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场下了三年的雨(51)
2019年4月12日,天气越来越热,刘世宇最近下午放学总约我去打球。他是班里的同学,本来和徐时雨玩的挺好,经常来宿舍找徐时雨,一来二去我俩也熟悉了起来。
黑瘦的身材,后脑勺的头发白了一半以上,看上去像个小老头。讲话幽默,最突出的特点是他的翅嘴唇,可爱又性感。
上学期我俩一起打过几次球, 他可以说是完全不会玩,这学期突飞猛进,单挑时偶尔能击败我,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没有认真玩。
这家伙特别容易出汗,还没打两分钟身体就滑的像条泥鳅,相比之下我打一个多小时后背还是‘光洁如初’。
今天下午打完球后两人相约一起去星光天地吃自助餐,“听徐时雨说你可是一口气能吃二十多个蛋挞的男人,今天晚上务必给我表演一个!”
“哪里,听他胡扯。哎对了,我看你朋友圈发的寒假在医院实习,你咋实习那么早呢?” “没啥事就提前学学喽!” “我看你拔干,治疗啥都会了?”
“那医生是我舅,啥不教我?而且医院可以…哎呀,反正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在那一个多月,现金就收了两千。”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把现金甩了甩,“哎呀,现金花不出去烦死人了!”人家都已经啥都会了,可我雕牙还雕的像根搅屎棍。爸爸说的对,我手笨,看来天生不适合吃这碗饭…
2019年4月13日,星期六是我和浩哥‘约定俗成’的上网日,早上10点,我软弱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浩哥正在刷鞋,桌子上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早茶,“阿瑞上网去吗?”
“go!”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两人去商业街买了杂粮煎饼,直奔北门网吧而去。一直打到下午5点多,有幸碰见了‘神秘’的老顾,于是约着宿舍剩余人马来了波大聚餐。
2019年4月14日,昨天因为上网错过了和世宇君一起打球,今天下午他一脸痛惜的感叹:“唉,可惜啊,昨天好几个妹子,我跟她们说有个打球超没厉害的没来,她们都等着你呢!” “哎呀你咋不早说?”
“昨天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有女生我也不去,女人只会影响我敲键盘的手速’!”
两人走到操场,老远就看见高、矮,胖,瘦四个女孩‘抛锈球’抛的正热闹。“就是她们,快去,到你表演了!”世宇君推了我一把,两人强行加入她们,我自认为帅气的投了几个篮,全没进。
一脸坏笑的体育老师带着我的富二代信阳老乡走了过来,“打班呗,加我俩个!”体育老师这个老油子,特别会给女生传球,还专门挡在里面不让我进去。
我准备使出看家本领,球竟被两个女生断掉。我急了,加速冲撞,体育老师见状开始充当老好人:“哎哟,你这小伙子咋这么鲁莽呢?把女生撞伤了怎么办?篮球不是这么打的!”本来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一番,没想到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2019年4月19日,最近出来无事,竟出乎意料地迷上了小时候最爱看的动画片——奥特曼。
小时候一心只等着看奥特曼变身,同怪兽打斗。现在再看,才发现奥特曼是一部集正义、黑暗、人性等等多元素揉杂在一起的史诗级巨作。
更离谱的是这么好的作品意拍摄于上世纪70年代,某些剧集中关于人性的刻画,即使放到现在也毫不过时。
反过来想想我还会感到失落:‘我还写什么作呢?人家一部上世纪70年代的‘动画片’已经把人性刻画的如此淋漓尽致,我还有什么好写的呢?’
弹幕上有很多和我一样,长大后再来重温经典的人。这就是奥特曼的魅力,经典永不过时。
中午边吃卤肉饭边看雷欧奥特曼,我尖着嘴,用夸张的音调跟唱主题曲,浩哥从身后摸了过来:“哦?阿瑞你在看雷欧奥特曼?”
“浩哥,云南那边也有奥特曼吗?” “有啊,我们小时候也看,但是我8岁后就不看了。”“no!no!no!浩哥你错了,奥特曼是给成人看的,小孩子只看变身的那两分钟就够了。”
整个宿舍都知道了我正在看奥特曼,徐时雨逮着机会狠狠‘羞辱’我一番,但无论怎样都阻挡不了我对奥特曼的喜爱。“泰罗”“雷欧!”“北斗君!南夕子!奥特合体!”
