宜的部分。
朱婉儿点头，但听到晚宴心里仍有些小失望，心里嘀咕怎么不带她一块去。
这天出镇的人不少，关卡处排起长龙。
这过程中，不知朱婉儿看见了谁，忽然一脸兴奋，下意识摇晃洛雨臣的臂膀，叫道。
“洛雨臣，快看啊，帝都小舞后竟然在这里！”
帝都小舞后？
他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人，紧接着就是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顺着朱婉儿手指的方向艰难看去，果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周娅。
周娅穿着白色长裙，皮肤雪白不似凡间，飘飘然犹如降临凡尘的仙子。
“你认识她？”洛雨臣问。
“当然，她可是我的偶像啊，我还参加过她的独舞会呢！”朱婉儿兴奋得叽叽喳喳，果然追星的女人都很吵闹。
似乎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周娅疑惑地转头朝他们看去。
洛雨臣心里吓得一突，预感很快有麻烦事缠身，匆忙转身回避，但胳膊却被狂热的朱婉儿死死夹住，动弹不得。
“追星族力气真大……”洛雨臣心里吐槽。
周娅看见他，先是一愣，然后一脸坚定地朝他们走来。
洛雨臣捂脸，他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朱婉儿对他的异样浑然不觉，见偶像朝她走来，兴奋得浑身颤抖，若不是洛雨臣撑着，怕是要昏过去不可，激动的声音竟带着哭腔。
“妈呀，她朝我们走过来了！洛雨臣，我今天一定要找她要一张签名！”
“她有这么好？”洛雨臣不解道。
“那是当然，如果你看过她的舞蹈，我保证你一定会痴迷并爱上她的……”朱婉儿呈花痴状。
“她真来了！她看我了！啊啊……我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朱婉儿匆忙翻找纸和笔，结果一样都没有，急得要滴小珍珠，最后还得是洛雨臣借给她。
洛雨臣的系统空间可是百宝箱，什么没有？
准备充分后，朱婉儿深吸气平复下心情，兴奋地迎了上去。
“周姐姐，我是你的粉丝，能帮我签个名吗？”
周娅却仿佛听不见看不见她，脚下加速，径直越过她来到洛雨臣面前，突然拜倒在地：“请公子收我为徒！”
“啊？！”朱婉儿掩面惊呼，呆立当场。
洛雨臣则捂脸叹息，脚趾尴尬扣地。
终于打发走周娅，马车上的洛雨臣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给，帮你要的签名。”洛雨臣将签名递给朱婉儿。
朱婉儿却不如想象中高兴，接过签名后放进怀中，低着头，似乎情绪低落。
“你刚才去周娅的马车里做什么，神神秘秘的，还要背着我……”朱婉儿嘟着嘴，低声喃喃道，话语中似乎多了几分醋意。
但洛雨臣没听出来，他行得正坐得端，反正不是什么秘密，便一五一十将拜师的来龙去脉告诉朱婉儿。
朱婉儿将信将疑，尤其是舞会斗舞部分，她不愿相信偶像会败下阵来。
“那刚才在马车里……”
“她非要找个私密场所正式拜师，那就让她拜喽，她不拜成我这个老师是不会离开的。”洛雨臣一脸轻松，像是终于甩开个拖油瓶。
朱婉儿盯着他表情看了好久，终于将某件事确认下来，心底的石头落下，长舒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洛雨臣则疑惑，心说这妹妹脾气古怪得很，说变就变，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人马不停蹄，赶往下一目的地。
路途遥远，洛雨臣靠在车边，闭目养神，身体随着马车颠簸上下晃动。
朱婉儿则靠在另一边，时而望向窗外，时而盯着洛雨臣发呆。
忽然，马车一个急刹车，吓得朱婉儿惊叫一声，洛雨臣则疑惑地睁开眼睛。
“叔，怎么了？”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转弯处有岗哨，我没有发现。”车夫解释说。
岗哨？这还没到下一个城镇呢。
洛雨臣和朱婉儿走下马车，果然，道路正前方被粗糙的土栅栏拦住，两侧各一个木质瞭望塔，由几个官兵模样的壮汉把守。
除了洛雨臣，还有好几辆车辆被拦下，甚至不乏几辆装饰豪华的贵族豪车。
“干什么都要排队。”洛雨臣吐槽。
朱婉儿自告奋勇上前面打探消息，不久后回来告诉洛雨臣，过路费是30铜板。
“30铜板呢！可真贵……”朱婉儿喃喃道。
洛雨臣懒得在金钱上面计较，提前准备好30铜板放在手上，不愿耽误时间。
“通行费！”正发呆着，前面响起一声大喝，轮到他们了。
一个壮汉将满是茧的大手伸到洛雨臣面前。
洛雨臣将提前准备好的铜板放在对方手上，正欲离开，忽然被那壮汉叫住。
“慢着！”
洛雨臣挑眉，疑惑看向对方。
“兄弟，你给的数不对啊，通行费50铜板你只给30啊！”
“50铜板？你在跟我开玩笑！”朱婉儿秀眉一簇，不满道，“刚才那辆车你明明只收了30铜板，为何到我们这里变成50铜板？”
“为什么？人家是贵族，自然享受优惠，你们能一样？”壮汉轻蔑道。
“有什么不一样？”朱婉儿不忿，挡在壮汉面前，势必要讨个说法。
“哪来那么多屁话，爱交不交，不交滚蛋，别挡着其他人的路！”壮汉官爷脾气也上来了，怒喝道。
因为有面罩挡着，他看不清朱婉儿的长相，再加上两人的马车陈旧，他只当二人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寻常百姓，作势就要一把将“找茬”的朱婉儿推开。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
洛雨臣死盯着他，眼里闪烁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