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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醒不来的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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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10月29日,有时候,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没来由的会感到很烦躁。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商铺、车辆、行人,日复一日的重复。也没有烦闷到不能自控的地步,只是浅浅的无奈罢了。

    无论我如何反复咀嚼那些大道理,例如‘想想那些生命垂危,饱受不幸的人。’‘想想那些在战争中失去家园,朝不保夕的人。’可这些始终不能消除心中的不悦,有时候我甚至想放弃挣扎:‘得了吧,无论怎样,人都是会感到不快乐的。有钱的人,做大官的人,谁都如此,这是种再普通不过的情绪罢了。’

    于是我不得不一边苦恼自己那不断流逝的青春时光,一边对此无能为力。

    当我过马路时,经常会有车从我的身边擦过,有时看上去只差1公分。这与我过马路的习惯有很大关系,我是从来不会让着司机的,有种你就撞我,看谁硬!幸运的是每一次我都与车祸擦肩而过。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在心里对司机一番痛骂,想必司机也是如此;他在想还不如撞死这个逼崽子,反正有保险。

    为什么他不调转车头,追着我撞呢?我三两步跳上路边的台阶,他紧追不舍,车头撞到台阶上,直至车停下来。我在地上搜到一块砖头,捡起来,嘴里骂着:“去你妈的!”同时把砖头砸在他的前置玻璃上,玻璃只碎了一块,觉得不过瘾,再反复砸个几次,直到完全碎掉才行。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气冲冲的从车上下来,他比我块头小一些,红着脸开始骂我。两个人如愿以偿地扭打在一起,我要如何打他呢?对着他的面部,用尽全身力气给他一拳。他被打的有些发懵,我找准机会又补了几拳。他的鼻子、嘴巴、眼角开始流血,可这只会激发我的兽性。

    我用尽全力抽他左边的脸,为了均衡,再抽一次右边的,来回十几次,边抽边质问他:“你不是牛逼吗?撞老子,你算个鸡毛啊?”他已经神志不清,血流满面了,我继续用脚尖踢他的下体,“去去,去你妈的!老子废了你你能把老子怎么样?”尽管已经晕头转向,但他还是用最后的意识去捂住裤裆,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抽搐。

    如果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呢?女人绝对忍受不了别人砸她的车玻璃,于是披头散发的冲过来打我。我当然要发扬一下绅士精神,“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还手啊!”

    一般到了这种情况她绝对会二次攻击,好,我一巴掌甩她脸上,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她顿时像杀猪一样惨叫起来。我死命一薅,拽掉一把杂毛。我把头发扔了,一个大巴掌盖在她的脸上,再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气来。然后猛的松开,她肯定会不停地咳嗽,我扯住她的上衣,往上一提,她的上半身露了出来,只留一个胸罩。让满大街的人都看看三八!

    我越想越觉得刺激,心潮澎湃,仿佛真的经历了这样一场恶战。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仍是那个在平庸的泥潭里烦闷的小丑罢了…

    2020年11月2日,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之久,每次我在医院电梯里看见有人按下5这个数字后,便会想起那张脸,以及想到那个人可能带给我的种种好处。

    事情还要从10月之前说起,记得那应该是9月末的某一天,我正在心里掰着手指默数国庆节假期,准备趁着放假在‘文学事业’上大干一场。

    然而科室里不知为何像过年那样热闹,病人几乎没有,到处都是乱窜的实习生,叽叽喳喳扰乱我的心情。每当这时我便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带着些许气愤地回想起姚老师每隔两天便会说的句话。

    他先是皱着眉头抱怨一句:“也不知道这一天天是给自己干的还是给公家干的!”在看见我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后,他会再无可奈何地感叹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唉,我是多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写几个字啊!尽管我心里知道即使真的有一个安静的地方任我写东西,我肯定会玩手机来消磨很多好时光。

    姚老师出去逛了一圈,一回来便喜笑颜开地对我说:“噫!上班这么多年总算搞点福利啦!还是新院长会办事。”

    “送了什么?”我好奇地问。 “一人三袋米,一箱鸡蛋,还有花生,不错啦!”

