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引蛇
“下一个，轮到你了。”洛雨臣冷笑着一步步靠近。
年轻学徒还想挣扎一下，颤抖的右手施术妄图反击，可还未等术法释放，手臂就被洛雨臣切断。
“啊——”
学徒惨叫，捂着断臂在地上打滚，痛得泪眼纵横，身体抽搐，险些休克。
“不……不要杀我，你……你知道我的靠山是谁吗？”他恨恨说道。
“哦？是谁啊？”洛雨臣听后起了兴趣，心说这帮不入流的劫匪能有什么靠山。
“周升，周大人！他可是五品巫术师！”
“周升？是柳城的周升吗？”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得他？哈哈，那就好办了，你放了我，我就饶了……”学徒没听出洛雨臣语气的变化，仍自顾自说着。
可还未等他说完，只觉眼前身影一闪，喉咙一紧，双脚陡然离开地面。
洛雨臣掐着脖子将他提起来，眸中充斥着杀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他仍能得到有关仇家的消息。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绝对不会放过周家。
“周升人在哪？”他冷声威胁道，手上越掐越紧。
“呜……呜……”学徒喉咙被掐得说不出话来，洛雨臣将他向前一抛，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
“咳……咳……”
剧烈的撞击下，学徒剧烈咳嗽，咳出鲜血，艰难喘着粗气。
他不敢抬头，忽然一只脚狠狠踩住他的脑袋，将他头踩进土里，鼻息间尽是泥土的腥气。
洛雨臣神色阴冷，眼中充满了怒火，缓缓道：“我再问一次，周升人在哪里？”
学徒强忍疼痛，却硬是不松口。
“不说是吧……”洛雨臣邪笑，不再废话，抬手将对方的右腿斩断。
“啊！”
学徒惨叫，面色惨白，冷汗如雨，剧烈的疼痛濒临他的忍耐极限。
“还不说？”洛雨臣又将对方仅剩的左臂踩断，骨头穿过皮肉，狰狞可怖。
“啊！我说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周大人在哪，其实我是周波的手下……”
“周波……”曾经的受辱经历在洛雨臣脑海中闪过，他只觉得胸腔炙热，充盈着怒火。“那周波现在在哪？”
“他在……”学徒声音越来越低，由于失血过多，他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看即将死掉。
洛雨臣遂将他重新提起来，问他：“在哪？”
“在……”学徒眼神迷离，眼皮缓缓合上，正待洛雨臣疑惑之时，对方的双眼忽然睁开，炯炯有神，仿佛回光返照，只见他嘴巴一张，一根明晃晃的细针喷射而出，射向洛雨臣眉心。
“铮——”
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洛雨臣和学徒近在咫尺，未料到一个将死之人会突然暗算，眼看毒针将至，情急之下他使用武装色霸气覆盖面部，毒针弹开，免于受伤。
暗叫一声好险，他长舒口气，回过头来，发现学徒眼神空洞，已然断气，鲜血成串从断肢处流下。
可惜。
洛雨臣叹了口气。
他在死者身上翻找线索，忽然在学徒上衣口袋中发现一封信件，寄信人不详，收信人为周衣宇，看姓氏大概率和周升同族。
如果是周家人，那杀了也不冤。
他打开信件，信上的内容他看不太懂，各种地名和数字，似乎是跟商业有关的信息。
虽然他看不懂，但他预感此信对周衣宇很重要。
忽然，他心生一计。
蒋新驾马在镇上闲逛，脑袋里却一直想着城门口的事情，想不到他全力进攻会被看似年龄相仿的李牧拦下，心里是既不甘又羡慕。
他自幼生在贵族家庭，被旁人尊称蒋公子，从小接受专业训练，武法兼修，受体质因素影响，他是极为罕见的双职业能力者，即兼顾巫术师和武斗师，并同时达到七品。
作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今天是他第一次与同龄人交手吃瘪，挫败的滋味很不好受，让他郁闷很久。
但从小养成的学习意识，让他非常渴望再次遇见李牧，领教个一招半式也好，他不会错过任何可能学习提升的机会。
而且——
李牧真的好帅！
忽然，他听见前方骚动，人群熙熙攘攘，围成一个大圈，惊恐地指着圈内议论纷纷。
他好奇凑上前去，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圈内，一个失去一手一腿的小个子倒挂在城墙上，血液滴落，在地上留下一滩暗红的痕迹，似乎刚死不久。
人群议论纷纷，有抢劫说、仇杀说、嫁祸说等等，众说纷纭。
蒋新对那人怎么死的丝毫不感兴趣，无聊地撇嘴，正要离开，忽然发现他不久前还想着的洛雨臣正站在对面，紧盯着尸体，若有所思。
哪怕对方缩在人群中，但仍被他一眼发现。
缘分呐！
蒋新有些激动，想去找对方聊聊，忽然，一个巫袍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将尸体放下来，伸手在死者衣袋里摸索，似乎在寻找某样东西。
一连摸索几遍，仍一无所获。
中年人气得一跺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瞬身术。”
蒋新作为行内人士，脱口而出。
等他再看向洛雨臣，却见刚才对方的位置此刻换了一个人，对方消失不见。
“去哪了？难道……去追刚才的中年人了？”
他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决定去凑凑热闹。
马背上，他闭上眼睛，食指抵在额头。
“侦察术！”
很快，他猛地睁开双眼。
找到了！
他驾马离去。
中年人孤身来到学徒等人遇难的现场，除学徒之外，剩下几人的尸体躺在地上，被蚊虫包围。
他眉毛紧蹙，随即给自己施加屏蔽气味的术法，在现场寻找。
忽然，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疑惑转头看去，一个年轻人神色阴冷地站在原地。
“请问你要找的，是这个吗？”洛雨臣缓缓举起那封书信。
“是你杀了他们？”中年人质问道，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他们该死，我不过添了把柴。”
“呵，或许你说得没错。”中年人冷笑，却并不愤怒，这帮人最多算是周家的外包人员，算不上自家人，死了就死了，其他人会顶替他们。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们的老板。你放心，我不会追究你的杀人责任，只需要你把那封书信给我，咱们两清……或者，我可以给你一些报酬。”中年人斟酌道。
“你是周衣宇？”洛雨臣问。
“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周衣宇好奇。
“我能冒昧问一下周升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你连升哥都知道？不会是他们告诉你的吧？”周衣宇踢了踢脚边的尸体。“周升是我的亲哥哥，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快把书信给我，你留着也没什么用。”
“哈哈哈，我确实很满意。”洛雨臣忽然大笑，将手中的书信丢给对方，“给你，接好了。”
周衣宇松了口气，正要伸手去接。
忽然，信件在半空中引燃，化作一团火球，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烧成灰烬。
“周衣宇，咱们可还有一笔账要算……”洛雨臣眼中充满杀意，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