2019年4月21日,由于我整天在宿舍高喊奥特曼变身口号,室友们已经把我当智障处理。为了挽回一点‘颜面’我只好委屈求全,吃饭时看大司马的直播。
18年初,我被关在‘小黑屋’时,就是大司马带给了我每天唯一一点快乐。最近他弄了一个徒弟,两个人一起直播,节目效果好到爆炸。
刘恒前两天从我这里借走了《人间失格》,我忘记了自己曾在这本书上写过读书笔记,只想着:‘刘恒这家竟然也会看书?八成又是在抖音上听某些人疯狂推荐这本书。’
等我意识到书上藏有我写的小秘密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话最近在网上很火,并且都说这句话出自《人间失格》。仅管我看书是看了就忘,但假如《人间失格》里真有这么一句名言,想必我也不会轻易忘掉
现在年轻人的主流好像就是忧郁、娇情、无病空矫情。关键是任何人都说不得他们不然他们就会相当理直气壮的回击:“吃你家大米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有什么资格在那里指指点点?”
这也许能给我提供新的写作素材,我想起高三时立志要写的《非正常人类居住地》。当物质生活满足后写作题材应转向精神生活,一个优秀的作家永远擅长捕捉时代的病症。
正当我孤芳自赏,洋洋自得,幻想自己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谈笑风生时,刘恒把《人间失格》‘啪’的一下扔到我的桌子上,“你那书上写的是啥?”
“什么书上写的?” “就是我借你的那本《人间失格》,上面写的比作品本身还精彩。” “没有啊,我没写啊!” “行,嘴硬!”他转射接水去了,放过了我……
2019年4月23日,今天下午逃课在宿舍看刚买的许嵩的大作——《海上灵光》。
歌手、作家、摄影师、厨子,这样全能的男人怎能不让人喜爱?嵩哥为啥三十多还是单身?不会是为了等我…
去年年底王浩问我想要什么礼物,他获得了奖学金,准备送我一个礼物。盛情难却,我就要了一本《海上灵光》。没想到他却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也没好意思询问,几天前自己买了这本书。王浩怎么了?忘了买书也不至于忘了联系我吧?谁会真的在意一本书呢?也可能一直主动联系我,太累了吧,我永远也学不会主动啊!无论是对女孩,还是对朋友。
下午的阳光过于刺眼,去阳台上拉紧窗帘,阳光又从厕所里溜了出来。我忽然想到:‘如此良辰美景,何不高歌一曲?’于是打开《全民k歌》,躲在厕所里唱了一首《空心》。卫生间自带混响效果,奈何这样也拯救不了我的破喉咙。
‘漆黑空心也想被释放,奈何思念比恨更顽强…’
晚上洗了个头,吹着清爽的晚风,家奇非要喊我去楼下拿快递,被我呛了一顿:“就这么近一点路你就不能自己去吗?”
“陪我呗,你又没啥事。” “你咋知道我没啥事?我事多着呢!”
我准备出去骑共享单车兜风,无意中发现了宿舍楼下停着橙色的电动车,想着这个跑的应该快很多,便扫了一辆,想换换口味。可惜我还不太会骑大型电动车,一路摇摇晃晃,七扭八扭地到鼓楼溜了一圈…
2019年4月24日,我突然觉醒,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开始写作,立刻,马上!我要与家奇这种
混吃等死的混子区别开来,我要从现在开始正式进行写作大计!
我觉得自己好像变聪明了,不再总想着彻底放弃口腔。‘先凑合着学呗,反正在学校里还挺自由的,每个月还有生活费,何乐而不为呢?技多不压身,口腔多少学一点,学会的就学、学不会就算了,无所谓!’
下午我假装睡不醒,终于哄走了大呼小叫像是要赶着去打仗的室友们。
他们走后,我赶紧爬起来,正式开始写东西。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天我都要写够…算了,还是先来一首最近特别爱听的《年少有为》压压惊吧。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多好的歌词!男生在年轻时只想着挣钱,所以忽略了女生的感受。不过现在的女孩都学聪明了,一开始就找有钱的男人。我们男生也越来越‘善良’了:“我年轻我穷,我不找女朋友友总行了吧?”女孩针锋相对:“谢谢你哟!你这样的男人赶紧走开,把有钱男人过滤出来!”
边听歌边在心里上演对手戏,这首歌真是将年轻人的心态完美的唱出来。谁都渴望年少有为,可惜真的能年少有为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有时我觉得自己还年轻,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然而有时又感到青春易逝,我已耽搁不起了,出名要趁早!