    ‘不就百来块的东西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摇摇头,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窗外是多云天气,尽管没有太阳,但没人会说这不是一个好天气。对于这种天气而言,太阳反倒显得多余。

    “搬东西啦,谁帮忙搬一下东西!”主任在诊室门外大声吆喝,仿佛在推销商品。我向姚老师请示了一下,火速跑了过去,发现平时默不作声的小王早已捷足先登,只好傻乎乎地跟在主任身后。

    还好主任需要搬的东西比较多,这才让我的马屁没有拍到马腿上。

    我、主任、小王,三个人提着重物,吭哧吭哧下了楼,向医院后面的家属院走去。‘主任就是不一样啊,别人都是三袋,他有六袋!’我累的气喘吁吁,边走边想。走到距离楼栋还有约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位女医生站在前方几米远的台阶上给主任打招呼。

    听声音以为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累的低头喘粗气的我瞬间有了精神,抬头望去,却意外用余光发现小王正在和我做同样的动作。

    只望上一眼便大失所望,这明明是与我妈妈同龄的老阿姨嘛!她中等身材,外面套着白大褂,里面穿着一件类似手术衣的绿色防护服,反正口腔科没有这种衣服。她戴着两层口罩,我只好将目光转移到她那双虽大却在眼角有着明显皱纹的眼睛和夹杂着少许白光的头发上。一般越是有这种特征的女性,我越是感到和蔼可亲。

    “跟着这个老师先走,我把东西搬到我车上一部分!”主任吩咐道,这时我才大致明白原来这些东西还有这个阿姨的一份。于是新成立的三人组并排行走,我在中间,小王和阿姨位列左右。

    “你们是哪毕业的?”阿姨主动且温和地询问我们。我故意停留了几秒,发现小王依旧一言不发,便主动答道:“我是开封大学毕业的。”

    “哟,那不错啊!”我明白阿姨大概是和之前的很多人一样,对开封大学有什么误解,于是连忙解释道:“我这…大专学的快,今年实习完明年直接拿毕业证。”

    “哦…”阿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好好干,到时候给你们主任讲一下,让你留在这!”嗯?这么突然吗?我们才刚刚认识她怎么就…一定是我有某种特质吸引了她,让她觉得我日后必成大器,一定是这样!

    我嘲讽般地瞥了一眼小王,这个傻乎乎的孩子仍在低头盯着手里的米袋子,累的满脸通红。

    ‘呵!这大了一岁就是不一样,搭上关系顶你提一百袋子米!’我不无得意的想着。

    “老师,我帮你提吧!”我决定再辛苦一下自己,把阿姨手里仅存的一小箱鸡蛋也‘抢’过来。

    “不用,快到了,这小伙子真懂事!”听到这夸奖心情简直是无比美好,真想来一首林俊杰的音乐。

    到了楼梯口,主任竟然提前到达了,大手一挥,“搬到家里!”

    我一马当先,浑身上下瞬间多出使不完的劲。右手抱两袋,左手提着一袋,活像拎着炸药包去炸雕堡。

    一口气冲上了四楼,就在我即将坚持不住,袋子就快要从怀里脱落之际,阿姨那温柔的声音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传了过来:“小伙子,到了,就在这!”

    阿姨打开门,我把东西从门外递给她,尽量不踩到她家里面的地板。“谢谢你啊,还是你们年轻人力气大,要是我一个人得运半天!”阿姨一笑,左边的口罩便有些倾斜,真想伸手帮她整理一下。

    我往下走去,发现主任家竟然就在3楼,那岂不是和这个阿姨上下楼邻居?这关系……

    小王正弯着腰,帮主任递东西,一只脚直接踏进了主任家里。这个傻小子,一点规矩也不懂!我吧唧了两下嘴巴,又蹦又跳地从他身边窜下楼去。

    四人搬送完东西,在楼下集合。主任因为某些原因又到其它地方去了,只剩下我们3人乘坐‘私人电梯’返回科室。

    “小伙子家住哪里?”阿姨笑眯眯地问我,看都不看小王一眼。

    “四季广场对面。”本来还想补充一下小区名称,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今年多大?”“二十。” “年轻才俊,好好干,未来口腔科都是你们的!” “老师你过奖啦!”我自己都觉得脸上的笑容有些浮夸,肥肉硬往外挤,感到有点僵硬。

    电梯到了,我特意记了一下楼层,是5楼。“小伙子我先走啦!”

    “老师再见!”我努力使脸上的笑容保持到了最后一刻。转头看问小王,他仍一脸天真无邪地站在原地,撅着嘴巴,我突然觉得他比我活的轻松多了。

    累的浑身是汗,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惊醒了正在休养生息的姚老师。“回来啦?” “嗯。”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旁敲侧击打听一番:“老师,你知不知道5楼有没有女主任?”

