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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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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出了很多汗,湿热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汗水很快浸透真丝衬衫,软腻的呼吸吐在胸口,热热的痒痒的。

    犹记起天坑底下的那一个雨天,宋朝全身赤倮偎在他的胸口,天地间只剩下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活着,彼此成为对方的信仰。

    抱着宋朝的手臂紧了紧,身体更加贴近,无意间扯痛宋朝手上的伤口,宋朝醉梦中皱皱着鼻子,痴痴的喊着痛。

    如醉如痴的呢喃,像把小刷子,疏理权少顷全身的神经,江河入海最终聚积在他的下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睡过,单单几个含糊不清的发音,如同上好的催酵剂,权少顷嘴角抽动,若不是对这个女人有所了解,定然会将她的酒醉看成勾引男人的手段。

    “麻烦的女人……”双眼微眯,语气透着不易觉察的宠溺。

    头发粘在脸颊有些痒,宋朝抬起手欲抓向脸颊,掌心的伤口和血污赫然进入权少顷的视线。权少顷心头一梗,身上冷漠的气息更炙。

    “该死”

    包房内的人聚在门口,翘首以待事情的后续发展,权少顷一声怒吼,震的所有人心头一紧,投向宋朝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在这个圈子要么玩人,要么被人玩,谁也不会在乎弱者的感受。

    权少顷满心满眼都是宋朝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口,无暇在意其它人的目光,将她放在包间内的沙发上。心头怒意翻滚,他也为自己的怒意感到莫名其妙,像一只游走在笼子中的野兽,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

    “打盆水来。”

    这是要出手了,先将人泼醒,然后再狠狠的教训,有人自告奋勇跑到卫生间打了盆冷水,嫌水还不够冷,红酒桶中的冰块一股脑倒了进去。

    室外已经零下,管道中的自来水只有十几度,一股脑倒进去的冰块飘浮在水面,向外散发着股股寒气。端着水盆的人手指发凉,只是短短几分钟,他的双手有些麻木,这盆冰水泼在那女人身上,必定十分酸爽。

    望着水面飘浮的冰块,权少顷双眼温度降到冰点,视线爬升,对上端着水盆上那人的双眸。本是一双讨好的浊眸,慢慢敛去谄媚之色,呆滞片刻,被恐惧取代。

    权少顷一抬手,打翻水盆,温度极低的冰水兜头泼了对方一身。

    “很喜欢玩水是吧,拉出去,用高压水枪好好给他洗个澡。”

    前不久帝都下了场大雪,气温更是降到全年最低点,这时候淋湿了站在户外,还用高压水枪滋,人一定是废了。

    “爵爷,你饶了我吧……”

    求饶声不绝于耳,很快有人将他拖了出去,所有人吓傻了眼,权少顷懒得看他们的傻样。

    “还傻站着干什么,重新打盆水来,还有急救箱。”

    水很快打来,是盆温度合适冒着热气的温水,盆中还泡着一条崭新的毛巾。拧去多余的水,权少顷小心擦拭着宋朝受伤的手。

    擦去腌臜之物,掌心有三个大小不等的伤口,最长的一条有一厘米长,都是碎玻璃割破,其中有一个伤口鼓鼓的,里面脏东西没有取出来。

    权少顷打开急救箱清理她掌心的伤口,有人倒掉污水,重新打了一盆清水。其余两条伤口比较浅,大概是摔倒时被玻璃轻轻的割破,另外一个比较深,不停向外冒出血水。

    简单在宋朝的伤口消了毒,取出一次性的医用镍子小心在她伤口处翻找,数次试探,终于找到一块硬物。

    “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宋朝昏睡过去,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医用镍子快速夹住伤口处异物,隔着皮肉,镍子夹住异物的声音极小,权少顷还是听到了那清脆金属与玻璃相碰的声音。而且听得十分清晰,声音大的几乎击透耳模,通过脑回路,直达心脏,心脏一紧,额角的青筋崩紧。

    玻璃碎片不大,确十分锋利,不规则的几个面上带着薄如利刃的刃口,镍子一松,玻璃碎片掉进水盆中,化开红色的血晕。

    疼痛带来暂时的清醒,宋朝睁开眼,她醉的太严重,眼前的人物发虚。

    “爵爷”宋朝痴痴的叫着,声音粘腻像极了小猫。

    “嗯”权少顷没有抬头,认真为她的手包扎。

    “痛……”

    权少顷手一顿,手背青筋暴现“知道痛,以后不准你喝酒”

