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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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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钿盒》最后一季最后一集,小银匠代父送小妹出嫁,她在宫里请了假,拿着亲手制做的凤冠回到家中。

    凤冠霞帔,大红的嫁衣刺痛了小银匠的眼睛,古时普通老百姓家中女孩的嫁衣,一般都是自己亲手绣的。

    女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要跟着母亲学习,女红又被称做‘母亲的艺术’,是由母亲一针一线传授,世世代代传袭下来。

    嫁衣上的图案也十分讲究,胸前的团凤代表着对爱情的忠贞,颈边的如意文是希望往后的日子事事如意,袖子上的石榴寓意着子孙满堂。

    一针一线的刺绣,一点点的勾连,嫁衣承载了女人对幸福的所有构想。小银匠也有这么一件嫁衣,是她用几年的时间缝制,每一个针脚都带着她对未来的期许,只是她永远没有机会穿上。

    妹妹看到她望着自己的嫁衣发呆,回身偷偷关上了房门。

    “姐姐,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二人,穿上它给我看看。”

    “不,这是你的嫁衣,我不能。”

    “什么你的,我的,这个家要是没有你早就散了,妹妹要是没有你,也不会嫁进那么好的人家。”

    妹妹将嫁衣塞到她的手中,衣服上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禁不住心中的向往。小银匠将大红的嫁衣穿在了身上,铜镜中的自己长发及腰,大红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美的清新脱俗。

    手指抚过上面的蝙蝠、葫芦和并蒂莲花,这一切她一生都不会拥有。

    喜乐震天,红妆十里,小银匠坐在高头马之上,妹妹则坐在喜桥内。佳人着红妆,待嫁正俏时,她的头微微的低着,即将嫁为人妇还是有些害羞。

    嫁字女人家,那个时代女人不能抛头露面,不能考取公明,她们的荣辱和幸福,全依赖自己嫁的那个男人。

    嫁一个好人家成为女人最终的归宿,小银匠身穿官袍,虽然只有九品,却也是这个行当的翘首。

    他在送亲队伍里面最显眼,不只是他穿着官服,还因为她也是给自家妹妹撑场面的,家中也是有官位的人,以后婆家就不会看轻她。

    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人家鸳鸯双栖,洞房花烛,她只能借酒消愁,艳羡的望着窗前剪影,一眼万年。

    这一段最考演技,宋朝怎么也进入不了情境,好在有良辰和导演的谆谆教导。她回想起师傅一家人,为了守住万凤之冠的秘密,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思绪沉淀,双眼放空似乎透过小小的窗,追忆着过去,宋朝那一刻的眼神是复杂的,不同遭遇的人有着不同的解读。

    整部记录片的结尾也定格在那一眼,没有只言片语的突然结束,似乎又有着万语千言,道尽人生的无常。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宋朝的那个眼神击中了屏幕前数以万计观众的内心。

    网络上一个话题突然热了起来,‘心疼小姐姐,世界欠她一个凤’,未曾拥有,便已失去,这种命运的无力感,引起许多人的共情。

    话题热度持续升温,渐渐歪掉从欠她一个凤冠,到给她做一个凤冠,各种材质的凤冠层出不穷,易拉罐凤冠,折纸凤冠,水果凤冠等等,全民掀起一股diy凤冠热。

    这股凤冠热,对于《盛世钿盒》有着很大的助力,纪录片在帝国官方媒体播后,热度没有降下来,反而达到了空前的热烈。

    各大地方主流媒体,网站,短视频与之相关的话题流量高达数百亿,宋朝与凤冠成为这个春天最热的关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个话题持续霸居热搜第一,本身就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许多家族开始关注宋朝这个人,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也没有人的成功纯正的只靠运气。

    宋朝有着怎样的背景,怎样的人生履历,各大世族迫切想知道,可因为受特殊保护,查到的信息还没有纪录片官网发布的字数多。就连剧中她亲手绘制的图纸,也被某些有心的家族借了出去,找人好好研究一番。

    宋朝不管这股凤冠热,是有心人炒作的结果,还是其它原因,这股浪潮确实带动古风热。而她出了剧组就回了家。

    强拆的事情解决了,杜学智成为安德海地产项目的负责人,不用两地分居,每日都可以回家吃晚饭,日子好像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和幸福。

    october第一季度的销量,无论线上还是线下,乘着宋朝的明星效应大卖。业界龙头范氏珠宝也想蹭一把她的热度,主动找上她,提出联名出品〈宫〉系列的饰品。

    宋朝每一天都很忙碌,却也没有忘记抽出一些时间锻炼身体,和雷打不动的量体温。谭景春的话已被她奉为上谕,坚信只要她的体温可以恢复到正常人的数值,成为母亲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又是一年清明节,山上祭奠的人很多,宋朝拿着鲜花和水果形单影只的走在山路上,师傅的丈夫死的比较早,公墓的位置靠近山顶。

    用毛巾擦去墓碑上的浮灰,将花果祭品摆好,点燃三根上好的黄香,香气如三条直线向上盘旋。照片上的师傅宁静安祥,烟气在她嘴角的笑纹中一点点消散。

    “师傅,你和我师徒虽然缘份较浅,在我的心中您是一位敬爱的长辈,这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事情……”

    宋朝蹲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讲了许多近几个月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负面情绪在心里积蓄了太多,总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

    她和权少顷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是她活到这么大,遇到最大的难题。不可否认权少顷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向好的方向发展,也让她的人生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自从上次丢下那句‘可以欺负你的人,只有爷’的话,两人已经十多天没有见面,信息和电话一个都没有,好像他从未在自己的身边出现过。

