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巡视钢厂
第二天，宴凌宸让人请她去正院议事。“你既然想与本王合作，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正好趁着王妃这几日不在府中，本王想查一查这两年王府的生意往来账册，需要王妃手里的令牌，你可愿借给本王一用？”
他黑眸紧紧盯着她，目光深邃。卫书瑶哪里会不知道男人这是故意试探她。如果她敢表现得有一丁点不愿意，昨晚上的话就会被全盘否定，好在账本的事情她已经处理好了。她唇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坦然道:“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我也正想探探这位宸王妃的底。”
正好让宴凌宸大概了解一下宸王府名下的产业，免得她不知什么时候换回去后，沈佳宜那个女人乱来。她当即就取来了令牌，让管家带他们去了王府管理账册专用的档案室。里面所有的档案都是分区域放置，有条不紊，还有专门的账册目录，一目了然。之前卫书瑶还特意开展了会计和档案管理培训，不但安排专人管理账册，还把记账方式进行了改良，融入现代化财务管理知识，让财务管理更加规范。这还是宴凌宸醒来之后第一次接触王府的账册。震撼不小。且不说短短三年，宸王府就已经发展了如此之多的产业，就说这记账方式，清清爽爽条理清晰，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可比以前强太多。以前底下人记得账形同流水，抓不住重点，格式也不规范，他每次看账都得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现在基本上光看目录就很清楚了。再看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他大为吃惊。宸王府的产业比他昏迷前翻了好几十倍，而且新增了不少，还都是一些极有利润且有利于民生的，比如商业房产、蒸汽工业、炼金造铁、琉璃厂、橡胶厂……这些产业显然都是王妃一手打理出来的，有的宸王府只是入股，但每年分红也绝非小数目。宴凌宸拿着账本的手都隐隐有些颤抖。饶是内心强大如他，此时也已经震撼的说不出话！现在的宸王府，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别说是他震惊，这账本若是摆在了当今圣上面前，非把对方吓得晚上睡不着觉，何况有些产业着实敏感。他深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之后，把账本让人一一放回去。墨色眸中的冷意杀机更深了几分。这样的人，若被有心之人利用，绝对是天下的灾难。回去的路上，他才发现卫书瑶始终神色平静，似乎根本一点不惊讶。微微眯起眼，眸中带了几分怀疑，试探开口道:“王妃的这些产业，你都知道？”
卫书瑶挑眉，随口胡诌道:“不瞒王爷，以前我曾在王妃手底下做过事，对这些也略知一二。”
有这个理由，她将来才更好行事。“那你可识得苏先生？”
卫书瑶轻咳一声：“青州城谁人不知苏先生，可惜我虽跟在沈佳宜身边，却无缘得见。”
宴凌宸凝眸，也没说信不信。不过如今他对卫书瑶的事情倒是不怎么上心了。看完账本之后，他满脑子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厂，有的东西他甚至听都没听过。下晌的时候，宴凌宸直接让管家派了车，送他去厂里实地考察。第一家就是钢厂。入目是高大恢宏的厂区，进出的工人清一色穿着一种奇奇怪怪的衣服，还有一批货正在装载。琉璃厂的管事张科一看到两人，立刻恭敬迎了上来，一开口却是:“见过王妃，王爷。”
宴凌宸微微眯起眼，冷眸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卫书瑶轻咳一声，对管事道:“王爷要看看钢厂的具体情况，你带着我们走一趟吧。”
张科点点头，不卑不亢，一边带路一边讲解，从钢铁的生产线到出口方式，都说得清清楚楚。“我们一直按照苏先生的指示，抓生产的同时，也在探索更科学高效的生产方式，力求在年底突破钢铁产量五千万斤！”
张科说到这里，已是情绪激昂，红光满面。宴凌宸皱了皱眉。五千万斤？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要知道别说是青城山的钢厂了，就是全国一年的铁产量也只有一千万斤！他小小一个青州城，就算改进了炼铁技术，也不可能突破五千万！“张管事，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是切莫好高骛远。”
宴凌宸眉梢轻挑，淡淡开口。他想着这个张科还是太年轻浮躁了一些，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得换个更沉稳的人来接管。卫书瑶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宴凌宸的想法，轻咳一声，好心提醒了一句。张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已经这个目标哪里就好高骛远了。“张管事，你要不给王爷汇报一下近一年钢铁厂的产量？”
提起这个，张科就更兴奋了:“去年我们钢铁厂产量已经突破四千万斤了！”
宴凌宸故意猛地一滞，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沉声问道:“你刚刚说多少？”
“回王爷的话，四千万斤！”
张科回道。宴凌宸倒吸一口凉气。这么高的产量！也怪不得管家会说青州城地下管道都是用钢铁铸就的。如今看来，竟是他眼界小了！接下来又是琉璃厂、橡胶厂……一天下来，考察了好几个厂区，直接把宴凌宸砸懵了。今天的所见所闻，绝对比前两天更具冲击力。若是前几天只是衣食住行的变化，可今天看到的，这些足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命脉了！难以想象，若是青州城的这些东西被坏人利用，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卫书瑶在心里暗戳戳发笑。小样儿！这还惊不死你！正在这时，铁皮车突然停下了，开车听音的一脸尴尬:“王爷，王妃，车胎好像爆了，我下去看看。”
卫书瑶却突然按住他:“等一下！”
宴凌宸的脸色也瞬间变了，墨眸中一片沉郁。几乎是一瞬间，原本风平浪静的大路上，突然窜出来几十个黑衣人，将车子团团围住。“咻——”犀利短箭直接穿破车窗，直直朝着二人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