    众人暗自庆幸,要不是那小子抢着讨好,寒天腊月享受冷水浴就是自己。吐了权少顷一身,没有受到任何责罚,权少顷反而小心呵护,这个女人难道是他的新宠。

    星爵酒店是一家七星级酒店,权少顷拥有三成的股份,顶屋的总统套房一直是他的销魂窝,出了绑架的事情后,他就没有来过这里。

    酒店经理不知哪里听到一些风声,当场吓跪了,花重金重新布置了整间总统套房。

    vip电梯直达顶层超豪华总统套房,占地两千多平,有四间卧房,五个卫生间,两个会客室,一间书房,一个间健身房,还有一个露天游泳池。

    权少顷最喜欢泡在泳池内喝红酒看星星,天上的星星离的很近,似乎一伸手便可摘下,而在他的脚下是小如蝼蚁的芸芸众生。

    这层总统套房配备专门的服务人员,王新燕曾经是其中一员,引来同期进入酒店其它人的羡慕,也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权少顷唤来两名女服务人员,将宋朝交予她们照料,转身进入另一间房间。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总统套房内有他平日换洗的衣服,即使他不来,这些衣服也会定时更换和清洗。重新换了身衣服,看了眼时间,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权少顷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思索到哪里寻求刺激。

    路过宋朝的门前,他突然想去看看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推开房门,室内只亮着一盏橘色床头灯。

    宋朝全程由两名服务员服伺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袍,褪下的衣服拿去干洗、烫熨,明天早上折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这间是套房的主卧,占地近两百平,寝具是他喜爱的牌子,来至瑞典古老家族——海丝腾。纯天然财质,手工打造,瑞典国王钦定的手工家床具品牌,睡在上面同如置身云端。

    主卧的床很大,足可以睡三四个人,宋朝小小的身体,缩在一团,呼吸有节凑的一吐一吸,一个侧翻,轻簿的冰岛雁鸭绒天蚕丝被压在她的身下。

    一听被子的名字,便知道这个被子又是什么高大上的高级货,没错,宋朝压在身下的被子价值30万,全球每年限量发售十条。

    冰岛雁鸭在数千米石壁上,用胸前和腋下最柔软最保暖的绒毛,为鸭宝宝们筑巢。又有什么地方能比母亲的怀抱更加适合香甜入睡,盖着它让有种回归母体的舒适感。

    武侠小说中的天蚕,可解百毒神奇无比,现实的天蚕,万条蚕宝宝中才得一条,吐出的丝呈现淡绿色,有七彩莹光,含20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物质,女人睡在上面,皮肤得到蚕丝的滋养,人是越睡越美。

    酒店经理费了大周张,才将两种稀罕物结合在一起,做了这一条被子,目地当然是赔罪。

    权少顷深深知道,那张床多么舒适,而那条被子盖在身上,完全没有重量一般,他的眼皮有些沉,强制压下去的睡意上涌。他已经两几天夜没有合眼了,如果没有强大自制力支撑,几乎是一闭上眼睛,马上便睡过去。

    喝了酒的关系,宋朝双颊红润,若有似无的香气,时不时钻进他的鼻孔。宋朝明明没有擦香水,身上总是带有一股特殊的体香。有人说女人的体香,只有爱她的男人才能闻得到。

    就是这个味道,在那湿冷的天坑之下,一次次将他从噩梦的泥潭中拉出来,权少顷贪婪的吸取着这种香气,脚下一步步向着床的方向接近。

    人在精神放松的情况下,自制力最簿弱,一下,他只躺一下,权少顷爬上床。天蚕丝的床品细腻光滑,胜过女子的香肌,冰岛雁鸭绒的被子像轻柔的白云。

    权少顷置身云朵的世界中,身边是宋朝独有的体香,几个呼吸间,人便进入最深层的睡眠。

    一夜无梦,权少顷像个婴儿般酣然入睡,他是个短睡眠者,在平常的时候不会睡这么久。宋朝的怀抱有魔力一般,放心所有戒备,安心的沉沉睡去。

    月落日出,日头一点点西移,直到爬到天空最高处,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俩个人幽幽转醒。喝了太多的酒,宋朝喉咙着了火一般,又干又痛。

    睁开发胀的双眼,一片片白花花极尽华丽的天花板映入双眼,太阳穴抽痛,似乎有把电钻在脑中嗡嗡做响。

    宋朝翻了个身,闭上干涩双眼,等待头痛过去。权少顷整夜追随那股香气,她一动,权少顷随势更加贴近一些。

    颈窝处多了一个刺刺的脑袋,头发丝很硬,有一点像狮子的鬃毛,扎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不像杜学智的发质有些软,每次出门都要打许多发胶。

    猛然睁开眼睛,像只惊吓的小鹿,连人带被子滚到床下。宋朝醒来的时候,权少顷已经转醒,只是贪恋舒适的被窝,不愿起床。

    权少顷睁开惺忪的双眼,佣懒的像只花猫,单手支着脑袋,这一夜睡得太舒服,说话的声音也是懒懒的。

    “睡个觉,你也能滚到地上,睡品还真是差。”

    宋朝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看向床上男人,权少顷穿戴整齐,睡了一觉的关系,衣服有些折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袍,领子微微张开,露出性感的锁骨。

    “……”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数个问号在眼前手拉手,跳着圈圈舞。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权少顷拍拍床,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上一觉,他还不想起床。

    “昨天我喝多了……”宋朝满脑子浆糊,努力拼凑昨天的记忆。

    “没错,还有呢?”

    卫生间、舞池、被人推倒……

    “是你救了我?”

