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想试试走出来
霍锦涯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噩梦里，他能看见他们很多的人，他带着耳塞，听不真切那些人围着他在说什么，可他就像一个货物一样，被他们品头论足，他晃动头，想把耳机晃下来，可那东西却牢牢的卡在他的耳朵上。
他听不清那些人到底在说什么，但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让他毛骨耸立，满眼惊恐的看着他们逐渐伸过来的手……
“不，不，不……不要碰我，不……”
“小涯，小涯？你醒醒，哥哥在这里呢，别怕。”
霍锦天不知道在他的耳边说过多少话，可他沉浸在噩梦里，醒不来，给不了霍锦天任何的回应。
“不……”
“小涯，你快醒醒，没事了，哥哥在呢，小涯不怕，小涯不怕……”
霍锦涯只感觉自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鱼，不管怎么在地上弯曲爬行，都躲不开那些像八爪鱼的触角，不停的在他身上触摸，让他觉得恶心。
“小涯，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该醒了，不然哥哥该担心了哦。”
霍锦天正在说的时候，霍锦涯人还没有醒，身体忽然朝着床边趴过去，然后就开始干呕不止，“呕……呕……”
“小涯！”
霍锦涯突然这么个动作，什么都吐不出来，一直干呕，把霍锦天吓得不轻，他上前把他扶住，按了床头铃，呼唤医生和护士过来，一阵的手忙脚乱……
等霍锦涯意识回笼后，鼻息间闻到了属于医院专有的味道，他的双眼慢慢的睁开，脑子里浑浊一片。
他怎么来医院了？
“小涯？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按铃，叫医生过来。”
霍锦天激动坏了，他说着就要去按铃，却被霍锦涯制止了，“不用，哥，我没事，我……”
他感觉嘴唇有些干，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双手撑着身体要起来，霍锦天看他醒来就有了精神，暂时打消了叫医生的想法，伸手扶住他，“要坐起来吗？看你嘴唇干的厉害，要喝口水吗？”
霍锦涯一脸懵懵的点点头，在霍锦天给他倒水的时候，还一边和他说，“你要吓死我了，医生都说你没事，就是醒不来，醒了就好。”
霍锦涯环顾了一圈病房，听到哥哥的话后，转头问道：“哥，我怎么住院的？”
“就……”霍锦天不确定那个图片是不是刺激弟弟的东西，他现在说话得小心着点，“你不记得了吗？”
他的试探，让霍锦涯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霍锦天，“我……”
看他这样，霍锦天相信了伍楚的话，霍锦涯现在受到刺激后，会有选择性的忘记的时候，要是出现多次这种情况的话，就该格外的重视。
霍锦涯的心理情况已经很严重了，严重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而且他一直在隐瞒，对伍楚都没实话能不严重吗？
“没事，没事，不记得说明事情不重要，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医生说你检查结果贫血有点严重，等这次出院了，让阿姨给你多做一些补血的汤汤水水，多吃点动物的肝脏，嗯？”
霍锦天在说谎，所以他的语速特别快，霍锦涯再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也比旁人知道的多，他一定有干了蠢事，不然怎么会昏迷那么久，哥哥刚才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嗯。”
霍锦涯知道自己肯定忘了什么事情，他就记得和顾朝出门了，好像谈到了什么，后来的就忘了，哥哥不想对他说实话。
霍锦涯没有追问，让霍锦天心里一松，他把水递过去，还是按了铃，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他也放心。
“医生说了，等你醒了得和他说。”
“哦，”
霍锦涯倒是挺配合医生，他没有哪里不舒服，视线一直在自己的胳膊上，因为护士再给他上药，这么多的伤痕让他知道，他一定干了非常蠢的事情。
霍锦天在病房门口和医生说话，霍锦涯盯着他手腕上的抓痕，拽了拽病服，想要用衣服遮住这些丑陋的疤痕，却怎么也遮不住。
他太没用了，这么多天，喝着药，还越来越严重。
在他愣神之际，梁毅辰走了进来，他在门口听到霍锦天和医生的话，知道他已经醒了。
“醒了。”
他不是疑问的口吻，像是很自然在打招呼一样，走到床边，瞥了一眼霍锦涯的胳膊，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嗯。”
霍锦涯的手捂住露出伤口的手腕，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他知道为什么，居然能从梁毅辰的眼中看出几分担忧。
“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想的，你不用对我们道歉，你哥被吓得不轻，看到你醒了，他也能安睡一觉。”
霍锦涯低头，让梁毅辰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微微点头，“是，要不是我连累他，他也不用这么辛苦。”
他的话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梁毅辰的视线锁定在霍锦涯的身上，“你要是一直这么想，到最后还是会连累你哥，一味的沉浸在觉得自己无能的世界里，你就永远走不出来。”
霍锦涯看似没有反应，可他那紧握着被子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梁毅辰知道不能再多说，不然又会把霍锦涯刺激到，他很轻的叹口气，“我和你哥，还有伍楚商量了一下，我认识个名声不错的心理医生，他也认识，这会儿就是想问问你，你要不要……换个医生？”
霍锦天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听到了梁毅辰的话，他白了一眼对方，“你的嘴漏的倒是快，小涯刚醒，你不怕刺激到他，我怕。”
他走到床边，把水递给弟弟，一副我自己恶弟弟我自己宠架势，“小涯，没事的，你要是不同意，我们两个就住伍楚那边去，到时候人多热闹，你就不用……”
他的话没说完，霍锦涯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去，我想治好，我不想做你们的累赘，想做你们的骄傲。”
他会这么说，私心也是想躲避当前这个局面。
梁毅辰的话并不怎么管用，可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危险，要是他哪天做个危险的事情，会让关心他的人伤心的。
他也想走出来，有机会，就试试，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伍楚，砸了他的招牌。
他确实没对他实话实说。
“……”
霍锦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霍锦涯再次睡了以后，他把梁毅辰扯出房间，在走廊里，低声质问，“梁毅辰，你是不是有病，小涯刚醒，你就和他说这些事情，明摆着是想刺激他，你也想看小涯狼狈不堪的样子吗？”
在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是人都自私。
梁毅辰摇头，“他现在刚醒，意识是清醒的，这时候不说，等他情绪上来再说，他就会下意识的抗拒就医。”
“你放屁，你又不是心理医生，你懂什么？”
“懂得比你多就是了。”
梁毅辰说完就走，气坏霍锦天，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爆粗口。
“你……艹，梁毅辰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