两种矛盾的心理互相纠结,于是我用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写出了一个小短篇《鼓掌》。大致内容讲的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中学生,总是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人闪闪发光,内心感到痛苦,纠结。所有人都渴望掌声,然而掌声注定属于少数人,人们只会为优秀者鼓掌。
小试牛刀后,多少有了点信心,于是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写够50个短篇,然后想办法发表。’
2019年4月29日,一个月前的今天今天是她18岁的生日,我一直记得上个月是她生日,之所以没写下来,是因为直到今天中午睡觉时,我才梦见她。
其实我是不想梦见她的,因为醒来的感觉实在过于失落,我宁愿沉浸在美好的梦里,永远不要醒来。我愿意做个植物人,做个永远活在梦里的植物人,直到停止呼吸。
我不能给她买礼物,不能发信息告诉她我记得一个月前的今天是她的生日。我知道她讨厌我,被讨厌的人惦记是一件痛苦的事。
我只能偷偷的记得,实在忍不住了便和浩哥开个玩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又要洗头然后去兜风的日子?” “不,是一个人的生日零一个月的纪念日。”
这两年半的时光没有给我带来丁点变化,不知你有没有发生改变。如果能回到2016年10月26号至2016年11月2号的任意一天,我会什么都不做,更不在乎周围的一切,只是托着半边脸傻笑着盯着你的侧脸。老师要是让我滚出去站着,我便站在窗外,趴在窗子上继续盯着。
你肯定早就不耐烦了,无奈地提醒我:“你能不能不要老盯着我看?”
“好好好,乖,别生气,要不要吃棒棒糖?”
回忆只是一瞬,思念却是无穷,18岁快乐!
2019年4月30日,又写了两个不咸不淡的短篇,总觉得没有写出想要的那种效果。
于我而言,写作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不重复’。如果说我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天份的话,那么我的天份一定是意想不到的文章构思。
如果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要么写的东西所有人都没写过,要么就把朴实的情感写到极致。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步。
我很喜欢欧·亨利式结尾,并想过要发展成‘欧·亨利式开头’,欧亨利式情景。说是投机取巧也好,哗众取宠也罢,反正我就觉得自己生错了时代。我没接受过写作训练,从小到大周围的生活环境更是和写作差着十万八千里。老天爷给了我一点可以称得上是‘天赋’的东西,如果在一百年前,也许我的处境会和今日大不相同。也许我可以凭借所谓的‘奇特的想法’发表一些豆腐块,可时至今日,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已被作家们写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你敢写,就总能找到一本雷同的作品,然后判你抄袭。这是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时代。
2019年5月1日,在外面久了,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月,一周,再回到家乡来,感觉已经大个相同。一旦
有回家的机会,我总是买好时间允许范围内最早的车票,哪怕因此逃一下午课也在所不惜。
这次回来,我是已经下定决心了的,我要同家人好好谈谈关于写作的事情。在我这个尴尬的年纪,又处于这种尴尬的时代,有了这种难以言说的所谓的‘梦想’。如果没有家人的支持,怕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获得成功。
写作这种东西,怎么说呢?黑幕,可操作性太强。‘某些人’说你写的好,无论写的是真好还是假好,总归有那么一线生机。可那些人要是一口咬定你不行,你连验证自己写的东西是真好还是假好的机会都没有。我本是谁也不服,谁也不怕的。管你什么社会黑暗,我只写我的东西便是。可惜我心里其实相当清楚,任何一个人,从事任何一个行业,想要取得哪怕一丁点的成就都免不了与他人产生联系。所以写作之旅还没开启,该操的心却是一分也不少。
19年5月2日,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好机会,同妈妈好好谈一谈。
一想到所谓的‘谈一谈’,我心里便忍不住翻涌起一阵恶心的感觉。就像是要把自己最私密,最不堪的一面暴露给别人看。
妈妈要带我出去买东西,一路上她不停地讲东讲西,异常兴奋,我却被闷热的太阳晒皱了眉头。
我思虑良久,尽管都是些无用的思虑,但内心总归还是要挣扎一番。我吞吞吐吐地打断妈妈的涛涛不绝,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讲。”
“讲吧,啥事?”妈妈的语气相当认真,这多少给了我几分鼓励。
“我打算在学校没啥事的时候写写东西,然后去发表一下试试。我想知道自己写的到底怎么样,找个地方验证一下。哦,我原来和你讲过的,我想做个作家。梦想,只是简单的梦想。”一讲起来就有些滔滔不绝,随即感到有些恶心,就像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给别人看。
“你想学毛不易啊?”妈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啊,毛不易?我学他什么?” “他就是学医的改唱歌,歌词写的特别好。”“哦,我是写作啊!就是要写好多东西的那种!”我感觉妈妈有点奇怪便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呃…我还想问一下你们认不认识一些编辑,或是能帮我发表作品的人?” “不认识,我和你爸是搞医的,只认识医生。”
“那你们的朋友有认识那种人的吗?”我感觉我们的聊天越扯越远。“没有,这个要靠你自己想办法。”妈妈的注意力好像不是太集中,似乎在想别的事情。在我们走进超市之前,她突然笃定地对我说:“无论做任何事,你都要提前想好,你已经长大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你喜欢写作,那就好好写,坚持到底,不要半途而废。在这方面我们没什么能帮你的, 一切靠你自己的努力。”
“ok!”有她这番话就够了,我突然觉得现在的妈妈格外开明。
“等着,我就是第二个鲁迅,弃医从文,等我拿个诺贝文学奖回来!”整个买东西的过程我都沉浸在激动与喜悦中,我的脑子里有一百万个构思与想法,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把它们写到纸上。我已经可以幻想到未来开签售会的场景,第一站一定要选在信阳。无数的人将我挤的水泄不通,市长亲自接待我,说我是信阳市的骄傲!