    权少顷挪了挪,低下头与宋朝鼻息相闻,宋朝向后缩了缩,扯起被子护在胸前。

    “看来你还有许多东西没想起来,比如你吐了我一身,那件外套可是订制款。”

    有钱人最讨厌了,什么限量、记念款,还有私人定制,明明是一件衣服,确是几头猪的价,不过依权少上顷有钱程度,那件衣服绝对能换一家养猪厂。

    “那个……”

    “衣服沾了你吐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种臭哄哄的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衣服让我扔了,再提醒你一下,衣服的配搭也是定制的,所以扔的不是一件,而是整整一套,还包括鞋子。”

    一套衣服对权少顷不算什么,他心情很好,起了逗弄宋朝的心思。

    原先只是赔家养猪厂,现在估计还得赔一家屠宰厂。生产加工一条龙,权少顷这是准备向农产品深加工发展。

    “我的衣服呢?”

    “脱了”权少顷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

    她可没忘在天坑,权少顷是如何强势扒光她的衣服,那时是为了保命,每次杜学智问起天坑下的经历,自己都遮遮掩掩,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谁脱的”抓住被子的手关节泛白,宋朝虽然吼得凶,眼底渐红出卖了她的内心,她在害怕。

    “怎么想为你老公守身,实话告诉你,爷儿脱的。”

    权少顷见不得宋朝眼底的泪光,不知为什么,看着就烦。

    “你这个混蛋”

    甩开身上的被子,宋朝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蹿到床上,将权少顷压在身下。

    宋朝睡袍下完全真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跨坐在权少顷的腹部,睡袍的带子因动作过大有些松动,露出胸前大好春光。

    “喂,你是在勾引我么。”

    “我要杀了你”宋朝怒吼着,俩只手朝权少顷脖子掐去

    颈部是人类身体十分脆弱的部分,这个女人发了狠,即使掐不死自己,也会留下难看的淤青,一把抓住她的双手。

    “女人,发疯也要有个限度。”

    权少顷杀人放火没有人敢管,若有人伤了他分毫,那可是犯天怒。长发遮住宋朝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双肩陡然跨了下去,两条手臂缷了气力,任由他抓着。

    一滴泪滑落,正好落在权少顷的嘴角,那滚烫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

    “你哭了”松开对宋朝的钳制,撩开低垂的长发,一张伤痛欲绝的小脸,挂着两条水痕。

    权少顷慌了!

    他从来不会哄女人,更嫌女人的眼泪麻烦,可宋朝的这一滴眼泪,苦涩中带着温度,像一滴世间巨毒,侵蚀他的感知,心头莫名的慌乱起来。

    “我只是开玩笑,你身上的衣服是酒店服务员脱得,澡也是她们给你洗的,从头到尾我没有碰你一根手指头。”完全没有一丝逗弄的兴致,只想眼前的女人不要再哭了。

    “真的”

    抬起眼,泛着眼光的双眸,像雨后清洗过的森林,清新、鲜亮。

    “真是个傻瓜。”

    “啊?”为什么骂人

    现在是速食时代,一对男女看对眼,从相识到上床也只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什么清白、守身,那只是会出现在古装的电视剧中。曾经有人问过一个问题,现在的爱情小说与三十年前有什么不同。

    三十年前的爱情小说,男女主角到第一百页才会接吻,现代的爱情小说,不到三页男女主角已经滚到一起去了。

    宋朝这样的女人只适合生活在言情小说里。这个世界是座充满魔兽的森林,躯壳是秤上待估的商品,灵魂是魔兽上好的补品。在这个世界只有谈不拢的利益,没有不变的人心,权少顷虽然嗤之以鼻,还是被宋朝眼中的真诚弄午心头一颤。

    此时,响起了门玲声。

    “你还想在我身上赖着多久?”

    腹部健硕的肌肉上下鼓动,摩擦宋朝腿心的软肉。

    “啊……”叫得惊天动地。

    女人最隐私的秘密花园紧贴另一个男人性感的小腹……宋朝不感再想下去,红潮快速爬上她的脸。尖叫着滚下床去,捞起被子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真是个蠢女人。”

    权少顷心情大好,翻身下了床,再逗弄下去,估计这个女人都要自燃了。

    觉睡饱了,心情美丽起来,简单冲洗一下,哼着小歌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毛巾擦着刺刺的短发,腰间随意系着条浴巾,好身材一览无余。

    擦拭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坏坏的笑。权少顷没有想到,出了浴室还能见到宋朝,以她害羞的个性,逃得无影无踪才对。

    不过看她别扭的神情,小脸臊得通红,手指抠挠沙发的一角,用了极大的定力,才没让自己逃走。

    如果可以宋朝恨不得马上在他面前消失,可是权少顷收留了宿醉的自己,还找回丢在酒吧的包包,于情于理,她必需当面道谢。

    “谢谢你,昨晚收留了我,没有把我扔在大马路上,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我知道你不差钱,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打扰你很长时间,我先告辞。”

    宋朝语速很快,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像个小学生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后屁股有火在烧般,飞快逃出了权少顷专属总统套房。

    看着自说自话了一番,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明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走的背影,权少顷哈哈大笑,真是个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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