    宋朝很忙,权少顷更忙,她有些害怕现在平静的生活是一个假象,那个男人不知什么跳出来,将她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师傅,人这一生,想按自己的意愿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佛说有三苦,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宋朝还想加一苦,那就是守不住,守不住自己的心,也守不住爱人的心,更怕守不住得之不易的幸福。

    权少顷说她是根贱骨头,他没有经历过自己与杜学智九年里的种种,不知道两个人一手一脚,将一个家从无到有组建起来有多难,也不知道那些平凡的人为这个家字坚守的不易。

    清香燃尽,宋朝的双腿也蹲麻了“唠唠叨叨在你坟前说了那么多的话,让你在地下耳根子也不清静,我该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从公墓出来,天色还早,宋朝突然想去看看狱中的孙小军。自从他进去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从这里开车到孙小军所在的监狱需要2个小时的时间。

    也不知道探监需要拿些什么东西,宋朝上网查了一下,在路过的超市买了一些衣物和容易保存的袋装食物。风尘仆仆赶到了孙小军所在的监狱,在会见室里见到数月未见的孙小军。

    孙小军胖了一些也白了一些,穿着统一的监服,面颊处还有一些擦伤。两人之间隔着强化玻璃,说话只能通过电话。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得的?”

    孙小军手指扶上脸上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只是还有些红肿未消。

    “维修锅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孙小军没有说实话,宋朝虽然拜了自己的母亲为师傅,那只不过是母亲临死前,怕自家的衣钵无人继承,两人并不没有什么兄妹感情。

    自己以前还偷过她的东西,每次见面对她恶语相向,自己的事情实在不想跟她提起。

    宋朝也不是个傻子,一眼就看出他脸上的伤是被人打的,无论在里面还是外面,都有一套生存的法则。

    弱肉强食,适者而存,看孙小军的样子他在里面过的很辛苦。宋朝可以去找某些人让他在里面的日子好过一些,只是她不想去求那个人。

    习惯是一个很可怪的事情,宋朝的思维悄然发生了变化,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去求他,这个想法让她背后一凉,晃了晃头摇自己飘远的思绪回归正轨。

    “我曾经答应过师傅,只要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后我认你这一个师哥。”

    里面的日子不好过,特别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身边的狱友都有亲人来探望,只有他孤零零无人关心。孙小军也明白以往他的所做所为,早就将那些亲戚得罪个精光,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死,这个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

    人最怕没希望,特别是他们这些身处高墙里的人,服刑期满出现后,与整个社会的脱节是这些人重蹈覆辙的诱因。

    宋朝说出去后认他这个师哥,也就是认了他这门亲戚,孙小军心中一暖,头垂的更低不敢看看宋朝的眼。

    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像他这种坐过牢的人。再回到现实中人,会受被许多人瞧不起,熟人恨得远远看到就躲开。

    他在电视里看到了《盛世钿盒》这部片子,监友都说宋朝是当下最火的明星。

    她有身份,有名气,自己这样的人抖都抖不干净,竟然还想主动认亲。不感动是假的,孙小军抿着嘴没有应她的话。

    “你外面也是有妹妹的人,不要怕,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向监狱方面反映。”

    宋朝说这番话是出自真心,她知道一个人在里面改造很难,更难的是出来后如何适应这个社会。她认下孙小军这个师哥,就是在给开一扇希望的窗,也许自己并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却能让他感觉到人情的暖。

    “真的是不小心碰伤的。”

    孙小军不是不相信宋朝的话,而是他还要在里面待上三年,那几个人是狱中的狱霸,情况反映给狱警。

    他们得到惩戒后,不会改过,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收拾自己。

    监狱里有家工厂,平日里他们用劳动换得一些生活的基本物品,那种缝缝补补的精细活干不了,分配到锅炉房烧起了热水。

    在外面的时候,孙小军觉得烧锅炉就是不停往炉子里添煤就行,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真正接触下来才发现烧锅炉是个技术活,他也认真的跟人家学,努力出去之前考个职业证,以后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孙小军对出去后的生活充满了憧憬,突然调来的室友,让他平静的劳改生活被打破。那是一名重刑犯,在里面是不允许询问对方的名字和过往经历,江湖上混久了杀没杀过人,身上所散发的气势不一样。

    孙小军很怕这个人,不止是因为他杀过人,还因为他也在锅炉房里面工作,平时偷奸耍滑经常欺负孙小军也就算了,一次无意中孙小军知道了他的一个大秘密。

    他只被判了三年,表现好的话还能提前出来,并不想与这些人干那罪上加罪的事情。

    “今天是清明节,我去坟上祭拜了师傅,她如果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好好改造,努力早日出来。”

    提到死去的母亲,孙小军心生愧疚“我一定好好改造。”

    “我相信你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你就告诉我。”

    那帮人一共有三个人,都是手中有命案的重刑犯,这辈子都要在牢里面渡过。他们密谋的事情,一但被发现那是掉脑袋的事情。

    三人行动十分隐蔽,自己没有实质的证据,贸然的上报,狱警多会以批评为主,而他日后的日子会更加悲惨。

    孙小军再次摇了摇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真的没事。”

    “我买了一些东西给你,也把联系方式留给了狱警,你有事情就联系我。”

    两人的关系不是很亲近,有事情孙小军不愿跟自己讲,宋朝可以理解。他脸上的伤还是很让人担忧,离开之后宋朝找上了狱警,希望多关心孙小军的情况,有什么事情随时跟自己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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