直到坐上公交车,我才从幻想中挣脱出来,同妈妈继续聊着写作之事:“那时候大学专业是随便选的,对我来讲选什么专业根本不重要,因为我最终肯定是要写作的。”我越讲越激动,注意到有其他乘客在打量着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随即放低了音量。万一有不怀好心的人嫉妒我的才华,把我暗杀了该如何是好?
“那你为什么不选中文呢?”妈妈无奈地问我。
“我才考450分,有选中文的机会吗?即使选了,上的中文学校肯定很烂,那里面的学生简直在亵渎‘写作’这个神圣的事业。我可不想同流合污,所以随便选个专业,一个人安静的写东西。一想到我写的东西被450分就能上的大学里的教授点评、和一群思想简单的同学在一起,我就不能接受!”反正乱讲话不用负责任,我便随心所欲地胡乱讲起来。
妈妈仰着头,仿佛在思考很久远的事情。“其实我小时候也想过当作家,我还写诗呢!” “多大的时候?”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十一二岁吧。” “你那连日记都算不上!”我太急于表现自己,说话把不住门。我潜意识想说的是:‘不如看看我写的东西,这才叫做真正的作品!’
“那时候有一个人看了,说要给我发表到儿童文学上。我写的是一首描写春天的诗,内容我忘了。那个人看了说我写的特别好,一定要帮我发表。我就等啊等,每天都特别激动,睡不着觉…”妈妈浅浅地微笑着,明显陷入了回忆状态。
“后来呢?”我急忙追问。 “后来这个人被关起来了,他贪污公家的钱被人举报。他其实特别有文化,那时候30多岁,戴一副眼镜,也会写诗。他被关起来后,我就再也没机会发表诗了。”
“太可惜了,你要坚持下去,说不定早就当作家了。那时候当作家多简单啊可以写的素材太多了,现在越来越难…”
“说不定我喜欢写作是遗传你的呢!”我又补充了一句。
“说不定是的。”妈妈微笑着回应,明显还在回忆她那夭折的作家梦。
2019年5月4日,我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回学校后每天要抽空去图书馆写4小时。一般下午课少,下午干脆不去上课了吧!我周密地计划着,争取在6月份联系一家出版社发表作品。
我特意叮嘱妈妈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在某种程度上,我和他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怜的爸爸被蒙在鼓里,开车带我们出去玩时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我要好好学口腔,可千万不能再挂科了。
五月的气温已经相当的高,本来可以穿短袖,但我不想让自己的大奶头过早暴露,还是强行穿了件外套。实在太热了便扯下来,遮太阳的同时还能抵挡爸爸的唠叨。
今天上午回老家看望奶奶,忽然想起今天是五四运动一百周年纪念日。站在乡村宽阔的土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做为一个年轻人的感觉真好,我要掀起属于我的五四运动!
奶奶也像是着了魔,不停地唠叨我要好好学口腔,重点还是在挂科上。“你要是再挂科咋搞咩?”奶奶搓着手问我。 “挂满30分开除,我已经挂16分了。”我说的相当轻描淡写,开除就开除呗,我又不当医生。
奶奶吓得凳子往后一撤,“哟!你可千万不能再挂科啦,奶奶现在最操的就是你的心哟!” “操我的心干嘛?”我不解的反问道。
“被开除你说咋搞?辛幸苦苦考的学不要了?”
我在心里笑她迂腐,嘴上满不在乎地说:“一个专科文凭,有没有还不都一样嘛!现在大专文凭不是免费发?”奶奶又耐心劝导我半天,我嘴上说好,心里却决定继续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