    “5楼是搞啥子的?心电图还有超声检查?”姚老师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一番。

    “对对对,有没有一个很厉害的女医生,是个主任?”我猜想她既然和主任住上下楼,又能让主任亲自帮她带东西,一定是来头不小。

    “这个我没听说过。”姚老师怎么这样?一点也不关心医院政治。

    于是我不得不变暗示为明示:“姚老师,刚才我和小王,主任一起帮一个5楼的女医生送东西。呃,大约40多岁,家住主任家楼上。”

    “住主任楼上?”“是的,我想她不是一般人。”

    “不清楚。”姚老师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仿佛我们谈论的是一件天关痛痒的小事。“我和那个老师聊了一会儿,她说可以和主任讲一下,让我来这里上班。我的想法是中国就是这样,有时候关系比努力重要很多。”我讲这话时用一种厌恶黑暗与不公之事的口吻,实际上满脑子都在想如何为自己拉到更多好处。

    “不可能!要是院长和你说这话还差不多。”姚老师用的并不是嘲讽的口吻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嘲讽过我,他只是希望在20岁时我要尽量避开靠关系上位的想法。他总是这样,一边承认社会的黑暗与不公,另一边又教育我要不断努力,尽管他曾说过:‘努力一辈子不如投个好胎。’

    于是,这件事就像埋在我心里的一个甜蜜糖果,每当有合适的机会便会在心里瞬间融化,让我甜蜜一阵子。

    尤其是在坐电梯时,每当有人按下‘5’我便会浮想联翩,‘会不会电梯门一打开发现阿姨站在门口等我?’而如果按下5楼电梯的是一个形态可疑的中年妇女我便会在心里进行一番比较,结果每次都发现不是。用文艺腔来形容的话,阿姨仿佛在我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有时我会在心里痛骂自己:‘你不是想当作家的吗?怎么人家随便许诺你一个子虚鸟有的小职位便得意忘形啦?’奈何意识,思想实在是难以掌握,每次一看见有人在电梯里按下5楼,便会条件反射般想到那天发生的一切。

    “给你们主任讲一下,让你毕业后留在这!”哦!多么动听的语言,即使是我这种坚定不移的‘反叛者’也难免会心动。每当这时心底便会有另一个声音在盘旋:你不是看不起这一个月三,四千的破工作吗?不是还有远大的目标吗?

    不过,假如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说不定反倒更利于我写东西。算了吧,无论给我创造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坚持不懈写下去的,不是吗?

    于是每一次我都幻想着,期待着。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异想天开,另一边却又疯狂且贪婪地期待着再次见到那个阿姨,好让她对我的印象更深刻一点,不管怎么说我始终认为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东西远远比埋头苦干更重要。有很多人辛劳一生,却始终没搞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只好在老去后一张嘴不停地唠唠叨叨惹人烦。看不起晚辈,鄙视不爱干活,好吃懒做的年轻人,殊不知他们才是最悲哀的人。终劳一生什么也没得到,或者混到一些少得可怜的东西,这只会显识他们的无能与愚昧。而另一部分人,无论你怎样痛骂,鄙夷,人家总是能财运亨通,享受你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生活。

    终于,在今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迷迷糊糊地走进电梯。狭小的电梯里挤了至少8个病人,大多数是身上充满了难闻气味的老年人,只有两个是打扮时尚的中年妇女,我敢肯定她们是这里的医生,因为她们的穿着与众不同。

    我一向没有戴口罩的好习惯,只能用衣服领子遮住口鼻。

    就在电梯大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等一下!”紧接着便挤进来一位戴着口罩的中年妇女,我一眼便认出了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

    她今天身着便装,紫色薄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5楼,谢谢!”她平稳地站定,喘了几口气,接着便开始扫视电梯里的人。在她的目光扫过我的那几秒钟,我差点就带着硬挤出来的微笑说一句:“老师,还记得我吗?”

    还记我吗?温柔的中年妇女,你可是说过要给我安排工作的呀!

