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石府失窃
倪夜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局面。
似乎大部分高手都有这种癖好，喜欢以势压人。
但总的来说，这股威压，相较于他之前碰到的黑人稍逊一筹。
紧接着，另外一股相对弱小的威压迅速升腾而起，并快速的向着远方掠去。
这股威压让倪夜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是石景山，还能是谁。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时间，石瑛找上门来。
对方直言并无大事，让倪夜呆在府中切莫随意走动即可。
但府中嘈杂不堪的声响，以及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很难相信没有大事发生。
倪夜直言不讳，问道:“刚才那声嘶吼，莫非就是龙王发出来的？”
倪夜听石瑛讲过，所谓的“水中龙王”，包含两层涵义。
第一层是水面上的。
石家拥有大型的水上船队，并豢养大批启灵期的力士作为船队的驱动力量，在具备较大的货物吞吐量的同时还能保证时间的快速性。
第二层则是水面下的。
石家老祖早年驯服了一条拥有赤蛟血脉的赤链锦蛇。二者相辅相成，在漓江上闯下了不小的威名。赤链锦蛇作为漓江的水中霸主之一，极大的保证了石家水路运输的安全性，所以也有人私底下叫它龙王。
眼下，那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让倪夜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条被尊称为龙王的赤链锦蛇。
石瑛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竹筒倒豆般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有人盗走了龙王的蛋？”倪夜面色微凝，“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赤链锦蛇并非是什么稀有品种，但拥有赤蛟血脉的赤链锦蛇却绝对是罕见的物种。
为了延续龙王的血脉，石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勉励抓到一条开灵的赤链锦蛇妖将给龙王配对。
而后又是折腾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诞下三枚蛇蛋，这三枚蛇蛋对于石家意义非凡。
听到倪夜的问话，石瑛一副义愤填膺地道:“眼红我石家生意的大有人在，但能瞒过龙王感知而不被发现的，这偌大的真定城只有两人。”
倪夜没有插话，只听石瑛接着道：“马家家主马东来，城主府府主周年！其中马东来多年以前便是融灵中期修为，而周年鲜少与人动手，我父亲曾言此人深不可测！”
倪夜眉头微蹙，沉吟半晌后道:“有没有可能是自己人做的？”
“不可能！”石瑛斩钉截铁的抢先回答道，但对上倪夜那灼灼的目光，又不自信的在后面加了一个字，“吧？”
她从来没有把怀疑加诸在自己人身上，哪怕有些人只是府上的下人。
意识到自己语气的变化，石瑛怔怔地问道:“倪师兄何以会认为是自己人做的？”
倪夜抬眸，轻笑出声:“龙王的实力与你刚才说的二人相比，如何？”
“想来与马东来不相上下，与周年，恐略逊一筹！”石瑛沉吟片刻后，不自信地答道。
“那此二人能否在不惊动龙王及你家老祖的情况下，将蛇蛋给偷走？”
石瑛讷讷不言。
她很想说可以，但理智告诉她，这属实毫无根据。
老祖闭关有些年头没有消息了，虽然众人皆言其大限将至，但她知道对方还在。
只不过，她把不准，闭关中的老祖是否还时刻关注着石府上下。而龙王和城主周年的境界离她过于遥远，她也无法给出准确判断。
倪夜说道：“境界越是高深，对于气息的感知越发敏锐，所以对方亲自出手的可能反而降低了。”
“莫非真的是自己人做的？”石瑛似是在问倪夜，也仿佛是在问自己。
不得不承认，府上的人比外人更熟悉龙王的习性，或者说更加令龙王安心，也最有可能在它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蛇蛋给偷走。
“我这就去提醒父亲！”
石瑛丢下这句话，便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倪夜居住的小院。
倪夜摇头苦笑，融灵期终究离他过于遥远，他也不敢断定心中的所思所想。他的偶像柯南曾说过：除去不可能的因素，留下的即使多么的不合情理，但那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
整件事其实并不复杂，石家上下看不清，只是因为他们先入为主的把罪名强加在这二人身上，所以自动忽略了某些细节。而倪夜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反而可以看得清楚。
他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心的。
所以他的做人原则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个时辰之后，有人再一次推开了倪夜的房门。
动作如此粗鲁，而且那么驾轻就熟，倪夜都不用猜，便知道来的人是谁。
“人已经抓到了！”这是石瑛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倪夜不置可否，等待她的下文。
“张伯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今天只有他有机会接触到龙王的蛇蛋，”石瑛情绪有些激动，她的眼中甚至有泪花正在氤氲，“他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卖我们石家！”
倪夜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张伯是谁。张洪的父亲，那位卖身到石家，后来升任管事的张伯。
“父亲说了，倘若张伯一个时辰后还不肯招认，便要对他进行搜魂！”说着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知道你主意多，你帮帮我。帮帮张伯，求求你了倪师兄！”
搜魂！
这是一种相对比较邪恶的神魂手段，但同时也是强者抽取弱者记忆最有效的手段。
搜魂的残忍之处在于，破坏正常人的神魂结构，以达到强行提取对方记忆目的。
这种手段虽然不会致死，但会导致精神错乱，沦为白痴。
所以，这种手段一贯被名门正派所不齿。
但说归说，做归做。要说正派人士摒弃不用，倪夜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毕竟人命在强者眼中一钱不值，也便只有石瑛这种心地纯善的人才会在乎，而一个时辰或许是她所能争取到的最后期限。
大概是因为搜魂获取信息过于简单，所以这个世界对于严刑拷打以及威逼利诱没有太多概念。
问不出来就自己搜！
这很符合人类的惰性及强盗心理。
可以躺的绝不站着，可以轻松取得的，绝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琢磨。
反倒是另一片平行时空下把审讯玩出花来了。
中国古代刑讯逼供手法很多，烟熏火烫、戳指击臀、轮番审讯不让睡觉、残害肉体、喂屎灌尿无所不用其极。酷刑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几个人不“老实交代”，不“坦白从宽”。