    几秒钟后,另外两位神似医生的中年妇女活跃了起来,三人开始了短暂的客套对话。例如‘今天天气还不错啦!’‘中午有没有睡午觉’之类的。

    电梯很快到了5楼,她再也没有望过我一眼,径直离去,留下我和几个老头老太太在电梯里默默流泪。

    我得感谢她,终于治好了我长达一个月的幻想症。从此我又可以全心注意写东西了,尽管我无比肯定还会有新事物来打断我的伟大计划。

    我想嘲笑那天辛苦干活的自己,当我再回忆那天的场景时,除了感到不值外还由衷地想给小王点个赞。至少他活出了真正的自己,你知道的,并不会有几个20岁的小伙子真的对中年妇女感兴趣!

    2020年11月4日,今天是我20岁的农历生日,我一直想着要在生日这天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悟出一些生命大道理,或者在这天立誓发奋图强,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我不知道现在的大环境是怎么了,很多人把20岁视为小孩人,可能是一般大学毕业后都差不多22岁的缘故。对我而言,20岁已经很老了,甚至这不到年少成名的标准。20岁后,无论写出怎样的东西,都不算稀罕了。你已经20了,有了经历,写出这种玩意不是很正常吗?我的偶像许嵩20岁时已经能够独自发行单曲,开始在网络上出名了。可我的20岁仍旧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曾经坐在火车上,那时我还不到19岁,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在20岁时出名,像偶像一样,可这终究只是南柯一梦罢了。

    上大学时,浩哥曾对我说过,真正的成长是从20岁开始的。他告诉我在他20岁生日的那个晚上,独自一人去ktv喝了很多酒,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彼时我才刚刚18岁,看20岁还像隔着两座山那样遥远。18岁的我在心里嘲笑浩哥:‘何苦要用买醉来明白那些大道理,我18岁不是照样懂得很多事情吗?’

    可那两座山却是转瞬即逝的幻影罢了,如今我已经20岁了,依旧有无数的幕布遮盖在眼前。

    我很想向姚老师请假,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人生。或者学浩哥找个ktv吼几嗓子,一醉解千愁。

    然而最终今天却过的极为平淡,白天照常实习,晚上一家人一起去吃了大肠汤。爸妈特意从肖王赶回来,但实际上我只觉得同他们一起吃饭相当索然无味。没有生日歌,没有许愿、可以喊出来的朋友几乎没有。我之前一直告诉自己,年轻时活的越冷清,成功后的热闹才会越有价值。可偶尔,年轻的我也想喧闹一次…

    2020年11月5日,今天虽然不是生日,但是20岁的第一天,想来也别有一番意义。我和姚老师以及小朱找了个饭庄吃晚饭。小朱是主任的亲侄子,以过生日的名义喊他出来自然想让他在主任面前美言我几句。

    吃过晚饭后,我们三人骑车回家。在一个路口,姚老师与我们分别,小朱酒没喝过瘾,有些意兴阑珊地说:“咱们再找个地方坐会吧!”

    我们来到路边放置的行人椅上坐下,天气还不算寒冷。他买了一盒烟,我们一起抽了两根,话匣子很快便打开了,他主动聊起日后关于口腔发展的事情。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口腔。”我缓缓说道,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大秘密,马上凑过来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有一件事,但我不能告诉你。” “啥子?给我说呗!”

    “如果找成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如果不成功,说出来也是个笑话。”

    接着他和我谈起他对健身的喜爱:“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健美运动员。”他无比笃定地说,“但这个东西是看天赋的,有的人从来没练过,但他只要练几天,可以顶你练几年。”

    我点点头,相当赞同他的话,‘天赋’的确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写作不也是如此吗?写了一辈子默默无闻,出了两本书,别人念你可怜给你戴上个老作家的高帽,有的人初出茅庐就一鸣惊人。

    “我知道,我永远也成为不了顶级的健美运动员,这个圈子太小众了,你只有成为最顶级的那一部分人,才有可能被别人看的见。但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是高兴的,我会一直做下去。”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我相信他是认真的,是对一件事物真正的喜爱。相比之下,我所谓的‘梦想’其实有很多欠缺的地方。不说别的,如果这辈子不能靠写东西出人头地,挣大钱,我还会坚持下去吗?为什么我写作从来得不到真正的快乐,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呢?

    我始终没有告诉小朱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尽管他一直追问。不是故意保持神秘,只是说了也没有意义,恐怕还会遭人嘲笑。

    “明年三月,我就要去大城市试一下。”一想起那未知的远方,我就激动不已。

    “去工作?” “不,我做的事就像是在画一幅画,画完后要由别人评价好坏。”我说的已经很明显了。

    他抬头仰望着静谧的天空,我也抬头望去,不是每一个问题,夜空都能给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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